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师兄的云养崽(63)
自一年前幽海大婚,这世间传的都是关于无止和任沿行的佳话,有人说无止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娶得良人归,也有人说那日幽海有多壮观,可见二人感情多么深厚……
顾茗走在路上,心情格外复杂。
她到了那里,该如何同无止说起这件事,又如何告诉任沿行……
“姑姑,你看那是什么?”谢朝鹤的声音将顾茗的思绪拉了回来,手紧张地按着腰间剑,似乎下一秒就拔剑而出。
“把剑收好。”顾茗训斥道。
不远处正爬着一只黑猫,它的身形比普通的猫大了许多,一双黑而深邃的大眼直愣愣地看着远方的小路,听见声音,它转过头来:“顾姑娘?”
这是小黑,顾茗认得这只黑猫,以前就数它和无止最亲近。
“小黑,你在这做什么?”顾茗上前看他。
小黑摇了摇脑袋,竟变成了一俊俏少年,这少年生着一双漂亮而大的眼睛,头顶上的那对猫耳微微耸动:“陛下和任公子今日从归鹤山回来,我在这里接他们回家。”
顾茗微微惊讶,短短一年时间,小黑竟然已经学会了化形,以前听无止讲过,这化形是要花费不少修为灵力的。
“从归鹤山回来?”谢朝鹤不解地问道。
“陛下怕任公子想家,便和任公子一月在幽幻殿住,一月在归鹤山住。”小黑解释道。
谢朝鹤闻言愣了愣,不再多言。
顾茗若有所思:“那我们就在这里和你一起等他们吧。”
“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找陛下?”小黑问道。
“是最近斜山坡的事,这事闹腾地厉害。”顾茗回道。
小黑抬眸看了顾茗一眼,拿着手里的水袋子没有说话。
三人在这条小路上等了会儿,远远便看见一匹俊俏的白马踏来,白马上坐着个白衣人儿,他一只手握着马绳,另一只手让马旁的人牵了去。
马旁的人一身灰衣,高高的马尾束在脑后,握着那马上人的手,似乎还在同马上人讲些什么,嘴角带笑,看也不看前面的路一眼。
远方等待的二人一猫:“……”
还是任沿行先注意到了前面等待的三人,他俯身同无止说了什么,翻身便下了马。
任沿行许久没见顾茗了,以前在同一师门时,两人关系便一直很要好,碍于某些原因却没怎么见面,如今再见,心里自然激动。
任沿行也不问顾茗为什么在这里等他们,来这里找他们做什么,只是一句:“阿茗,进来坐坐。”
*
昔日的幽海早已不复存在,代替它的是被雪白所覆盖的海域。
今日入了冬,早上还晴空万里,下午便下起了大雪。
雪染梨花,又染大殿,连殿门前也落了雪。
大殿内,几人默不作声地喝着茶,还是任沿行首先开了口:“最近在做什么?”
顾茗放下手中茶:“还是门派里的那些事,只不过最近出现了更棘手的事。”
“什么?”无止抬了抬眸。
“幽州城后面的斜山坡上,闹了妖邪,每夜都有人失踪,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外面都传……是你幽海里的妖邪干的。”顾茗回道。
似是觉自己说得不妥,顾茗又接着嘴硬道:“我来就是为这事,这事最近闹得很邪乎,要知道,这斜山坡可是我谢家的地界,若真是你这儿的妖邪做的,我顾茗自然也不会放过!”
任沿行看了顾茗一眼,若有所思:“斜山坡离我们这里很近。”
“最近仙门百家都在着手这件事。”见任沿行开口,顾茗声音轻了不少。
“他们怎么就咬定了是妖邪做的?就因为这里离我幽海近?”无止有些好笑地问道,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任沿行下意识握住了无止的手:“倒也不全是,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
旁边嗑瓜子的谢朝鹤瞥见这一幕,手里的瓜子顿时就不香了。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任沿行有些尴尬地收回手,看向顾茗。
顾茗应了声,正想起身,任沿行又叫住了她。
任沿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了她:“这个你带着,必要时候有用。”
顾茗欲言又止,将锦囊收了起来:“我该走了。”
走出被白雪覆盖的幽海,顾茗还有些未缓过神来,她抬头看着那座白雪皑皑的幽幻殿许久,转身往前走去。
谢朝鹤追了上来:“姑姑,等等我!”
两人走在小路上,谢朝鹤多嘴道:“姑姑,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你明明不想这么说的……”
顾茗看了他一眼:“闭嘴。”
“姑……姑姑……!”谢朝鹤惊呼一声。
顾茗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了她整个人,她还未缓过神来,一把锐利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她的眼里满是震惊:“是……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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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七十二只妖王
在一众妖邪吵吵闹闹地吃完饭后,幽海又恢复了安静祥和。
暗紫色的房间里,任沿行坐在镜子前,桌上那暗黑色的镯子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无止从门外走来,看见任沿行坐在镜子前,一如既往地从身后抱住他,在那唇上吻了会儿。
就这么吻了会儿,无止站直身子,熟练地给任沿行解发带:“在想今天的事?”
任沿行抬起眼眸看他:“嗯。”
无止拿起梳子在那墨发上梳过,后又在任沿行额头上轻吻:“我会护你周全。”
月色无边,桌上那暗黑色的镯子发着无名的光。
竟出奇地亮。
*
酒楼里来往行人络绎不绝,不过这次来的人和上次来的不一样了,几张桌子前,坐着穿黑袍的一群人。
“不得了不得了,出大事了!”说书先生紧张兮兮地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一公子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昨天顾家家主在幽海遇害,还是她侄子抱着她跑出来的,那城边的人可都瞧见了,她浑身是血……”
“天哪,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可听说,那是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
“流那么多血……大概……死了罢。”
在酒楼吃喝的人都流露出了害怕,他们拿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稳了:“这幽州,不能待了!”
“那顾家家主,虽是个姑娘,可是也是在这三界出了名的厉害,能把她伤成这样,我们还跑得了么!”一公子惊恐道。
“要我说,当初让这无逍遥回来,就是个错误,什么狗屁天下和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正义之士愤愤不平。
既有了开头的,就有了接话的,一公子也道:“这无逍遥毫无章法,大伙还记得那几年前的贪月之争罢?那打得才叫一个惨哪,几千名仙族都被无逍遥埋进了幽海,简直罪大恶极!”
一时间所有的话头都换了个方向,一个个斥责起无止来,这还倒好,竟连任沿行也骂了去。
“那墨上仙尊真是不配为仙尊,一年前伙同无逍遥办那什么婚礼,简直不知廉耻,伤风败俗!”这位正义之士嘴上说得正爽,突然飞来一道猛力将其击飞出去,摔在了地上。
众人望去,只见不远处桌前坐着一黑衣公子,他握着茶杯轻饮一口,抬起眼来,那双灰色眸子狠狠地划过众人的脸,话里却带着少见的慵懒和讽刺:“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众人不由背脊发凉:“你……你谁啊?!”
黑衣公子置若罔闻,他径直走向那正义之士,最终在对方面前停住了脚。
只见他微微挑眉,俯身便捏起对方的下巴,目光悠悠地端详了会儿,惋惜道:“真是可惜。”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那人的下巴,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其下巴卸下。
突然一把刀横空而来,击开了他的手。
早已在旁桌等候多时的一群人骤然脱下黑袍,露出里面的蓝色轻袍,上面绣着奇怪的花纹,用刀的是为首的年轻男人,他恨地咬牙切齿:“无逍遥!!”
“他……他就是无逍遥?”酒楼里的人吓地说话都有些结巴。
“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酒楼里顿时乱成一团,这些人再也顾不上看热闹,仓促地朝门口跑去。
酒楼里的一时间人跑得所剩无几,只剩这群蓝衣人站在无止面前与他对峙。
为首的年轻男人咬紧了牙:“我要为我们家主报仇!我们家主不计前嫌,对你也算仁义至尽,你为何这般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