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呛死后我重生了[快穿](87)

“所以你让他发生在你自己身上?”叶濯林咬牙切齿,从来没对小路路用过这么重的语气,几乎是吼着道,“我他妈告诉你小路路!你若真敢这么做,我就让同一片坟地同时葬下你我!”

军营中不缺重伤人员,空气中的血腥味像是数百年都无法祛除,帐外有几只乌鸦掠过,叫声惹的人心燥,立刻被巡逻的士兵骂骂咧咧赶走,暗道几声阿弥陀佛。这种不祥之兆,谁也不愿看见。

“不会的。”小路路突然轻笑了一声,抓住了叶濯林的手,“叶哥哥是位心系天下的好将军,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叶濯林气息发颤:“所以,你……在威胁我?”

“怎么会。”小路路略低下头,在叶濯林的手背上印了一个吻,目光虔诚,像是面对着一座神明,纯澈的少年说出了心中最美好的愿望,“我这条命是叶哥哥给的,那我的整个人也就是叶哥哥的,我因你而生,再为你而死,天经地义,又有何不可?”

叶濯林僵了一下,用尽全力将手抽了回来:“天经地义个屁!生命还能等价代换?做梦!你不是为我活的,你是为你自己活的!”

帐外士兵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却不敢进来,只在外面小声唤着小路路,顺便抱着劝架的心再说一说战事情况。小路路听到催促,苦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凝神看了叶濯林几秒,目光幽怨又绵长。

下一刻,小路路一把抱住了那杀伐决断的锋止将军,手臂不自觉地用力,勒得叶濯林伤口疼,却没哼出一声。

小路路的身体很温暖,他不是第一次被小路路这样抱着,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许不一样的意味。

在内心的痛楚煎熬下,叶濯林平生第一次矫情:“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他妈想毁约?”

半晌后,小路路缓缓收回双臂,站在原地,像是在纠结什么事,接着,他选择在叶濯林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闭着眼,顿了顿,似是品尝着什么珍宝。起身后,他又自嘲般笑了笑,收回凄苦的目光,而后骤然转身,清瘦的背影就像是含蓄的告别,演绎着一个生命最后的柔情。

决绝得,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他听到了小路路的声音:“就当是报恩吧,以我的命来换叶哥哥的命,也是换更多人活下去的权利,很值得,我死了,我的尸骨也会留存于世,记录着这个约定,只不过,这一世怕是没有机会了,来生若能再见,必不会失约。”

药效是最后一道不可破灭的屏障,任凭叶濯林如何再唤,如何再努力地起身想要拉住小路路,留住那个背影,这也终究是小路路留给叶濯林的最后一句话。

至此终年。

作者有话要说:ps:这是最后一波虐,保证!这一卷快结束了,回到现世后基本都是糖,粘牙那种(嘤嘤嘤)

第78章 好夫君要从小养起(24)

十日后,锋止将军叶濯林带领大军,冲破了西樊最后一道防线,一鼓作气,夺下了西樊的都城,至此,刀锋落下,南昭重归太平时期。

赵封收到喜报,高兴地合不拢嘴,火急火燎想将叶濯林召回来安排一顿庆功宴,却遭到了叶濯林的回绝。

回绝原因是:“累了,想休息几天再回。”

连续打了这么久的仗,也确实是该疲惫,赵封便应允了,在信中关怀了好几页纸,仿佛见到真人后就能一蹦三尺高再扑过去嚎,二三十岁的人幼稚得像个七八岁小孩。

叶濯林收到了回信,终于露出了十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转瞬即逝。

他将信塞给一旁的贺啸:“过几日就打道回府吧,一起去蹭个饭。”

贺啸却不敢回话,只是小心地点头,出了帐,生怕自己做出不恰当的举动,让叶濯林情绪崩溃。

实际上,这十日,除了发布命令,接收消息,叶濯林几乎没和任何人交流过。

他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像是没收到过西樊重炮被炸毁的情报,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些送死的勇士包括小路路,尸骨无存。

贺啸有幸去现场看过一眼,其实当时已经看不太清,因为太乱了。

炸碎的投石机散落一地,到处是木屑和铁渣,火药的残余掺和在硝烟里,烧出刺鼻的气味,脚踩的地方是一片黑紫,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与草地上被燃烧的痕迹融为一体,无声诉说着生命的衰败。

贺啸的脚边就有一只断掌,准确来说,是被炸没了一半手指的肉块,不远处有一摊不知道什么玩意,拖了一地,上面还有几只秃鹫,看的人心底发怵。十三岁的贺啸虽然曾跟着贺建元见过不少世面,但还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视觉暴击,竟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以及,贺啸当时是跟着叶濯林来的。

贺啸在一旁要死要活恨不得去屠宰场洗洗眼睛,叶濯林则是一言不发,站在原地,什么表情都没有,竟让人有种感觉他打算在这站一辈子的错觉。

叶濯林当时其实在想:原来是这种地形,太复杂了,确实,若不是小路路带,恐怕也没人能做到同西樊周旋,不然也就不会成功了。

这是本能的理智分析,暂时盖过了极致的悲痛。

叶濯林这段日子总有些麻木,就感觉好像小路路只是请命出了趟远门,过不久就会回来。因此,他重新在纸上写好了“景行”两个字,漂漂亮亮,行云流水。

他等着小路路将其取走,他期待小路路欣喜的神色。

日复一日,直到牺牲将士们的墓碑坟地已经建好,有人找到了他:“将军,路领军的坟墓……是否需要建设?”

“坟墓?什么坟墓?哦,你说……小路路的啊。”叶濯林像是被人用榔头敲了脑袋,怔忡又迷惘,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就建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对吧。”

“可,路领军的详细姓名,以及称谓,该如何写?”

“哪这么麻烦的。”叶濯林感到莫名的烦躁,“就写小路路就行,不要前缀,拖泥带水的,读起来都不顺。”

一旁的贺啸不忍再看:“将军……”

“出去吧,上次的字还是不大好看,我重写一份吧。”叶濯林拿起纸笔,“先别来打扰我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写好。”

三日后,“小路路之墓”被建设在了一处空旷之地,与其他人的墓地分隔开来挺远一段距离,差不多是独自占了一大块。

叶濯林看到墓碑的时候,呆愣了片刻。

他好像直到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小路路不会回来了。

“贺啸,我在这待会,你们先回去吧。”想了想,又加了句话,“我不会做傻事。”

贺啸还是不放心,但愣是被一旁的其他明事理的人拖走了:“让将军自己待会吧,早点发泄出来就早点转好。”

“可……”

“放心,我跟了将军几年了,将军是个理智的人,绝对不会做偏执的事,回头咱给将军拿两壶酒就成,哦对,将军酒量好,得多拿几壶,不然醉不了。”

于是乎,一个时辰后,叶濯林背靠墓碑,右手捏着一个小酒坛,饮起酒来咕嘟咕嘟像是喝水一样。他酒量确实好,而且不上脸,因此,五坛下肚,他好像还是那一副平静的模样,仿佛只是走路走累了,靠在这歇息片刻的行人。

可胸腔里却如同翻江倒海,搅得他不得安宁。

叶濯林闭着眼,面容有些憔悴。他一直觉得借酒消愁这种行为很傻逼,一时快活,醒了以后不还是一团糟?可他现在就在干这事。

他第一次这么不想面对现实。

头几天,战事的尾巴没处理完,叶濯林大醉一场后,倒是还能强撑着回来处理事物。贺啸和其他士兵们每天都在自我洗脑:说不定明天将军就好了。

然而,明日复明日,半个月过去了,叶濯林依旧没有重获新生的意思。

甚至于变本加厉:事物处理完,叶濯林干脆就不出现了,几乎每天都是在坟地里待着,除了吃喝拉撒,剩下的时间,就只是蔫蔫地靠在墓碑上,像是一座塑像。军营中的所有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却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锋止将军很少任性,偶尔任了这么一次,就是轰轰烈烈的大动静。

转眼又是七日,这一天下了暴雨。

叶濯林一如既往的靠在墓碑上,像是失去了五感似的,任凭雨水把他浇得狼狈。之前的旧伤举足轻重,最后的几波仗也是添了几道口子。他伤势未愈,身子本就虚弱,还给他这般不惜命地折磨几天,于是被雨水这么一冲,直接把全身的温度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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