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309)
如今,她遇见了最疼她的二姐,她又尝到了久违的味道。
“甜酒是前些日子趁着还有太阳的时候做的,糍粑是昨日石小妹帮着我一块儿做的,太久没有做了,也不知做得是否还和从前一样。”孟兰茜自锅里盛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红糖糍粑递给孟江南。
孟江南迫不及待地接过,欢欢喜喜地舀起一口甜酒来尝、只见她用力点点头,笑得满足道:“二姐的手艺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吃极了!”
“石小妹,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吃?”说着她看向身旁双手捧着一只小碗正啜了一口碗里甜酒的石小小。
“嗯嗯!”石小小把小脑袋点得比孟江南还用力,有些巴巴地问,“夫人,小鱼姐姐,等哥哥挑水回来,我能让哥哥也尝一口吗?”
孟兰茜道:“当然。”
她话音才落,院子传来动静,是石山挑水回来了。
他每月来都会帮孟兰茜将灶屋里的大水缸打满水。
不过这会儿他挑水回来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即刻进来灶屋将水倒进水缸里,而是在院子里迟疑了一会儿。
他正迟疑间,石小小放下手里的碗,欢喜地跑出去将他拉进了灶屋里来,一边道:“哥哥,夫人煮了好吃的,夫人和小鱼姐姐说了哥哥也能尝一尝!”
石小小年纪尚幼,从前又少有与人交往,并不知晓男女之间当避嫌之说,丝毫不觉将石山一个大男人拉进只有这会儿只有女子所在的灶屋有何不妥,只知孟兰茜与孟江南答应了便没问题了。
石山紧张到额上直冒汗,局促到了极点,尤其是孟兰茜盛了一碗甜酒糍粑递给他的时候,孟江南发现他耳朵通红不已,连头都不敢抬。
“吃吧,我煮了很多。”孟兰茜见他迟迟没有抬手来接,不由温和道。
石山这才动作僵硬地将碗自她手中接过,也顾不得烫,大口大口地将甜酒和着切成小块儿的糍粑喝进肚里,末了手背一抹嘴,匆匆将碗搁下,“我、我再去挑水去了!”
他边说边急急忙忙退出了灶屋,从始至终未敢太过头。
孟江南看着他慌张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石山挑着空木桶走出这座小宅子时抿起嘴来舔了舔唇,这才尝到方才吃的那碗甜酒糍粑的味道。
甜中带着微微的酒香味。
方才在灶屋里时他心跳快得根本不知自己吃进肚里的那碗甜酒糍粑是何味道。
然而他这会儿尝到自己唇上的甜酒味时却是一怔,尔后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抽掉自己脑子里那要不得的念头。
作者有话要说:母鸡有没有仙女看得出我已经在慢慢给故事收尾了?
我说过这个月底就可以正文结束啦 ̄
第255章 、255
吃过甜酒红糖糍粑的孟江南满足不已,陪着孟兰茜坐了许久,不知不觉时辰便近了日暮,同孟兰茜到过别后她却未有回宣亲王府去,而是让向寻驾车去往翰林院。
路过一家卖蜜饯的铺子,她下得马车来将每种口味的蜜饯各买上一些,再买了一只阔口小瓷罐来盛着,这才捧着小瓷罐往翰林院方向去。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到翰林院来,她有些紧张,她坐在马车上将车帘微微掀开隔着老远看着那透着一股子庄严的翰林院大门好一会儿,才从马车下来,将那只装着蜜饯的小瓷罐揣着手心里拢在袖间,站在翰林院大门对面不远处等着。
深秋的风已带着寒意,拂过人面,寒凉逼人。
孟江南双手拢在袖间,冷得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儿,却始终不舍得将那只小瓷罐交给小秋而换上手炉来捧着,目光不曾从翰林院大门离开过。
她自马车上下来等了约莫两刻钟,翰林院中开始陆续有人出来。
她站得离翰林院并不近,加之她站的并非醒目之地,因而无人注意到她。
即便有人注意到她,也不过是瞥过一眼而已,并未多瞧。
毕竟出身富贵的女子不会皂纱都不戴便出来抛头露面,哪怕她模样再如何明艳娇丽,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翰林官们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孟江南又再等了约莫两刻钟,冷得她直跺跺脚时,才终于见到一道青色人影自翰林院中走出来。
明明他身上的青色圆领袍服及头顶乌纱帽与此前从翰林院走出来的那些个翰林官们无甚太大差别,然而孟江南却觉他穿着这一身常服是模样最英俊身姿最挺拔颀长的那一人,便是他胸前袍服上绣着的鸂鶒仿佛都比别人的要精神上数倍。
以致明明只是一眼,且离得不近,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便是她的嘉安来。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孟江南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亦转过头朝她望了过来。
四目相接。
向漠北怔了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儿。
孟江南则是弯了眉眼,冲他盈盈一笑。
本是从容缓步的向漠北当即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孟江南本想朝他迎上去,但想着离翰林院太近了怕是不大妥当,便站在原地未动,等着向漠北过来。
只见她忽然想到什么,忙朝小秋招招手,小秋当即从马车里拿出来一领披风。
孟江南将手中的小瓷罐放到小秋手里,自她手中接过披风,不待向漠北说上一句便匆匆将披风披到了他肩上,一边微蹙着眉心一边着急又心疼道:“嘉安怎的没披上披风?早晨不是带着了么?受凉了怎么办?”
幸好她出门时多带了一领披风。
“忘在值房里了。”向漠北站在孟江南面前不动,任她着急地为自己披上披风再系上系带,眸中的光是他自己都未有察觉的温柔与喜悦,“小鱼怎的来了?”
“我今日去嘉阳胡同看了二姐,来等嘉安一块儿回家。”孟江南道得有些小心,“我可有给嘉安添了不必要的麻烦?”
向漠北摇头,目光落在她方才递给小秋的那只小瓷罐上,问道:“此系何物?”
孟江南这才想起自己买的蜜饯,自小秋手中将小瓷罐拿了过来,朝向漠北面前一递,不忘将盖子打开,巧笑细声道:“蜜饯,往日里都是嘉安给我买,今回换我给嘉安买,也不知买的这一家蜜饯好不好吃,嘉安尝一个?”
向漠北本欲言自己不喜吃这些,然而看着孟江南仿佛亮着光的眼眸,却是鬼使神差般道:“小鱼喂我吃一个。”
“……!?”孟江南一惊一怔脸一红,在……在这儿!?
她讷讷地看着向漠北,等着“口误”的他改口。
但向漠北面不改色,就这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于是,她只能从罐子里轻轻拈起一颗蜜枣,紧张地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瞧着他们后飞快地将蜜枣递到向漠北嘴边。
然而向漠北却是不张嘴!
眼见翰林院中正有人出来,孟江南一心盼着在旁人瞧过来前向漠北赶紧将蜜枣吃了,因此心中很是着急。
殊不知她愈是不想旁人瞧过来,不远处那自翰林院中结伴而出的翰林官门偏偏就朝他们这儿看过来了!
孟江南着急忙慌地收回手。
谁料向漠北偏偏就在此时咬住了她指尖的蜜饯。
不仅如此,他还将她的指尖一并轻轻咬住让她收回不得!
于是,他清楚地看见了孟江南一张俏脸瞬间羞到涨红。
这一幕落入了不远处几名翰林官眼中,不免令他们睁大了眼。
孟江南终是将手收回来时,那些个翰林官也离开了。
她羞到懊恼,心道是自己下回还是别来了,都让人看了嘉安的笑话。
正当此时,向漠北也自那小瓷罐里拈起一颗蜜饯,凑到她嘴边。
孟江南抬眸看他。
他只淡淡道了一句:“很甜。”
孟江南这才红着脸笑着飞快地自他指尖咬过来那颗蜜饯,化开在嘴里的蜜糖味让她瞬间又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等了很久了?”向漠北问。
孟江南却是摇摇头,“才来一会儿。”
向漠北看着她被冻得都发了红了的笔尖以及想到方才触到的她指尖的凉意,并未说破,只道:“回吧。”
“嗯!”孟江南欢喜地点点头。
在转身朝马车走去时,她走在他身侧,低头看着他与自己衣袖相拂的衣袖,悄悄地探出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如同握着他的手一般,不由笑得愈发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