师尊天天想着搞破坏+番外(8)

袁怀关照浮休的坏心眼肯定要把自己供出来。他当即从众弟子中走出来,面色凝重地说道:“父亲,他出言不逊,我揍了他。”

袁无违顿时感觉脸面无光,厉声喝道:“往日修的清心经尽悉都忘了吗?怎可如此粗鲁对待浮休?他身子还虚弱,被你这么一打身子怎么还得了?庭风,你带他下去,罚他抄写清心经一百遍。”

“父亲,明明是他出言不逊……”

白顷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俩小朋友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打架。白顷清清嗓子说道:“宗主我说一句,刚好我书房有些经文未誊写完,让他过来帮我吧。”

袁怀呆滞地注视着殿前高台的白顷,心里顿时涕泗横流,心想,没想到师尊还是疼我的,实在太感动了。

浮休紧紧皱着清秀眉宇,捂着肚子倒吸一口凉气,软软弱弱说道:“舅舅,我肚子疼,能不能先让我去找大夫看看?”

“清瑟长老,烦请帮他看看。”

清瑟长老一身青衫刺绣兰草裙飘飘然掠过殿前玉阶,落在浮休面前。她替浮休把脉探病,摸了摸浮休平坦的小肚子,正要开口问话,一旁的袁怀咬牙切齿说道:“父亲,是我,我揍了他肚子六拳。”

袁无违厉眼冷光地瞪着袁怀,无奈挥了挥说道:“庭风带他下去抄书。”

浮休泪眼婆娑说道:“舅舅,我没事的,不要责罚表哥,他只是一时冲动。”

袁无违说道:“别替他求情,我平时太纵容他。”

一脸怨恨幽幽的袁怀被庭风带了下去。殿前高台上的几个长老面面相觑,大概能知道什么缘由。浮休受伤后不直接私下告诉袁无违,而是当众让袁怀出丑,城府心计太深。

“有哪位长老愿意带带浮休?”袁无违话音一落,整座议事大殿瞬间陷入一片死气沉沉,每个长老各怀心思,没人敢贸然说话,实在不敢贸然动作。

白顷都搞不定自己,害怕误人子弟,没什么可教这孩子的,而且要是十年内没法完成任务,必死无疑。白顷慵懒地靠在软塌在,微微眯眼注视着那汪汪铃眼带着丝丝绿纹的少年。那少年笑容可掬,目光炯炯。青筋暴起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食指的第三根骨节。一阵清风吹来,两人的眼神如江水汇集,相望直视良久。

白顷立马收回视线,心里叨叨念道:“别点我别点我,求求你,别叫我!”

少年干净的笑容如冬雪初融,率先出声:“舅舅,我想报恩。依山长老为我失去了一半修为,我想拜他为师,侍奉左右。”

白顷讪然地抿了抿苍白的薄唇,不知该怎么办。

袁无违呵笑说道:“选其他长老吧,依山长老身体多有不适,不便劳累。”

白顷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讪然的唇棱瞬间转化为微微上扬,心里的一颗大石头舒服地落下。

“浮休不求修仙多强多厉害,只求能好生活过,尽心报恩。”

白顷胸口的大石头重得足以让他来一场胸口碎大石,实在难受。别报恩呀,别拜我为师,我拜你为师行不行?

袁无违思索片刻,对着白顷说道:“依山长老怎么看?”

白顷想开口拒绝,但精打细算最为快速的八长老钱岱率先说话:“孩子有这份心挺好的。”

二长老郝开新高高瘦瘦,眯着小眼睛对着一脸黑云严肃的张岂鸣,声音沙哑地说道:“依山长老,孩子有心,您就收了他吧!”

“看错人了,我是张岂鸣!”张岂明嫌弃地撇撇嘴,把二长老的脸转向另外一旁的白顷。

五长老麻避摸了摸自己的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慢慢悠悠说道:“这孩子精神气甚佳,很好很好!”

“……”我怎么感觉是谁都不想要,死命劝我要?

袁无违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么多长老都同意,那便归依山长老门下。浮休,跟着依山长老好生修炼。来人,端茶,行六礼束脩。”

浮休急忙端过弟子送来的红木托盘,上面放着六礼分别为芹、莲、红豆、桂圆、红枣与干肉。在九霄云宗的弟子羡慕眼神中,他急匆匆地冲到白顷面前,生怕他反悔,当即跪拜而下。

白顷内心崩溃,丝毫没有拒绝的余地。但袁无违笑意深深,一直示意着他赶紧接过红木托盘。白顷坐在绣绡软塌上,月白色长袍垂落在地上。少年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笑意浓浓如流水涓涓卷花舒草般惬意舒适。

这以后就是个炸弹呀!

白顷伸出纤嫩细长的手指曲弯接过他的红木托盘,交给一旁的许居慎。流光幽深的眼眸回来时,那少年的目光依旧紧紧地定格在他身上。

行跪拜礼时,浮休行三叩首之礼,绿意盎然般的眼睛充满光明灿烂,干涩而白皙的手指递过一盏清茶送到白顷面前,清越声音说道:“请师尊赐名。”

“赐名?”白顷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一旁的袁无违,不知道取什么名字。

袁无违见白顷思考许久,孩子还在地上跪着,便悠悠说道:“意静心清,存道居礼,不知道依山长老是要取居字辈还是礼字辈呢?”

“就叫浮居明吧,修身立命,居清明而涤除胸中尘。”

牛逼呀,我怎么想出这么高深的句子?

浮休欢笑如阳,磕头叩首说道:“居明谢过师尊赐名。”

第6章 师尊迷路啦

浮休屁颠屁颠地跟在白顷身后,一路踩着白顷的脚步一齐进入霁月山山路。许居慎看着还跟在师尊身后的小师弟,憨憨说道:“小师弟,你别跟着师尊了,我带你去我们住的观心堂。”

“可是我还有事想跟师尊私下讲讲呢。”浮休抿嘴欢笑,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背对他的白顷。

白顷转头回眸,挥了挥宽大的云纹刺绣水袖,轻声说道:“居慎,去给他安排住房吧。”

许居慎恭敬地鞠躬作揖,转身离开。

山路香径错综复杂,阡陌交缠,杏花迷人眼。白顷每次走路什么都不看路标,看了也记不住,经常脑子短路,路痴体质一上身,完全找不到北。

好尴尬呀,我怎么把人带到杏花林来了?我不是要回留余堂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往外走出去,尽头肯定就是留余堂。

“师尊,你带我来树林干吗?”

“随便走走,带你看看霁月山的风光美景。”白顷讪笑一声,挥着宽大的绣云衣袂,杏花丫枝春露簌簌落下,沾衣透襟。

太丢脸了,这杏花岭的路怎么那么多那么香,没有尽头?我不会是绕整个山头吧?苍天呐,头天收个小徒弟就这么丢脸?

两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白顷有灵力道气把持护身,他一点不觉得累。只是毫无灵力修为的浮休早已累得口干舌燥,最后实在受不了。瘦小的身体蹲在地上,仿佛一只午夜暴雨下的流浪猫,委屈巴巴地说道:“师尊,我走不动了。”

“那我们原地休息。”

浮休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热汗,抬头仰望着淡雅俊逸的白顷,展颜露出欢心笑容说道:“师尊,你是不是想要考验我?看我耐力足不足?”

你师尊是路痴,考验不考验你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是在考验我自己。太难了,谁来救救我啊?

白顷淡然地伫立在一棵馥郁繁盛,洁净粉艳的杏花树下,一阵春风吹拂而来,树梢花蕊轻飘飘地摇曳,山花烂漫妩媚,蹁跹与蝶舞,卷起清香袅袅。

浮休呆愣地仰视着白顷眸光深处一丝复杂的慌张,嘴角泛起醺风化雪般的笑意,声音极其温柔地说道:“师尊,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我也这么觉得。”他本人也觉得白顷长得贼好看,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

白顷眺望着快要下山的太阳,心里无比慌张。他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小朋友,淡定说道:“修仙者,御剑飞行乃是重要修行,方位辨识能力也是一种能力。我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考验你的方位辨识能力。把我带回方才与大师兄分别的地方,便是成功过关。”

浮休嘟着樱红唇,楚楚可怜说道:“我记得路,可是我走不动了。”

“啊……”白顷瞬间转悲为喜,当场差点欢呼出声,心想道,记得路实在是太好了。走不动算什么,老子背你。

一身月白长袍如山涧瀑布簌簌落地,云纹衣摆覆盖在粉嫩香甜的残杏碎蕊上。白顷低声说道:“起来,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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