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粉嫁给残疾影帝之后[穿书]+番外(7)

随着来这里越来越久,赵流柯觉得自己可能会遗忘部分东西,所以这几天在自己能想起来的范围内,尽量把东西都写在了纸上。

阿桑看他写东西,在该喝水的时候准确地递过来温水,或者水果。

霍襟风没再来过。

这天赵流柯拆了夹板,手上的伤已经结疤,和缝的线凝结在一起,形成一道乌紫发黑、弯曲的丑陋印记。

医生说他已经可以回去,赵流柯点点头问:“会留疤吗?”

“总会有点疤的。”

“我得拍戏,”赵流柯伸出右手盖住自己的疤,那上面感受不到触碰,像一块壳,“尽量不留就不留,不然拍到的话观众太出戏了。”

可能是因为私立医院来的病人不是太多,医生没多少人可以聊天,话多的无从安放,逮着赵流柯就开始念叨:“这会儿知道有问题了?当时受伤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么多?我只能给你多开点祛疤活血的药,恢复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你自己。”

走廊那头,霍襟风从电梯里出来,姿态娴熟地控制轮椅拐弯,向他们过来。

医生和他们打过招呼,带着一脸没说完的遗憾表情走了。

赵流柯握拳放在唇边,低低地笑。

“后悔吗?”霍襟风看着他的疤,神色如常,略微仰头问。

赵流柯有些讶异。

霍襟风为他破例了。

也得亏是新人作者,这本书的作者不太会统筹规划笔墨分配,写霍襟风的时候一看就是灵感来了,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卷之多,他的阴狠和敏感贯穿始终,详细至极。

其中有个非常能凸现霍襟风性格的行为就是,他残废之后从不仰头视人。

他最尊敬的爷爷也坐轮椅,无需仰头。

他眼神从不分给风流成性的父亲,无需仰头。

他和杨小颖从未对盘,眼神都不给她半点。

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人都是他的帮手,残疾后进来的,来到霍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蹲下|身体说话。

赵流柯蹲下来,舒展眉目,心情很好。他弯着眉眼仰头看他:“救你是我来到这里之后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怎么可能会后悔?”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打量霍襟风。

短短几年就被提名小金人,除了霍襟风演技过硬,他得天独厚的脸一定有加成。

他飞扬的眉峰浓黑而长,眨眼的时候、长而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纤长绷直的阴影,脸部线条转折分明,刚硬俊朗,鼻梁高而直,这样的角度几乎接近仰视三十度,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细微的死角。

他的气质要说阴冷,倒不如说是反差过大,明明一脸硬朗俊气,却因为坐在轮椅上月余,轮廓瘦削,肩部骨架因为瘦、穿的薄,像是衣服套在了骨头架子上,而显得阴森和灰败。

因为残疾的原因,他脸色泛青,一股病气,指甲上有些坑洼。

赵流柯等了半天没有等来回话,阿桑去办住院手续,于是这里一时间就他们两个人。

霍襟风低头看他,对他的话不为所动,例行公事地说:“走吧。”

赵流柯站起来,自然而然想去推着他往前,绕到后面才发现他的轮椅并不像普通的那样有个供人前推的把手,于是悄悄收起无处安放的手。

庄园的花在那天的风吹雨打里很多断了茎,花瓣掉了一地,光秃秃的,原本这里靠近一点小簇小簇的丝石竹、银边翠,往外一点是月季、紫罗兰,靠着围栏的是长串高大的火箭风铃草。

中间还有很多花期不同的混杂在一起,还都是绿色的叶,挤在一起很纷杂,赵流柯也认不太出。

只是如今看起来都凄凄惨惨。

他拿着一杯热拿铁靠在落地窗旁边,坐着往外看,温和乖顺。

他和霍襟风一起回来了那天他们第一次碰见的地方。

这地方只是度假型的庄园,霍襟风平时住的地方并不在这里,因为轮椅的原因上下楼非常不方便,所以他在这里很少露面。

自残当天,他支开了保镖,也因为这片花园太大的原因,保镖没有及时赶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霍襟风不吩咐,没有人敢近身。

赵流柯握紧温热的马克杯,想要喝一口,就发现面前一片阴影落下、接着杯子被人握住。

赵流柯:?

他抬头一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阿桑从身侧伸手,止住他的动作。

霍襟风就坐在门口的位置。

“干什么?”赵流柯满头问号。

“不能喝,手还没好。”霍襟风平静地陈述事实,“阿桑,倒了。”

赵流柯抓紧手里的拿铁咖啡,试图和阿桑角力,想都不用想,自然是他失败——而且也只有一个手用力。

阿桑拿着杯子去了卫生间,赵流柯眉头一皱就要发难。

霍襟风慢吞吞地挑起眉头,似乎想看他能说什么。

……粉丝就这么卑微的吗?是我喜欢的演员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

赵流柯手指攥紧又松开,吐出一口气谈判,谈判的问题却是争抢家里的卧室地位,“我要主卧。”

霍襟风手支着下巴,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在赵流柯看来,甚至有点好说话,“去了再看。”

都说“我本可以”是文章最让人牵挂之处,那霍襟风的“我本可以”,就是他先前的性格。

霸气,带着些微任性的小性子。

很可爱,很正常。

不像现在这样,疑心极重,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赵流柯仗着自己救了人,拿着鸡毛当令箭用了两个星期,已经很满意,接下来他要和霍襟风一起住,可就不是那么能蒙混过关了。

他们住的地方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啊,他早该想到的,霍家这么有钱——

这块地是霍襟风名下的财产,先前作为房地产项目包出去了大半,留下了顶部几层。

他们站在顶层的门口——没错,这层的门口。

因为这层只有一间房,占地将近1800平方米。

霍襟风看着眼前的门槛,抬眸示意来扶他过去。

阿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赵流柯麻木地扶住把手。

霍襟风的轮椅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新的,简单普通。不像之前的那个,只是看着普通,用起来发现独具匠心,不像量产。

赵流柯问了一下,被搪塞过去,“送修。”

他们进去之后,整体就是一个正常稍大的居室,两百平,三室两厅,两个卧室挨着的地方多了一道门。

赵流柯打开一看,前面是条长廊,长廊两侧都是紧闭的房门,单调简约、却又乏味。

霍襟风道:“按照你的要求,左手边是练习室、健身房、器材室,你可以在里面找找感觉对对戏,右边是书房、泳池、一个看风景的屋子,当消遣很不错,其余都是空的。指纹已经录进去了,可以开门看看。”

他介绍完就要回房间,疲惫地闭了闭眼。

自从坐上轮椅,脑补供血不足的感觉时有时无,偶尔发作,就会头晕。

这也导致他一天之内睡得时间很久,精力有限。今天处理公司的事已经让他心力憔悴,现在接近晚上六点,他太困了。

赵流柯在他后靠的时候走过来,伸手在他的后颈按揉,被霍襟风一把打开。

“我……就给你按下脖子。”

“没必要。”霍襟风强撑着睡意,语调里的冷漠很明显。

“你睡。”

青年语调平静,力度适中,再次伸手过来舒缓他受压的脖颈。赵流柯是站在霍襟风背后的,所以看到他乌黑的发顶和瘦削的肩骨。

夕阳暗淡,一览无余的落地窗前,橙红色的光和云互相遮盖掩映。

青年落在坐着的人身上的眼神变得歉疚。

他在自责自己没用。

没用到来到这里之后只能靠这个精力有限的人。

衣食住行……

衣,他穿的是阿桑给他拿来的衣服,牌子不明,款式很多,他翻了好几件,才找到一个共同的特征,衣服内有隐秘的黑色绣线,上面是一串意大利文,像私人工作室。

食,这几天的伙食翻着花得来,清淡为主偶尔有点咸口,但不多,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赵流柯吃胖了三斤。

住,他和霍襟风住在一起,也已经见过了,一整层木质地板自带的淡淡香气现在还可以闻到,他刚刚拧开练习室看了一眼,灯音响录音设备之类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一整面墙干干净净的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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