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有了婚约/穿成死对头的舔狗后(93)

“以色侍人,没什么不好,难怪你这么千辛万苦地保护他,不就是想通过他,让你们裴家身居高位吗?”

听到这句话时,裴浅已经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周太子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宫里其他人见到周皇偶尔站在东宫前感伤时,也只是以为周皇又想念太子了。

再者,这件事事关重要,又被刻意瞒着,除了他们几个常在元季年身边的知道了真相,宫里知道这事的人就只有周皇了。

所以这会,他的父亲当然不知道,周太子早就换了芯了。

方才太过用力,肩上的疼痛又一阵阵发作了,还一点点地抽去他的力气,加上柳意温的话,就更让他有些分神了。

“我只是想亲手杀掉他。”裴浅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他低下了头,轻蔑地打量着柳意温,“那柳公子杀他又是为了什么?若是因为想通过立功让皇上答应你的请求,倒不如求求我,至少我知道你哥哥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啊又断更了,每次快完结时就格外卡文,加之最近又忙,每天只能写那么一点,请见谅哇~~回口回

第89章 终

一个月说快也快,明日就是和裴浅约好一战的日子了。

元季年收了剑,树梢上的月亮已经挂了好一会,夜已经深了,但在这座小城里,谁也睡不着。

练兵的声音远远从新设的场地传来,听来还是那么安心,似乎就像往常他们在一起训练的日子一样,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股压抑又让人没来由的紧张情绪还是被风一阵阵地送来,弥漫在所有人身上。

他还站在城楼上,所有景象正能尽收眼底,也不知道是他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这么一看,那光光点点之下,每个人似乎都表现得异常焦躁。

呼了一口气,携着一袍凉风,元季年放下了剑,下了城楼,决定去透透气。

在底下随便走了会,已经觉得有些冷了,实在受不住了,元季年才又回到了屋子,提醒屋里的人戌时来参加酒宴。

这是每次在打仗前都必须有的宴。

因为谁也不知道出战时吃的那一顿饭是不是最后一顿,所以在这场宴上,将士们都会借此以放纵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有时就算做了稍微过分的事,也很少会有人追究。

“你还真相信他不成?”

元季年正欲踏进去,耳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因为徐左的语气太惊异,又刻意压得低了些,元季年下意识退了半步,放下了帐帘,停在了外面。

帐帘动了几下,才停了,屋里的人继续说起话。

“万一他和那个……那个暗军统领串通起来一起骗我们,这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其中又一个领将道。

“是啊。”其他人纷纷回应。

“我们难道就要听他的指挥了?”

元季年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在说自己没跑了。

不过他在回到大宋时,就早料到了这样的境况。顶着一张周太子的脸,说自己是宋太子,这事估计很难会有哪个傻子相信。

而他依然还要选择在这里待着,无非是希望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在紧要关头用他做宋军最后的交换。

“你能想到的,陛下自然也能想到。之前我收到来信,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先配合他,等必要时候再动手。”

这是李知茂的声音。

元季年再没听下去,从容地笑了一笑,便掉头去了训练场,通知其他人准时来赴宴。

这次宴上座无虚席,几个人之间互相把酒言欢,气氛还很融洽,倒没有了战争前的紧张感,也让人放松不少。

元季年也止不住多喝了几杯,放下杯子正要与人说些什么,眼睛往下一瞧才发现,席上都是两三人相伴,也没有他能说话的份儿。

显然,他才是整场宴席里最多余的一个。

于是,元季年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出去了,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喝了杯酒。可就算他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也没什么人注意到。

一揭开帐帘就迎面来了一股子冷风,刚喝了酒熏暖的身子还是有点顶不住,元季年拢紧了衣襟。

也就在他低头拢衣襟时,耳边出现了一阵铜钱相碰的清响。

元季年抬头看去,目光锁定了片刻,就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了。

有一人在树下,身前还摆了小几,小几上还放着一个卦盘。

那人穿着一身宽松道袍,背影端得倒是挺直。元季年带着疑惑到了他面前,那人正闭着眼,双手合在一起猛烈摇着,神情也很是虔诚,嘴里还碎碎叨叨念着什么。

元季年等着他停了下来,才扬眉问:“算出什么来了?”

“明日一战定能大胜。”那人比对了卦盘后,信誓旦旦道。

元季年两指夹起被他捂热的铜钱,看了良久后,笑了一笑:“哦?此话怎讲?”

“根据卦象显示,官星持世,必有大运。殿下身边少了祸星的纠缠,神灵自然会暗中助阵,只要殿下自觉与那些佞邪之人断绝来往,明日诸事只会更加顺利。”

元季年手里的铜钱啪嗒落到了卦盘上,拍了拍手嘲弄地哼笑一声:“就只动动嘴,拿个铜钱晃一晃,大宋的未来就能定了?”

天师也站了起来,收好了卦盘,与他据理力争:“万事万物,一切皆有定数。”

“那你算算,你会什么时候死,算不准,脑袋就别要了。”

“臣不敢。”天师瞟了眼他的神色,顿了一会还是跪下向他求恕罪。

元季年看着他的头顶,又看了看案几上的卦盘,最后踢了一脚案几泄完气才走了。

不过经历了方才那么一遭,心里的某个想法越来越占上风,最后头脑一热,元季年直接就去了马厩拉了一匹马出来。

“殿下是要……”

元季年没空理其他人,翻身跃上了马,一路策马到了城门口才停下。

耳边风呼呼啸着,元季年坐在马上,俯视着下面的人:“开城门。”

“殿下城外危险啊……”

元季年不耐烦地揪住马缰绳,被扯的马头摆动了一下,他道:“这是命令。”

门口的人仍挡在城门前,面露难色地看向他的后面。

“殿下去做什么?”元季年身后的一个声音道。

他调转了马头,正对着紧跟着而来的几个人。

“出去遛马。”朗润的少年声音顺着风传到远远他们耳里。

“明日就要开打了,殿下竟然还有闲情逸致遛马?”李知茂站在最前面,颇为震惊地看着他,语气近似责问。

元季年耸了耸肩:“正如你所言,兴致来了就挡不住了。”

“这怎么能行……”李知茂又将目光放到在城门前守着的两个小兵,用手势示意他们加紧守卫。

元季年看向了李知茂旁边的丁右,后者随即上前一步解释道:“殿下还有事要做,就让殿下离开吧。”

“丁老……”李知茂见到丁右不配合自己,正要再劝劝他,城门已经在丁右的指示下打开了。

元季年朝着丁右点头道谢,调转马头就离开了。

马一路飞奔着,过了会就慢下来了。

元季年也不催它,任由马自己走。这一路上马走走停停,最后带着他到了一处沼泽地旁,才彻底停下了。

元季年望着周围的风景,才猛然想起,这里正是裴浅在信中约战时提到的地方。

这里,他已经来过十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以“提前熟悉地形”的借口说服自己,只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来此不是为别的。

可是每次都非要拿同样的借口以让自己心安,反倒越欲盖弥彰。

只是这段日子里,自从收到裴浅的来信后,某个乍然迸出的念头就日以继夜地集聚,逐渐形成了某种莫名其妙的期许。

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就像是田垄里的农夫总期待着自己想要的兔子能再次出现。

白马悠闲地在一旁吃着草,月亮的光华落在上面,发出银亮的光泽。

元季年在一边环顾四周,借着月光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你也来了。”一声轻绵的笑音忽然出现。

声音就在他身后。

元季年转头回望的那一瞬间,觉得心里要找的东西似乎已经找到了。

“嗯。”他朝着裴浅笑了笑,哑着嗓子又像对一个熟人说着,“你……你也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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