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番外(38)
但魏准没精力去管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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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周鲸在社区大门口下了车,顺着刚才魏准的方向跟过去。
“你说说你,自打回国以后换了几个经纪人?当初说喜欢拍戏的是你,现在就因为魏准,要死要活不去拍戏的也是你。”电话那边的人埋怨他。
周鲸觉得委屈,“妈,我回国就是为了他。”
周母语气旋即软下:“新经纪人应该就在最近几天跟你交接,上岗第一件事就是帮你擦屁股。不过也是他幸运,许净洲今天居然自己往泥坑里跳。”
周鲸没太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看见消息框里弹出一个链接。
“做公众人物,就要学会圆滑和面面俱到。像他这样不知好歹没有轻重的,就算有张好脸,也在圈里混不长久。”周母教育他:“你可要引以为戒。”
周鲸迅速看完帖子的内容,近日始终沉郁的心情总算有所好转。
“妈,我知道了。”他笑了笑,“那接下来还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你好好追你的阿准!”电话那边的人没好气道:“小准是个好孩子,当年早跟你说过要你好好珍惜,你非不听,现在也该吃点苦头。”
周鲸低下头,声音微弱:“我会跟他好好认错的。”
周母询问:“你现在到哪里了?”
到一栋破旧不堪的居民楼楼下。
挂断母亲的电话后,周鲸又在楼下等了半小时,见依旧没有动静,就起了上楼看看的念头。他实在想不通魏准来这里干什么。
这么破的小区,会有谁住在这里?
许净洲?
一旦冒出这个猜想,周鲸便再难压制满腔的嫉妒和好奇。
自打他回国以后,一直都没勇气和魏准正式见面,两次谈话都是在电话里草草说了两句,连句亲近点的问候都没有。
他是觉得,应该给第一次见面留个好时机。
最起码不会在这种地方、这种状况下。
“喂魏先生,您的外卖到楼下了,楼道底下有门禁,您能不能下楼开一下?”身后冒出一个急切男声:“要等十分钟啊?”
周鲸扭头去看,看见一个外卖小哥刚挂断电话,急得满头是汗。
也察觉到周鲸的视线,外卖小哥慌忙跑过来,央求:“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吗?我有一单马上就截止时间了,只剩两三分钟。”
周鲸一愣,“我帮什么?”
“您就拿着这包东西,在这里等另一位先生下来取就行。”外卖小哥看了眼手机,“手机尾号是3149,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3149
魏准的手机尾号。
周鲸抿紧唇,接过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好。”
“另外麻烦您也把手机号跟我说一下。”外卖小哥面露歉意,“万一人家没收到,我也好找您问问情况。”
周鲸所有注意全被那个黑色塑料袋吸引过去,也没多想,就把一个不常用的手机号给了他,目送小哥从拐角处跑远。
他站在原地,盯着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一动不动。
身体逐渐僵硬。
什么东西会被商家刻意用黑色塑料袋包装?
盒装、轻巧、大小都跟他猜测中的某样物件一模一样。
从身后楼道里隐约传出脚步声,大抵是有人想要拍亮声控灯。楼道里的声音逐渐靠近,灯光从六楼亮到三楼。
周鲸看了眼周围,咬紧牙,迅速解开黑色塑料袋的包装。
只是一个简单的蝴蝶结,解开容易,稍后再系上时更容易。周鲸拆开后飞快看了一眼,旋即整个人愣在原地,刚缓和不久的眼睛又开始泛酸。
避孕套、润滑、还有抹擦伤的药。
魏准买的。
“你好,”身后楼道的门被推开,一个冷淡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周鲸手忙脚乱把塑料袋系好,胡乱抹了抹眼角。他下意识把口罩和帽檐都拉得十分严实,也没敢立即转身。
魏准喊了一句,没得应。
他皱起眉,觉得这送外卖的有些奇怪,“你好,东西给我一下?”
面前人方才低着头转身,把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他。
魏准接过塑料袋,侧身。
“那个,”对方突然出声,动作间似乎要拦住他的去向。魏准停在原地,盯着这个人从身后绕到身前,看起来很焦急。
“你不能上去。魏准,你能不能醒醒,你这样是在浪费时间。”
周鲸开口的时候,便笃定魏准一定能认出他。
他从不怀疑两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以前就一直是这样,魏准比任何人都懂他。
直到面前人冷声开口:“你谁?”
陌生疏离的语气,在一瞬间将他自以为的亲近距离拉出十万八千里。
“我,我本来是想去公司找你,但是正好看到你上车,就只能跟着一起过来。”周鲸有点委屈,“阿准,我有急事要找你,我没想跟踪你。”
“……”
阿准?
魏准重新盯向他,这才认出面前人是谁。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但你不要因为以前的事这么折磨自己。”反正都已经狼狈丢脸到这地步,周鲸索性破罐子破摔,“又出钱又出资源,还护着他,许净洲他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你不要被他骗了。”
一口气说完这大段,他屏息凝神,等待面前人的反应。
几秒后。
魏准突然低笑出声,似乎这是一件多么荒谬好玩的事。
周鲸以为他是不信自己,就从手机里找出许净洲回他的消息。他特意把上面的照片截掉,只留下许净洲那几句话。
又害怕魏准会觉得他有心机,周鲸厚着脸皮解释:“王承铭觉得许净洲有猫腻,就拿照片试探他,然后他是这么回的。”
魏准垂眼去看。
“他说跟你不熟,还撇清你跟他的关系,他根本没把你放心上。你,”周鲸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也觉出自己似乎情绪过于激动。
他深吸口气,“阿准,你别被骗了。”
屏幕上的消息字字清晰。
魏准看过两行,抬起眸子冷冷瞥他。
“被骗?”他笑了笑,“谁还能有你周大少爷骗人的手法高明?”
周鲸被这话刺得心口发痛。
雪停后,空气中弥漫着雪水消融的气息,冰且发苦。
周鲸在原地愣了很久,眼睛酸胀得难受,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面前人早已离开,面前的楼道门禁被解开,大敞的门宛如野兽巨口,似要将所有人情冷暖全部吞噬。
周鲸忍了半晌,还是没憋住泪。
他现在几乎能想象得到,魏准跟那个许净洲在床上缠绵做爱的场景,许净洲顶着跟他几分相像的脸,从魏准那边骗取爱意和宠溺。
王承铭剥了个橘子,塞进口中一瓣。
他隔几秒看一眼手机,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在吞完最后一瓣橘子的同时擦了擦手,恰巧这时候电话响起。
王承铭挑起眉,接通电话。
“我见到魏准了,魏准他,去找许净洲。”音孔那边的人哭得泣不成声,“他不听我的,我都说了许净洲是骗他。”
“你说他能信?”
王承铭丢了橘子皮,“你得让许净洲做出点什么,魏准他才能信。”
·
魏准进屋的时候,没在床上看到人。
许净洲披了件衬衫,就这么倚在落地窗边探头往外看。他看得很专注,整个人都和窗外漫天漫地的雪景融为一体。
魏准故意用力碰门,闹出声响。
许净洲也没回头。
“药和套都买回来了,你看是先做,还是先涂。”魏准坐会床边,盯着他的背影,“许净洲,你光着站在那里不嫌冷?”
他这么说,那人才算有了反应。
许净洲转过身,也没看他。
满身刚做完的痕迹触目惊心。魏准以前是故意,现在是完全收不住力,总是会在做的时候留下许多伤。
他倒也从不介意。
魏准盯着这个人坐回椅子上,撕开药品包装。
“许净洲,”他滚了下喉结,“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这人涂抹药膏时很坦然,似乎不觉得现在这个动作有多么羞耻,也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面红耳赤,总要避着他。
许净洲不像从前那么娇气。
魏准看得出他大抵很疼,但也只是稍稍蹙起眉,唇角抿成条线。
“我看到又怎样,跟我有关系?”面前人涂好药膏,随手把包装丢到桌上,淡着眸光回头瞥他,“魏总,既然你要住在这里,我们就要事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