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相公不好惹/高攀+番外(286)
向漠北并不做声,只是任她着急地凑到自己身前来细细地去看他被撞到的后脑,同时抬起手来轻轻揉着,紧张愧疚又心疼,“疼么嘉安?”
“疼。”向漠北回道。
孟江南揉着他后脑的动作更轻柔,面上的神情亦更愧疚更心疼。
正当此时,向漠北又抬手揽住她的肩与腰,将鼻尖抵到她鼻尖上,目光灼灼,嘴角微扬,“小鱼便补偿我吧。”
孟江南尚未回神,人便又被向漠北欺身放倒在了软毯上。
这一回,孟江南不敢再推他,生怕又像方才那般将他弄疼了,可她又紧张极了他们此时的境况,是以她脸上的神情可谓纷呈,殊不知她愈是如此,向漠北便愈是难以自控。
他俯下身,轻轻咬上她的颈窝,低声道:“小鱼莫担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孟江南根本连话都不敢说。
外边驾辕上坐着的向寻难道不是人吗!?
拒绝无用,紧张得浑身绷得有如琴弦般的孟江南只能死死咬着唇不教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至最后时,孟江南眼眶里续满了泪,连她自己都道不明究竟是难受还是快活。
东四牌楼离宣亲王府并不远,然而向寻却是驾车绕了京城半圈。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好晚了,困觉,还要早起上班呢。
当年的事情就此结束。
第236章 、236
翌日。
“嘉安,小秋与阿乌陪着我去就好,明日你便要去翰林院上值,今日便在在家好好歇息。”孟江南自铜镜看着站在她身后正拿着一支荷花白玉簪为她插入发髻间的向漠北,细声劝道。
“往后便难得有时间陪小鱼了,这两日正好多陪陪小鱼。”向漠北亦自铜镜看着她,摆正正为她簪上的簪子。
“可是——”孟江南还想再劝。
“无需可是。”向漠北将她打断,又自妆奁里拿起一支凤鸟金簪,抬手又要为她簪上。
孟江南连忙抬手拦住他,有些着急道:“嘉安,我不戴这个。”
她就是去看看二姐而已,无需这般来打扮。
“小鱼戴着好看。”向漠北轻轻拂开她的手,将金凤簪亦簪进了她的发髻里。
孟江南:“……”
候在一旁随时等待着吩咐的小秋忍不住笑着附和道:“小少夫人戴着就是好看的。”
小秋不是个多舌的婢子,尤其是在向漠北面前,她从不敢多话,但知晓他其实是面冷心热,又见着他们夫妻二人此时相处的模样又着实令人艳羡,这才情不自禁道。
孟江南微微红了脸,再瞧铜镜中向漠北一副认真的模样,她这才抿了抿唇,微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不再多言。
嗯……嘉安给她挑的簪子都好看!
“小秋,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孟江南抬起头时看向小秋问道。
“小少夫人放心,都准备好了,一件不落。”小秋应道。
孟江南点点头,转头看向向漠北,正待说话,却先听得向漠北道:“走吧。”
孟江南要到喜雀胡同的谭府探望怀了身孕的孟兰茜,以及将向漠北高中状元的事情告诉她。
二姐定会为她高兴的。
她为孟兰茜准备了补品,想着她而今在谭府的情况,顺便为她裁了几身新衣。
“嘉安,我听说怀了身孕的女人身子都会不大爽利,也不知二姐的身子可还好?”
“这月余过去了,算来二姐也怀了四个多月的身孕了,姓谭的应该是知晓了的吧?”
“不知他待二姐可有好些了?可有给二姐安排个丫鬟在旁伺候了?”
去往喜雀胡同的一路,孟江南直在细细碎碎地念着孟兰茜,思及上一回见孟兰茜时的模样,她不由自主地蹙起眉,眸中是掩不住的忧虑。
向漠北于此事不知当如何宽慰她,便不做声,只轻轻捏着她的手,安静地听她念叨。
马车在谭府门前停下,开门的仍是上回那个门房,见着是孟江南,怔了一怔,却不敢再像上回那般将眼珠子往她身上多瞧一眼。
作为谭府的门房,他见过的京官虽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但没有哪一人像向漠北这般不言不语便已浑身的冰寒气,令他生畏,比阿乌那只足有小儿高的大黑黄耳还要可怕的感觉,他就站在孟江南身旁,门房自是识趣地低眉垂眼。
“新科状元向修撰向大人前来拜访谭大人与谭夫人,还请劳烦代为通传。”小秋对上回门房眼神不老实一事仍耿耿于怀,以致语气硬邦邦的,脸色也不见得好。
“我家大人不在府上,夫人她……”门房欲言又止,忽尔改口,“大人稍待,小的这就去通传。”
孟江南注意到门房方才欲言又止时眸中闪过的迟疑,心中隐隐有股不安的感觉。
约莫过了一刻余钟,向寻与小秋为自家主子竟在这一个小小谭府门外等了这般久而冷了脸皱起眉时,眼前谭府的大门终是重新打开了,开门的却非方才那位门房,而是一位看起来沉稳老练的中年男人。
此乃谭府管家,开门之后恭恭敬敬地将向漠北与孟江南请进了府中。
那门房就跟在管家身后,头都不敢抬,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之所以让向漠北夫妻二人久等,倒非他一个小小门房有意怠慢,而是因为谭远陪柳氏到观音庙进香去了不在府上,孟兰茜是个有名无实的主儿,门房根本没个能询问的人。
若来的是个寻常人或是来的只是孟江南一人,他还能以主子不在府上为由将她打发了,可她不是一人而来,跟着她来的可是今科状元爷,是大人,他若就这么让他们吃了闭门羹,老爷回来非打死他不可。
可孟夫人那头这会儿怕是谁人瞧见了都不好。
门房是百般为难,实属不知如何才是好,只能将后院的两位姨娘以及管家都问了个遍,姨娘们拿不定主意,管家则是听罢即刻到大门来迎人。
甭管他们要见谁,也要先请进府里来说。
这位新科状元不仅仅是衍国开朝以来第一位六元及第,栋梁之才,更甚者是他还是除了今上与太子之外这衍国天下最最金贵之人。
他可是宣亲王府的小郡王!项氏皇族的嫡亲血脉!
他能来他们谭府,那可是令他们谭府蓬荜生辉之事!
管家面上的神情不仅仅是恭敬,更似谄媚。
他原本只知今科状元乃静西布政司之人,昨日听到谭远提及,才知这位状元爷乃宣小郡王。
若非如此,他怕是已叫门房将他们打发走了,又怎会亲自来请他们入府。
孟江南瞧着管家的这副嘴脸,不由联想到谭远。
管家已是如此,他又能是怎般模样?
如是想,她的心不由一沉,愈发为孟兰茜担忧。
“小郡王与郡王妃且稍坐,小的这便去将夫人请来。”管家将他们请入正堂坐下,随即便有丫鬟将茶水端了上来,可见他方才出门迎人时便已吩咐了下去。
若在寻日,这谭府上下称其一声“夫人”的唯有妾室柳氏,作为谭远正妻的孟兰茜反是被称一声“孟夫人”,但管家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这会儿将孟兰茜这一声“夫人”道得无比的恭敬。
他正要退下,却被孟江南唤住:“无需劳烦了,我二姐如今身有不便,我过去看她便好。”
二……姐!?
管家惊愕地看向孟江南,眸中甚至露出了掩盖不及的紧张。
孟夫人竟是宣小郡王妃的二姐!?
瞧着管家的反应,孟江南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更甚。
管家震惊地看着孟江南,瞥过向漠北那双冷冷的眼眸时飞快地垂下了头去,不敢再盯着她瞧,忙道:“郡王妃,还是——”
他正要劝上她什么,却见孟江南已站起身,不由分说道:“让人替我带路吧。”
说着,她看向向漠北,还未开口,便见得向漠北微微颔首,道:“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小秋则是当即接过向寻递来给她、孟江南为孟兰茜准备好的那些东西,站到了她身后。
根本不给管家说上话的机会。
管家只能应道:“小的来为郡王妃带路。”
如此,他便只能见机寻个时候提醒孟夫人万莫在这宣小郡王妃面前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以省得自己往后在这府里的日子不好过。
管家心中正如是想,孟江南则是看向方才端上茶水来的那名婢子,道:“让她来为我带路便成,上回便是她为我带的路,这回也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