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愈发昏庸无道,京城还一片祥和,其实大多数地区已经民不聊生,难民一片。
临近年关,终于有附近的一批难民涌上了京城,盘踞在城外。
沈霓杳收拾收拾,直接把自己扔了进去。
冻伤,发热,大大小小的毛病一堆,沈霓杳掏出自己的小金库,自费给人治病。
短短几天成功瘦了一圈。
“丞相千金和六皇子的风流韵事”过去,又兴起了“丞相千金活菩萨”。
沈霓杳这日正在给人包扎伤口,血肉模糊,还掺杂着小石子。
这都什么事儿啊,几个小朋友争权夺利,宫商景都解决不了,他在等什么?
沈霓杳轻叹一口气,手上动作愈发轻柔。
长的极好看的大夫如此温柔的给他包扎,难民悄悄红了脸。
宫商景一来,便瞧见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哗哗的冒酸水。
她给自己针灸的时候都没这么温柔,痛得要死,开口就有股老坛酸菜的味道:
“沈小姐果然心怀天下,魅力无边。”
这些个皇子时不时就来视察一下,博个好名声,沈霓杳见怪不怪了。
手上动作一样的麻利,一点都不心虚。
宫商景要是把自己认出来,她早就没好果子吃了,问题不大。
暗卫一脸不忍直视。
宫商景上前一步,挡住沈霓杳的视线:
“沈小姐,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真是反了她了!
——
沈霓杳跑来城外的第十一天,皇帝下令把难民赶跑了。
真是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啊。
与此同时,也出了件大事儿,太子的寝宫里发现了通敌的证据。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栽赃了,但六皇子这派做的手脚还不错,太子党直接被压的死死的,一丝翻案的可能都无。
皇帝勃然大怒,直接把太子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了。
要说起这事儿,还是那个国师说最近国运不济,要前往皇宫作法,这不就给逮着了吗。
国师沈霓杳还没见过,不过是个手段高明一点的江湖骗子罢了,拿钱估计无法买通。
六皇子那手段,估计抓住了人家什么把柄威胁。
接下来,应该要把魔爪伸向四皇子了。
虽然那个熊孩子挺讨厌,不过要真让沈霓杳眼睁睁看着他把命丢了,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四皇子还有个妹妹,她记得之前中秋宴上,连来参加的机会都没,也是个可怜人。
要真出了事儿,估计是保不住的。
社会主义接班人沈霓杳表示,她还是无法直面这种争权的残酷。
如果是宫商景的话,估计不会下死手的。
沈霓杳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他了。
丞相府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了,自己还搁这担心别人。
是夜。
沈霓杳散完步回来,遣散了小院里的仆人。
守夜太苦了,她一向心疼孩子们。
一只脚踏进屋内,沈霓杳心中一惊马上后退一步,却还是来不及,被隐藏在暗处的人抓住了手腕。
淡淡的清冽气息传来,门被人一脚勾上,只觉得这个动作熟悉至极。
“七皇子原来竟喜欢半夜闯女子闺房?”
“杳杳,摸都摸了,亲都亲了,还叫闯吗?”
沈霓杳从人腋下钻出来,声音镇定:
“殿下说什么,民女不懂。”
宫商景掏出他送给沈霓杳的泽天之木,声音低沉,带着丝丝笑意:
“那这是什么?”
☆、医术超绝的相府千金(十六)
“本宫送给杳杳的东西,为何会在沈小姐这里?嗯?”
沈霓杳一脸黑人问号,她明明把簪子还回去了啊。
空气微微凝滞,沈霓杳眼眸瞪大,突然意识到她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不是,我……”
宫商景却不给她辩驳的机会,长手一伸又把人捞了回来。
自顾自的把下巴搁到沈霓杳肩上,宫商景从背部完全拥住了。
沈霓杳尝试挣脱,无果。这她还能怎么办?
“不是,你先松开行不行。”
宫商景静默一瞬,把人抱得更紧了些,沈霓杳被他桎梏怀中。
“乖,让我抱会儿。”
“要是放开,人就跑了。”
不能伤害宫商景到底是什么逆天设定啊啊啊,他是天选之子吗!
沈霓杳内心咆哮,表面上却毫无表情。
行吧,让她缓缓赚个小费把自己赔了进去的事实。
对了,沈霓杳幽幽开口:
“七皇子功能完好,费用是不是该结一下了?”
“你明明很行,为什么要碰瓷我医术?”
小没良心的,满脑子想的都是钱。不过如果钱能把她留住,宫商景乐意。
轻笑一声,宫商景咬住沈霓杳的耳垂,满意的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一下:
“行不行,杳杳自己不试试怎么知道?”
“登徒子!”
沈霓杳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产生一种宫商景清冷矜贵。
这个世界有毒吗,二师兄是,宫商景也是,穿白衣的都是大尾巴狼。
房外传来脚步声,宫商景不舍的揉了揉沈霓杳的细腰,嗓音富有磁性:
“杳杳,钱先欠着,等我。”
沈霓杳总有种不详的预感,还没出声人又飞走了。
窗子开了,呼啦啦的吹着冷风。
迎春敲了敲门,推开走进来,将热水盆放在桌上。
“小姐今日休息这么早,还没梳洗呢。”
又看了看敞开的窗户,边走边说:
“天气冷,小姐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沈霓杳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结果余光瞥到宫商景挂到窗子上的一丝银线,吓的脸色都变了。
“你出去吧,我现在有点热,一会儿关。”
迎春很听她的话,听到这直接停下脚步,退了出去。
“好。”
沈霓杳抹一把虚汗,心里把宫商景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她的预感在两天后实现了。
除夕倒计时五天。
不知道宫商景用了什么法子,六皇子直接触怒圣上关进大牢,即将执行死刑。
四皇子转头当了个闲散王爷,皇帝直接退位诏书传给了宫商景。
沈霓杳: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翌日晚,本该在皇宫沐浴熏香准备登基的宫商景,又来当了次采花贼。
显然多了些少年的意气风发,沈霓杳才意识到,宫商景今年21,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一个大学生罢了。
沈霓杳难得的和颜悦色,给他倒了杯茶。
“恭喜啊。”
宫商景一笑,掏出了一个东西。
“我来还债。”
国库可有不少好东西啊,沈霓杳搓了搓手,双眼放光:
“是什么?”
宫商景坐下来,抿了口茶,抬手指了指:“自己看。”
沈霓杳打量一下,感觉就是一层布的厚度啊,莫非是什么画。
伸手摸了摸,沈霓杳把布“哗”一声展开。
最右边明晃晃四个大字——封后诏书。
!!!!!
“哗”的一声,布又被合上了。
宫商景眼里的笑意溢出来,满是宠溺:
“怎么样,当我的皇后,国库全是你的。”
沈霓杳:不是,皇帝你这么败家你的大臣们知道吗?
诏书像是什么避之不及的病毒一样,沈霓杳抖了抖直接扔到桌子上,滑到了桌子边缘。
“你想得美,我的身价是这能比的嘛?”
“付姑娘不够知书达礼,还是赵姑娘不够倾城绝色?”
宫商景对上她的眼睛:“都不及你。”
“朕只对丞相府千金硬的起来,所以这传宗接代的任务,还是得劳烦杳杳操心了。”
还自称朕,拿皇帝身份来压她吗?
不过下一秒,沈霓杳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眼睛瞟了眼宫商景的下半身。
“你又碰瓷我医术,我明明把你治好了。”
没别的原因,刚才宫商景一说那话,执念条上升了。
父母安康这事儿没跑,只能是学医这个任务出了问题。
难不成判定她医术好坏的标准是皇帝的话?别这么坑吧。
“杳杳自己试过了,确实是好的。”
执念条下降了一点,宫商景话音一转:
“但谁知道呢,只要朕不承认,别人只知道杳杳这个鬼医,治病只能治一半。”
“医术,不过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