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318)

作者:炽凤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天作之合 甜文 主角:孟江南,向漠北 ┃ 配角:专栏求收啊 ┃ 其它: 相公原来是个隐藏大佬 立意:生活面前,胆小怯懦不得,站起来走下去,才能握住幸福。重生后孟江南不想再重蹈覆辙给赵家做妾,自求嫁给患有心疾的隔壁兽医向漠北,不想他竟是高高在上的小郡王,最终她以她纯粹的情意帮助向漠北走出心中困境,让他重新走上科场,最终成为了内阁首辅,辅佐少年国君开创太平盛世。点击展开

只见那人整个身子都严严实实地裹在厚厚的狐裘大氅下,便是脸都被兜帽全然遮住,唯见他一双搭在向漠北胳膊上的手蜡黄如土枯瘦如柴。

双脚着地后的他需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倚在向漠北身上方能站稳。

向漠北小心稳当地搀扶着他,慢慢将他扶到了柳一志租住的小宅前。

向寻已然在他们来到宅子门前敲响了紧闭的门扉。

然而前来开门的人却惊得向寻吓了一跳。

这、这

向寻目瞪口呆得根本回不过神来时,只听“砰”的一声,那本是打开了的门扉瞬间被阖上了,动作之大不仅震得门上老旧的衔环叮当作响,甚至还有一种要砸到向寻鼻梁上来的感觉。

而就在门扉被门内之人大力阖上的一瞬间,本是站在向寻身后一步之距的向漠北忽然扶着身旁人一个大跨步上前来,毫不犹豫地一个抬脚狠狠踹上了衔环还在叮当作响的门扉。

又是“砰”的一声震响,被陡然踹开的两开门扇重重地撞在墙上,不仅撞得门枢险些脱落,更是撞得门框上积着的灰尘都扑落了下来,可见向漠北这一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心中的怒气又有多重。

他阴沉着脸看着门后正慌忙逃开的纤瘦身影,却是不紧不慢道:“项云珠。”

他声音不大,仿佛波澜不惊般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却偏偏让正慌张往院子里躲的项云珠倏地定住,正迈开的双腿不仅一动不敢动,甚至还打起了颤来。

只见她哭丧着脸,眸中尽是着急与慌张。

小哥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啊

不对!是小哥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自小到大,向漠北几乎不曾同项云珠这个唯一的幺妹动过怒,更莫说真正动怒,但这会儿他却是真的动了火气,否则他也不会连名带姓地叫她。

向漠北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背对着他迟迟不敢转过身来的项云珠,向寻觉得他们小少爷身上大有一股一点就着的火气,不由得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

不想西面厢房里此时冲出来一人,身前系着围襜,手里拿着一锅铲,两边袖子卷到了臂弯处,露着两截浅麦色的小臂,着急忙慌道:“发生了何事!?向小妹你——”

柳一志没说完的话在看见向漠北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只见他在向漠北那冷如锋刀般的目光中浑身一哆嗦,手中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到地上,额上冒汗张嘴便是一句:“向兄你听我解释!”

一脸震惊的向寻:他怎么觉得柳公子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果不其然,向漠北的脸色愈发阴沉。

正当这小小的宅院里气氛安静到诡异时,忽然一股子焦糊味自西面厢房里飘了出来。

“咳咳咳……”那由向漠北亲自搀扶着的男子亦在这诡异的安静气氛中轻轻咳了几声,客气地问柳一志道,“阁下可是正烧着甚么?”

他说这话时稍稍抬起了头来。

柳一志瞧见了他遮在宽大兜帽中的脸,不由一阵心惊。

明明而立之年的人,却有着耄耋老人般的垂暮气息,柳一志唯有在濒死之人身上才见过这般模样,缘何不令他心惊。

可偏偏这般一个垂暮般的人却又有一双着让人不敢小视的眼,温和深处藏着睿智以及锐利,明明是客气的态度,却让柳一志不敢不恭敬地回答道:“红、红糖糍粑。”

“我倒是也想尝尝,不知可否?”对方依旧客气道。

项云珠这会儿朝柳一志不停地使眼色,奈何柳一志虽然瞧见却不明白她此系何意,以致她着急之下忍不住跺了跺脚,瞪着他嫌弃道:“笨瓜!太子哥哥的意思是让你快到灶屋里去瞧瞧呀!你还杵在这儿干嘛呀!”

柳一志这才明白过来,转身就往灶屋里跑,跑回灶屋之后才猛然回过神来方才项云珠的前半句。

太、太、太……太子殿下!?

柳一志两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

而此刻的项云珠着急地嫌弃完柳一志登时闭上嘴,垂下脑袋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向漠北。

真生气的小哥最可怕了!她不敢惹!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悄悄抬眸看向项宁玉。

只见项宁玉浅浅一笑,问她道:“小满来与太子哥哥说说,你为何会在这儿?又为何会惹得阿珩如此生气?”

然而却听向漠北并不给项云珠机会道:“院中冰寒,我扶兄长到屋中坐下。”

项宁玉未有拒绝。

倒是项云珠朝向漠北的背影不服气地努了努嘴,皱着鼻子小声碎碎念道:“这儿是柳笨瓜的家,小哥你这可就是欺负人了呀!”

她说得极为小声,自认为除了她自己无人听得到,不想向漠北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项云珠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小哥的耳力怎么能比习武之人还敏锐!

“柳一志做的南方小吃很好吃,他答应了我今日给我做来吃的,所以我才会在这儿的。”项云珠耷拉着脑袋站在向漠北与项宁玉面前,丧气道。

什么嘛,本来她可以吃得开开心心的,小哥这么一打岔,她都吃得不香了。

当然,这只是她心中腹诽,可不敢真说出来。

“没了?”向漠北盯着她,从方才至这会儿就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项云珠委屈巴巴:“还有就是让他帮我看看我写的话本子。”

“我听闻你已不止一次到六科衙门找过柳一志了?”向漠北又问,“皆是为此一件事而去?”

项云珠不敢说话。

沉默即是承认。

“你是觉自己身为小郡主便可为所欲为?还是觉他出身贫苦就合该由你随意使唤?”向漠北面色愈发阴沉,语气也愈发冰冷,“你可知你的骄纵是在给旁人添困扰?亦是在给你自己的名声添污?”

项云珠虽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但自小金贵教养长大的她却的确是任性惯了的,她从不去想自己这些日子来耽误了柳一志的活儿后他会如何,也从不去想他究竟有无时间来理会她,她只知但凡她有需要,他都得帮她,不能拒绝。

而柳一志确也从未拒绝过她,哪怕他再如何忙碌,哪怕她的是再如何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会放下手头的事情先帮她处理问题。

至于名声,只要不是与其姑娘家青白相干的,向漠北不曾在意过,他自认他们项氏的女儿确有骄纵的资本,外人所道的脾性差皆为他们所惯,可姑娘家的清白却不是随便之事。

她可以任性,却绝不能够妄为。

向漠北对其少有动怒,如眼下这般严词厉色更是少之又少,每一句话都似一个巴掌,令项云珠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难过得想哭,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来。

向漠北从不会毫无缘由地批评她。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难受。

在此之前,她从不觉得自己是给柳一志添了困扰,甚至确如向漠北所言,她便是仗着自己小郡主的身份对他随意使唤。

她从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何不妥。

“向寻。”向漠北亦不再多言,他看向向寻,吩咐道,“送小郡主回府。”

向寻深觉小郡主不会老实听话。

谁知项云珠不仅甚么不服气的话都未有说上一句,甚至朝项宁玉福了福身后便听话地转身离开了。

她走到院子里时抬头朝灶屋方向看了一眼,透过撑开的窗户看着灶屋里忙忙碌碌的柳一志,想着方才向漠北说的话,她红了眼圈,咬了咬下唇,扭头大步走了。

并不宽敞的堂屋里,项宁玉看着抬手揉着眉心的向漠北,温声道:“阿珩对小满可是太过严厉了些?她不过还是个小姑娘而已。”

“所有人都惯着她,我若不严厉些,她只怕会长成她自己都嫌恶的模样。”向漠北放下手,无奈道。

“倒也不无道理。”项宁玉笑笑,他心中亦是这般觉得,若非如此,方才便不会只是旁观。

“方才那人,便是阿珩曾同我说过的那位姓柳名一志的工科都给事中?”项宁玉轻轻咳了几声,目光看向灶屋方向。

“嗯。”向漠北微微颔首,“这儿乃他租住的宅子,兄长只管放心。”

“阿珩很信任他。”项宁玉的目光并未自灶屋方向收回。

“是。”向漠北毫无迟疑。

“咳咳咳咳——”项宁玉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向漠北忙站起身到他身旁,抬起手不停地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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