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二只想养老+番外(5)
冯思思笑了笑走进去。
满屋子仙女似的丫鬟忙里忙外,屋中间贵妃榻上又坐着几个,簇拥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捶腿的捶腿捏肩的捏肩。旁边另有两把椅子,上面各坐着位贵妇人。
塌上的自然是秦老太太,两边坐着的,冯思思琢磨着外貌特征应该是秦家孙辈长房与二房的媳妇。
圆脸杏目体态微丰的是大嫂秦戚氏,容长脸柳叶眉削肩膀的是二嫂秦顾氏。
她一进去满屋子人除了老太太便都要跪,连那俩贵妇也不例外,忙被她搀了起来。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老太太拉着冯思思的手,无限喜爱道:“今日这身打扮才对,往日太素净了些,不该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穿的。我这有一双红宝石雕的石榴籽样式的簪子,正衬你,一会走时带着。”
“哎!多谢祖母。”冯思思甜甜答应。
戚夫人笑道:“公主啊,老太太这是想抱孙儿了,要您多‘籽’多福呢!”
她心里咯噔一下,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
在老太太这呆了一上午出来,冯思思多少有点怀疑人生。
她爸妈以前也没少对她催婚过,但催娃还是头回经历。
好家伙,这是她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吗???
别说生崽了,她都怀疑秦尚对着她这张脸连那啥都那啥不起来。
正午日头正大,园子里虽然树多叶茂,但还是把她这个吹惯空调的现代人热够呛,不停地往身上挥扇子。
路过花丛时,豆蔻两眼放光:“公主,你瞧那玫瑰开的多漂亮,让奴婢去给您摘上一朵!”
“唉,随你,快点啊。”
她感觉自己快被晒化了,鼻尖上都凝着一层汗珠。
孰不知这“薄汗轻衣透”的曼妙场景,全落在了假山高处亭子里的一双眼睛中。
少年纸扇一合,弯着双桃花眼笑道:“许久不见曜灵公主,出落的越发绝色无双了,得妻如此,国公爷好福气。”
豆蔻摘来了花,兴致冲冲的插在冯思思髻上,衬的她容颜如玉石般熠熠生辉,眼波流转间不自觉的魅惑直击人心坎。
秦尚瞥了眼那女子,鼻间一哼:“俗不可耐。”
听秦尚这样说,少年不满:“什么叫俗?这才是我大兆最尊贵的明珠该有的样子。”
“尔之明珠我之鱼目,无甚可辩。”秦尚转身回座位。
而远在走道的冯思思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走时抬脸朝假山上瞥了一眼,正好与持扇少年对视上。
见被发现,对方大大方方朝她作揖。
入国公府后宅如进无人之地,此人必是燕王世子——冯临。
他父亲燕王为当今圣上堂兄弟,母亲为秦家嫡长女,秦尚的亲姑姑。
身为藩王世子不在封地而在京城,可想而知他是作为人质被留下的。
不过别看这小子长的人畜无害,实际却是个狠角色。
冯思思若有所思,回过头时勾唇一笑,款款离开。
她回到自己院落后将满头死沉的钗环尽数扯下来,四仰八叉的趴床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梦境中父母痛哭的画面,难受的她心脏直抽抽。
可是怎么办,穿都穿来了,想家归想家,她应该感谢老天爷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否则她以前那么累死累活的工作攒钱,啥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挂了,简直亏到姥姥家。
那么问题来了,原来的女二灵魂飞哪去了?
“公主,眼看着就快到老太太寿辰了,您想想到时候送她老人家什么礼物比较好?”豆蔻打断冯思思的发散思维。
老太太往年过寿一直比较低调,但今年她的身体状态急转直下,就想大办一场,本意是借着寿宴冲冲喜。
冯思思记得书里提过老太太爱苏绣,尤其喜爱双面绣,就问豆蔻:“宫里可有会双面绣的绣娘?你说现在为她老人家赶幅花鸟图来得及吗?”
“绣娘有是有,但时间恐怕不够用的……”豆蔻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您库房里不就有件双面绣吗,奴婢去给您拿!”
冯思思坐起来:“我跟你一块去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小金库的门一经推开冯思思的眼就差点被闪瞎。
金银地契成箱成箱的屯在地面,架子上各式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墙上还挂着数不清的字画,署名都是在教科书上能看到的历史人物。
她十分没骨气的腿一软,扶着豆蔻颤声道:“这些……就都是我的?”
“您别怄气啊,”豆蔻完全理解错了她的情绪,“您忘了?您来国公府时就带来这点,大部分都还在宫里呢,要是不够用奴婢回去再给您抬。”
冯思思捶着胸口,痛心疾首:“够用!够用!”
有权有钱颜值逆天,这女二妹妹是有多恋爱脑才会一心扑男主身上?人生的乐趣还有很多好伐?给姐姐支棱起来啊!
找到双面绣,豆蔻仔细收好,一转头见自家主子抱着一堆金银首饰准备回房了。
“闲着也是闲着,数钱能锻炼脑子,让人更加聪明。你看那些账房先生,多聪明。”冯某人义正辞严。
豆蔻懵逼两秒,然后一脸认同的点头,自己也抱了一堆。
于是乎当秦尚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场面就是某人左手抓着金子右手抓着房契,两眼放光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
看见他之后,冯思思笑容僵住,一口气提不上来似的:“你咋又来了?”
字里行间都透着嫌弃……
“你的帕子落在祖母那儿了,她非让我亲自带给你。”
秦尚没好气的将帕子往桌上一扔,转身走时似乎咽不下那口气,对她冷笑一声:“国公府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殿下管不着。”
冯思思瞧着那愈来愈远的高大背影,一字一顿道:“有病。”
☆、女主的魅力
寿宴当天冯思思起了个大早,梳妆时还特地戴上了老太太给她的簪子以示尊重。
她这个公主不管家不问事,里外有两位嫂嫂操持,她陪老寿星唠嗑打趣儿就行。
因为顾虑着老人家精力有限,再加上来往的宾客多,特地将开宴时间定在正午,地点就在国公府前院客堂。
像这种钟鸣鼎食之家办起宴来必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势,尚未开始便隐隐响着乐声,气氛想不热闹都难。
待到正式开宴,丝竹管弦之音更是萦绕于梁。
老太太坐在正中软塌上拉着冯思思的手,慈爱道:“好孩子,祖母这不要你伺候,你去陪陪既明罢,瞧他一人坐在那,多可怜。”
“既明”是秦尚那货弱冠时取的字,书里说是特地请高僧算出来的,但她怎么读怎么像“鸡鸣”。
冯思思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心道他可怜个屁,面上却甜甜说:“好,思思听祖母的。”
大兆民风开放,两边宾客皆是成双成对,即便是尚未成亲,领着未婚妻赴宴的达官贵人也大有人在。
就秦尚孤零零一个杵在二人席上。
她身体略僵硬的坐在他旁边的软垫上,还不动声色的把距离又拉大了点,中间的空儿简直能再塞进去一个人。
她别扭,秦尚也别扭。
他发现自己似乎习惯了旁边这位庸脂俗粉的殷勤与讨好。
若按平常,这时候她早靠过来与自己搭话为自己夹菜了不是吗?
如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哼,随便,这样正好,省了惹他烦躁。
在他胡思乱想的功夫里,冯思思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好无聊好无聊好想玩手机好想玩手机早知道带豆蔻来了起码还能扯扯犊子靠靠靠好无聊……咦这个东西好像挺好吃!
她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盘中神似红烧肉胜似红烧肉的东西,心情不自觉放松了许多。
抬眸时,目光穿过舞姬柔软的腰肢,与坐在对面正在看她的冯临视线碰个正着。
眉目含情的少年郎对着她举杯,冯思思有样学样也举起杯隔空敬了下,然后小呡了一口,呛的登时便咳嗽起来。
这酒对她这个喝惯鸡尾酒饮料的人来说忒烈了点。
就在她咳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她听见秦尚这逼似乎还笑了一声?
但凡有点人性的人这时候也该给她递块帕子吧,他啥也不干他还笑?是男主了不起啊!
缓过来之后,她丝毫不怂的白了秦“鸡鸣”一眼,坐的离他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