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袁怀急匆匆地跑来,敲门喊道:“师尊,您没事吧?”
白顷与段虔相互对视一眼,从浴池站起身来,拿干布帕给段虔擦擦脸跟衣服。对着门外的袁怀说道:“我没事,我在沐浴。”
刚刚打得起劲,他们都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段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抱住白顷湿漉漉的身子,反复地亲了亲白顷的脖子。
袁怀说道:“师尊,我还以为是段虔来了。”
白顷捏住段虔的脸颊不让他亲,锐眸白了段虔一眼。“找我有事吗?”
袁怀靠在门口说道:“师尊,我阿爹说您要我帮您举办祭天仪式呀?可是我怕被人拆穿怎么办?”
“没事,你身高跟我差不多,到时候戴个面纱、面具,没人发现。”白顷说着话,但段虔抱着他一直动手动脚,反复摩挲他胸膛上的伤口。
袁怀闷闷不乐说道:“师尊,您要走了吗?为什么不在霁月山多待一些时日?”
“嗯,想去外面玩玩。”白顷能感觉到袁怀的郁闷,安慰道:“没事,每年春天杏花开我都会回来的。”
“师尊……嗯……”袁怀大喘气,说道:“师尊,段虔会去找您吗?还是您会跟他一块玩。”
白顷怔怔然地看着段虔,这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
都在等他回答。
袁怀抿抿嘴强颜欢笑说道:“真好,我也想和师尊一块去。段虔要是再做坏事,您一定要阻止他。”
白顷走到旁边屏风拿衣服,说道:“君实,别闷闷不乐,我又不是不回来,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也对,师尊,您真的不等祭天仪式结束再走吗?”
白顷穿好衣服,看了一眼清癯的段虔,感觉这几天他都没吃好,说道:“现在离祭天仪式还有一段时间,等祭天仪式那天我再回来。”
段虔见袁怀走了以后,讥笑说道:“这王八蛋挺喜欢师尊的。”
白顷叹了口气道:“王八蛋?你这话的意思是袁无违是王八?”
段虔耸耸肩说道:“他也这么喊我,只不过没在你面前这么喊我。他一直看我不爽,我也看他不爽。”段虔抱住白顷的腰身,若有所思说道:“师尊,袁怀会不会喜欢您,对你不怀好意,所以嫉妒我,看我不爽?”
白顷整理着衣服与头发,吭哧一声,说道:“不能够!你以为他们都跟你一样狼子野心,惦记我身体,尽占我便宜。”
段虔欢笑一声,鼻尖还凑在白顷的脖子上,深呼吸一口,说道:“师尊,你真的好香。咬你一口,心情都好。”
白顷被他蹭得浑身发软酥酥,笑着说道:“傻子,你不会饿晕了吧?醒醒醒醒,赶紧把被单拿回房间。”
两人白天在杏花林溜达了许久,段虔喝了一张壶白顷为他酿的杏花酒,有些晕乎乎。
晚上睡觉,两人躺在床上。段虔似乎兴奋得控制不住,紧紧把白顷搂在怀里。
白顷困惑地问道:“你睡不着吗?这么兴奋。”
段虔在白顷脸上亲了好几口,说道:“我终于可以跟你一块去游山玩水。你六年前答应我的,现在才能实现。”
白顷被他的热气烘得耳根子红,低声说道:“我都快被你勒死了,别抱得那么紧,手被我压得不酸吗?”
“酸,但是没关系。”
“睡吧,明天出发去玩。”
白顷觉得安心踏实,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想留下自己与段虔的足记。他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还找死地重新回到这里,只为了这个大傻子般家伙。
因为你在这里,我愿意。
段虔笑道:“明天出发,游山玩水。”
“跟着你,无论去哪里,我真的愿意。晚安,大傻子。”
第78章 番外
七月艳阳高照,白顷喝点青梅酒,懒懒地躺在画舫的软塌,赏着湖光水色。今天的酒劲有点上头,白顷还是第一次有点头晕的感觉。
白顷晕晕沉沉地躺在软塌上,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发现自己躺在大学宿舍床上。他呆愣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有些发怵发毛。他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眉心坠,手碰上额头是温和的。他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得狰狞。
此刻他慌张到心神恍惚,浑身冷汗,抓起一旁的手机一看是自己出门买苹果踩狗屎的那天早上。
操,这是梦?
他在心里暗骂出声,烦躁地抓抓头发,难受得想哭。
段虔那傻子呢?假的……
他躺在床上哀嚎了几声,宿舍的人呆愣地看着他。
舍长围观他在床上演绎生死之恋,问道:“你怎么了?”
“没,别管我。”白顷慢悠悠地跳下床,嘟囔道:“做了一场大梦。”
舍长:“赶紧吧,早上的课别迟到了,老张很讨厌别人迟到,迟到就扣分的。”
白顷慢悠悠地走到教学楼,预备铃声已经响起来,还有十分钟上课。他没精神上课,烦躁得想哭。
难不成像七情神域那样?
段虔段虔段虔段虔段虔……
他在心里默念了百来遍段虔的名字,焦急地环顾着四周,没有什么变化。害怕迟到的学生正飞奔去教室,去图书馆学习的学生慢悠悠地行走。
他陷入一度的恐慌与惶恐不安,一切都太真实。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明明是大夏天,可他却不断颤抖,浑身冰冷。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舍长喊他赶紧去上课,科任张老师要点名。他应了几句,不想去上课,转身跑去买苹果的超市。
一切真实到让他恐惧。买苹果的大爷,路上的商店,汽车的气味,就连商店门口的体重秤的位置都一如平常。
他跑得很快,想逃离这里,可是这一路都是真真切切。太真实了,才让他觉得恐慌。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他打电话给远在外国的父母,打了很久没有人接。心脏砰砰乱跳,跳到快要爆炸,呼吸也不顺畅。
脚步停下的瞬间,眼前一黑,他晕倒在路上。满脑子的汽车声、人声与自己的心跳声。理智在崩塌,头晕目眩。
白顷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他在医院里,脑袋被撞出了一个大包,有点疼。他狰狞地坐起身,耳边嗡嗡响。
护士急匆匆走过来,给他换点滴液,问道:“叫什么名字?”
“白庆国。”
护士看了一下本子,笑笑问道:“身子好点了吗?好点的话就去柜台交钱。”
“嗯,谢谢。我想问问,现在神经科还能挂号吗?”
护士:“你看看手机里面有没有号,没有的话就去找医生,让他给你补个号。”
白顷去神经科挂了个号咨询,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医生。如果真的是梦,那他可真行,把自己掰弯不说,梦了个这么神奇而完整的梦。
医生:“白顷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我曾用名,我爸爸取的,后来我爷爷觉得顷字有倾,不正的意思,就改了名字。”
医生:“段虔呢?有听过这个名字吗?”
“没有,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医生问道:“最近有什么压力吗?让你觉得心情烦躁的事?或者失眠?”
“在准备考试,我一直都失眠,之前有轻微抑郁症。”
医生问了许多问题后,给他开了药,让他放松,暂时放下考试的事,休养几天。
白顷把药吞了下去,越想越难受。站在医院门口时,他靠在墙边把眼泪抹了干净。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害怕、孤独、想念,所有不安与无奈涌上来。
他不喜欢这里,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
段虔……
医院里走出三个男生,有人咧嘴骂道:“都怪你们,我不说不走哪里,遇到那人。得了,我崴脚你们开心了。”
男孩回应:“是你自己踩空,不能怪我们。”
白顷呆呆地眨巴眼睛,盯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段虔,一如他梦里那个穿着白色休闲t恤与牛仔裤那样。
我他妈是哭了个寂寞?
白顷飞奔过去,一把拽住崴脚的段虔,兴奋叫道:“段虔,是我!”
段虔迷惑不解地审视白顷,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朋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叫我?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吗?”白顷瞬间觉得有点尴尬,说不认识的话,那他现在怎么解释都会被当做神经病。只是他太兴奋了,好想好想告诉段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