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番外(80)
许净洲:“嗯?”
“他说自己的亲人前段时间刚去世,很难过,很想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你,问你能不能表演这段,”女主持人说:“是他爷爷。”
许净洲眨眼,“可以的。”
后来女主持人又讲了什么,他没太听清。
当年附中正逢毕业季,
学校组织了毕业典礼,组织全校参加活动。他达成哥哥的要求,在上次考试里拿了第一,也如愿参加了舞台剧表演。
这还是他头次上台表演。
“爷爷怎么还没来。”阳光太烈,他就躲在树荫底下,巴巴探着头往街边看,“我今早的时候右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不太好。”
“小洲,你也迷信啊。”对方在他身侧轻声笑。
“不是,”他小声反驳:“有的时候很准,我上次右眼皮跳,结果就,”
“许净洲!”
拥挤不堪的校门口冲进来一个男人,身上还兜着围裙。男人急着要进来,被校门口的保安大叔拦住,只能扯着嗓子喊。
他听到动静,立马从楼梯上跳下去,飞跑过去。
“怎么了李叔?”他跑得太急,心脏都要跳到喉咙眼。
“你快回去看看,”李叔眼睛红的,双手慌张无措的擦紧衣服,面粉蹭了一身,“我正包饺子,结果出去买醋的功夫,回来就看见你爷爷倒在地上。”
他带着哭腔,“我把人送医院,结果就,医生说,”
话没说完,
少年一声不吭冲出校门口,撞到好几个人,拦车时还被绊倒,重重摔一跤。
“小洲?你在想什么?”李青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到地方了。”
许净洲猛地回神,“嗯?”
李青回头看一眼,发现摄像和主持人都先一步下车,便赶紧趁这个时间跟他解释:“我是看到网上的舆论才赶过来,魏总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
“那些舆论啊,”许净洲眨眼看他,“魏总打的什么招呼?”
“他说会公开向你求婚,这样舆论就会不攻自破,包养能包养到结婚的地步吗?”李青拍他肩膀,试图让他安定下来,“放心,只要魏总作出这一步,你就一点事都不会有,安心拍戏。”
本以为这些话是定心丸。
但李青总觉得不对,
面前人的眸底神情迅速变换,身上气质也在默不作声中磨出锋利棱角,先前的温和和柔软荡然无存,只剩冰冷抗拒。
许净洲说:“不用了,”
他面无表情下车,没作任何别的解释。
·
为了不影响医院正常工作,跟拍只留下一个摄像,主持人也没有跟进,
再加上他们走的是另一条通道,人很少,许净洲一路还算顺利,一边走一边思考该怎么入手,体现刚才弹幕里所说的故事。
“得先找个老人家配合我,”这人还在开玩笑:“现场认一个长辈吧,爷爷或者奶奶都可以,我问一下人家的意见,”
他往前走,视线扫过前台。
拐角处恰巧推过来一位老人。
许净洲想要走近去看,却在几步远的地方顿住脚步,整个人僵住。
魏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旁边簇拥着好几位医护人员。
时空仿佛在脑海交错,
他站在原地,愣愣听着耳边轱辘车轮声碾过,脑海里却跳出爷爷挂着吊瓶躺在病房里的画面。医生正在交代病情,劝告他们放弃希望。
他们。
许净洲仿佛抓到什么关键点。
“来了来了,许老师进状态了!”主持人不在,摄像只能勉为其难担任起这个责任,偶尔会来两句解说:“他进状态真的特别,”
“快”那个字还没蹦出来。
许净洲突然扭头往旁边跑去,发了疯似的按电梯!
仿佛只要按下就得开门一样,他等了区区几秒就没再有耐心,直接转身往楼梯间跑去!一步跨三阶,飞似的往楼上冲去。
摄像只能把嘴闭上,豁出老命跟拍。
“你好!”许净洲跑到住院区,脖颈连着脸侧都蔓上血红,他似是憋泪憋得辛苦,喉咙眼都灌满酸涩似的,“刚才有没有送来一位老人?大概七十岁左右,他,我是他孙子,他现在在哪间病房?”
“啊,”护士被他盯得心疼,大脑飞速运转,“好像是有一位,但没送病房,送手术室了,”她耐心道:“您先在手术室外等候?”
面前人忙不迭点头:“好!谢谢!”
他又扭头跑向手术室。
跑到半道上时,速度突然慢下来,像是后知后觉又记起什么,
“哥哥呢,”青年茫然抬头,视线掠过四周,“爷爷生病了,哥哥怎么可能不在。他之前一直都在。爷爷住院,他一定会在。”
摄像还在对着直播吹彩虹屁,
这边一扭头,发现许净洲又开始挨个找病房,这才觉出不对劲。
“许老师?许先生?小洲?”他跟在后面跑,喘不上气,“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咱们节目组拍戏尽量不打扰别人。”
许净洲疯跑的步子总算停下。
他停在了电梯口。
那里,男人身穿工作时惯穿的纯黑精致西装,没有扣纽扣,望过来的桃花眼深邃不见底,眸里是揣摩不透的漆黑。
他手里拎本画册,边角破绽,显然已经被人翻过,甚至摔过。
魏准盯着他,眼底通红,
他几步过来,走近,把手里画册摔到他
面前,冷笑。
“找谁呢?”他声线颤得厉害,“许净洲。”
面前人抬起视线,望向他的干净眸底总算透出几分属于他的情绪。最真实、最无可欺瞒,仿佛袒露尖刺的荆棘,径直扎入他心口,
“在找我男朋友。”许净洲盯向他,平静道:“魏总跟他长得太像,所以我认错了。”他唇角翘起,疏离又恰到好处的笑起来,“抱歉。”
第48章 两清
许净洲走过来,像是想捡起画册。
魏准将画册挡在身后。
他呼吸急促,胸腔里像是摆了擂鼓重鸣,一声声敲在耳膜上。
半小时前,他刚拿到这本画册。
“您忘了吗?下暴雨那天,许先生也不打伞,穿睡衣翻 | 墙进魏家,急匆匆的找魏老爷子,就是为了这本画册!”照顾魏老爷子的保姆也已经中年,大老远跑过来,累得直喘气,还笑眯眯的恭喜:“许先生可真爱您。”
他挑起眉,嘴角噙出一抹笑。
“说来,许先生几次来找魏老爷子,都是因为您。”保姆说:“第一次在魏家和老爷子聊天,也是一直在说您。”
说着,就从包里掏出画册,递给他。
“我听说了,您已经打算和许先生结婚,是不是?”保姆挤眉弄眼,“恭喜啊!我就不奢望去两位的婚礼了,能给几个喜糖就行。”
魏准接过画册,闻言怔愣一瞬,
“结婚?”他问:“许净洲告诉你的?”
“是啊,就送画册来的那天,许先生给老爷子说,你们快结婚了,希望能得到老爷子的祝福,老爷子才翻箱倒柜的找出钢笔,给你们规规整整的用正楷写了祝福。”保姆有些不解:“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魏准有些分神,“不过我是准备求婚了,到时候会请您和老爷子来,”说到这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帮忙准备求婚戒指。
他不清楚许净洲什么时候做的这本画册,大概花不少钱。
不论做功材料还是细节,都明显用心。魏准想起那人先前在微博提过,是要送个什么礼物给他,期间又是犯病又是吵架,拖了不短时间。
魏准翻开第一页,看到黑白素描勾勒出的男人画像,
同自己十成相像的眉眼栩栩如生,桃花眼笑得弯起,双眼皮延伸至眼尾被细细勾开,显出几分鲜活的温柔和宠溺。
男人脖颈后依稀画了个字母。
魏准动作停顿。
“魏老爷子写的时候,我在旁边看两眼,许先生真是花了不少心血。据说这里面的每一幅画、每一篇文章,都是许先生自己构思,动笔写下的。”保姆还在羡慕,“我家老头子要是有许先生的一分用心,我怎么也不至于天天吵他!”
保姆的这些话,魏准没听清。
他隐约觉出不对,好像这画上的人不像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像。
这种感觉在他翻开后续几幅画的场景后愈发强烈,
“我都还不知道,魏先生跟许先生是小时候就认识啊?”保姆正在收拾东西,“我看这画上,有不少都是你跟许先生小时候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