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番外(43)
路导叹了口气,“你也不该把私人情感带进戏里啊,这可是演员的职业操守。”
赵宇峰低头看剧本,心不在焉。
刚才那一幕就在眼前。
小洲对角色的领悟力强,入戏深,轻而易举就能表现出章逢深刻入骨的爱意,淋漓尽致,真切到让人很难不去相信。
所以他相信了。
赵宇峰心知是自己没把控好,也不作辩解。
“待会小洲回来了,你跟他好好解释吧。不知道他对这些有没有忌讳。”路导劝他:“就算小洲不忌讳,你以后也要收好自己那些私人感情!”
赵宇峰点头,声音发闷:“好的路导。”
路导抬手戳他,示意他去看,“人来了,你去解释吧。”
许净洲明显刚受委屈。
这人眼圈是红的,手腕处也被攥出一圈痕迹,回来后便找剧组人员要了个冰袋,蹙眉敷在小臂处。刚才气急碰到钉子,肿出很高一块淤青。
“小洲,”赵宇峰不自觉担忧:“你这是怎么弄的?”
许净洲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抿住嘴角,竭力想要藏住委屈,“刚才跟魏总聊完以后,不小心磕到了钉子。”他垂下眼,咕哝:“储物间太黑了,那里为什么不安灯。”
赵宇峰一时没有出声。
他能听出小洲是在转移话题,大抵不想跟他聊起刚才戏里的意外,也不想聊刚才跟魏准发生的事。可这些事又必须要说清楚。
“小洲,刚才拍戏的时候,”赵宇峰话音一顿,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不敢看面前人,“对不起。”
许净洲敷伤口的动作停住。
“我刚才情绪不对,没背熟剧本,稍后再过那段戏的时候,一定不会再给你带麻烦,”赵宇峰解释说:“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许净洲笑了笑,温声回:“没事。”
赵宇峰松了口气。
“峰哥,”许净洲突然又出声:“你知道我哥哥最常跟我说的话是什么吗?”
赵宇峰顺着问:“什么?”
“他说,小洲啊,你跟别的帅哥拍戏,千万不要太认真。”许净洲立即摆出一副老成语气,话里还带着笑:“拍戏多好玩,但是那个时候看到的人,未必就是真的,也未必能看透。更不要说拍戏途中生出的感情,哪里能当真嘛。”
赵宇峰盯着他,攥紧指尖。
“所以峰哥如果也喜欢上哪个演员,千万不要当真。”许净洲垂下眉眼,语气变淡许多,“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装出来的。”
他一扯嘴角,“谁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疯子。”
赵宇峰开了开口,“小洲。”
“好了。”许净洲重新翻起剧本,笑的时候眼里盛满光,刚才那些委屈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俏皮眨了下眼,“听说咱们这部剧的后半部分要去国外拍?”
赵宇峰看他这样,只能把话重新咽回去。
他涩声开口:“嗯,”
“不知道到时候要怎么跟哥哥解释,他又该舍不得我了。”许净洲咕咕哝
哝,又盯着他看,“不过我很期待跟峰哥去国外拍戏。”
他很自在的怼了下这人肩膀,劝道:“峰哥不要想太多啦!”
同一幕戏再拍时,两人状态都比先前好上许多。
许净洲像是完全忘了刚才片场发生的意外,投入情绪非常快,原本计划晚上才能拍完的戏份,提前到下午就完工了。
李青这段时间要带几个新艺人,比较忙,也没时间过来陪他。
赵宇峰又还要拍戏。
许净洲从片场离开时,看到路旁停着辆车。
车边站着个挽高髻的女人,正拿着手机跟别人讲电话。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放下手机,笑着冲他快步走过来。
出于礼貌,许净洲没有避开。
“你好,请问,你是许净洲吗?”女人笑得亲切,“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贞,是魏准的妈妈。”
她轻挑起眉,“今天来找许先生,是有些事想跟您谈谈。”
·
原文剧情中,有关魏准的身世再三强调,倒也记忆深刻。
许净洲没有拒绝对方的邀约,上了车。
车内香水味极其刺鼻,看起来应该是这位魏家女主人的专车。许净洲不太适应这种气味,转开车窗,想要透透气。
“不好意思,”坐在副驾驶的杨贞突然出声,笑着说:“我最近很怕冷,就不要开窗了吧,反正车程很快。”
许净洲眨了下眼,“杨夫人要带我去哪?”
杨贞从后视镜看了这人一眼,轻笑。
先前听说这个人跟小鲸长得像,她就没当回事。想着再怎么像,应该也是个高仿品,她在豪门待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哪个人比周家小少爷还好看。
这人的出现倒是个意外。
杨贞心底讥讽,怪不得魏准那白眼狼被迷得七荤八素。
“许先生都上车了,应该是能猜到我要带你去哪吧?”杨贞说:“是魏家的前辈们想要见见你,毕竟早有听闻你的大名。”
她若有深意:“听说你和我们阿准的关系很好啊。”
“是吗?”
青年乖顺坐在后座,茫然抬起视线,似乎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表现得有些慌张无措,“我和魏总其实不熟。”
杨贞没出声,
确实。金主和□□的关系,除了对彼此的身体比较熟悉,还能有别的?
等司机开车到魏家时,已经将近傍晚。
杨贞一路上都没怎么跟这人讲话,像是后座坐了团空气。
车停下后,许净洲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时,方才听到这位杨夫人开口,语气懒散吩咐司机,“稍后记得把车做个全面清洁,太脏了。”
司机闻言听出什么,从后视镜看他一眼。
“杨夫人,”许净洲眨了眨眼,“魏家长辈今天见我,只是因为我和魏总的那些谣言?是不是只要我解释清楚,就可以走了?”
杨贞说:“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她话音一顿,又笑了,“是心虚吗?”
许净洲跟着进屋,闻言忍不住咕哝:“我心虚什么。”
魏家企业在书里的设定很强,宅子也大得出奇。许净洲进门的时候,留意到餐厅里坐着个熟人,仔细再看,方才认出对方是谁。
周鲸。
见到他来,周鲸很熟稔的从橱柜里拿了高脚杯和餐具,又十分周到的替他摆好纸巾。细心周全的模样,活像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这位是小鲸,”杨贞给他介绍时,若有深意的强调什么:“阿准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两个人感情很好。”她笑了笑,“以前还总开玩笑,说他们长大后说不定会结婚呢,毕竟没谁比我们小鲸更了解阿准,了解魏家。”
对方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走到餐桌前,坐下。
杨贞:“……”
“杨夫人,魏家长辈呢。”许净洲问。
“没有魏家长辈,”周鲸接过话,说:“是我想跟你聊聊。”
许净洲这才转过视线,盯向他,“既然是周先生想找我聊,那我们可以去其他更方便的场所,为什么一定要在魏家?”
“还有,”他神情变得冷淡许多,“为什么要骗我?”
杨贞就坐在旁边,似乎对这场好戏十分感兴趣。
周鲸依旧是副主场人的架势,但在他问完这句话后,原本还算和善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神情里流露出讥讽,
“找你来这里,有很多话想跟你讲清楚,但其实这么多话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周鲸笑了笑,“就是想让你认清自己几斤几两。”
许净洲垂眸,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
好像在原着里的某处出现过。
“阿准被领回魏家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就是我。”周鲸不紧不慢讲述道:“我当时对他很好,他也很感激我。”
“阿准身份原因,很讨圈子里其他小孩的嫌,当初也是我站出来护着他,做他唯一的朋友,”说到这,周鲸抬眸示意身后,“从我对这房子的熟悉程度,你应该就能看出来吧?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
他十分刻意的话音一顿,强调:“跟阿准一起。”
许净洲正在夹菜,听他讲了这么久,渐渐失去耐心,蹙眉,“周先生是在为讲故事做铺垫吗?你铺垫了很久,我听得好无聊。”
周鲸:“……”
许净洲抬眸盯他,“可以进入正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