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这手分不掉了+番外(119)
现在手无寸铁,这根铁丝根本也伤不了宁越什么,他如果那么做了,完全就是在激怒宁越。
曲乐沅感觉到非常无力,如果是陆谌的话……陆谌会怎么样呢?
他脑海里浮现出来陆谌的那张脸来,想象着陆谌平常的冷静和隐忍,一定不会像他这么害怕的。
“害怕为什么不直接说?”
宁越开了灯,把他的手铐解开了,也没有收他的铁丝,给他换了一身衣服,重新处理了伤口。
他手腕上被勒的深红还没有消退,现在又隐隐转青,看起来像是被人凌.虐过的。
曲乐沅换完了衣服,在宁越要重新给他戴上手铐的时候,他伸手扯了扯被子,低声道,“我不想戴这个。”
“不想戴就不戴。”
宁越把手铐放到了一边,继续抱着他睡觉,还给他讲睡前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出生在很好的家庭里,有很爱他的爸爸妈妈,他每天都过的非常开心……后来有一天,小孩的爸爸妈妈不幸的出车祸去世了,小孩有一些难过,但是并没有因此沉郁太久……”
“小孩有个邻家哥哥,他的邻家哥哥尽管和他们同龄,但是还是所有小孩像长辈一样的存在,邻家哥哥总是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爱笑,他很厉害,成绩好又聪明,所有小孩都很喜欢他。”
曲乐沅在一边听着,他猜出来了那个邻家哥哥说的就是陆谌,他等了一会,宁越却没有继续讲了。
“然后呢?”他问。
宁越,“然后发生了一些事,邻家哥哥毁了小孩的一生。”
“邻家哥哥有病,他没有同情心,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的位置考虑,因为他太厉害了,从来想得到的都能得到,遇到什么困难都能非常轻松的解决问题,所以上帝对于完美的他,也吝啬的收走了一样东西。”
“想知道上帝收走了他的什么吗?上帝……收走了他爱人的能力。”
宁越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恨意、有难过,有落寞和不甘,不过很快就掩饰了去。
“明天就要走了,睡觉吧,故事以后再讲。”
曲乐沅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宁越讲的故事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大致知道宁越想要表达什么。
他并没有睡着,这一晚,也注定不太平。
半夜的时候,宁越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宁越轻手轻脚地起来,给他重新戴上了手铐。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月光从天窗里照进来,曲乐沅睁开了眼,在黑暗中看着宁越。
宁越摸了摸他的脸,捂住他的眼睛隔着手背亲了亲他的眼皮,“我一会就回来,香香先睡觉吧。”
“我会带你走的。”
“以前,陆谌是我人生的全部,现在换成了你,我不会放手的。”
……
宁越那一晚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曲乐沅的指尖动了动,他在后半夜不停地试图用铁丝转开手铐。
他手腕磨破了皮,沾了些许血迹,他转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把手铐转开了。
曲乐沅等不及去转脚上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刚踩到地面,身形一个不稳,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砰”一声,桌边的碗被他撞的掉在了地上,胳膊肘和膝盖传来被摩擦的疼痛,手铐碰撞在一起,他额头磕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整个人都有点晕。
也是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曲乐沅还以为是宁越回来了,下意识地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他指尖还有些抖,内心里十分害怕,不知道宁越发现他逃跑会怎么样,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
“我没有想跑……”
门外的陆谌看到了房间里的景象,感觉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
地板上的少年没有穿裤子,身上的痕迹让他不敢去细想,少年手腕上一片青紫,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无助,似乎很怕人,低头像是下意识的躲避疼痛的反应。
陆谌感觉嗓间有些紧,内心里无尽的自责、心疼,愧疚和难受,他用了很大的力气,那一声“沅沅”才叫出口。
“沅沅。”
曲乐沅还在用手撑着地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他抬起头,和门外的陆谌对上了视线。
他张了张口,那一声“谌哥”还没有喊出来,陆谌就已经上前把他抱住了,黑色的外套笼罩在他身上,外面一阵混乱。
有警车的鸣笛声,凌乱的脚步声,重物敲碎玻璃的声音,还有江澜在喊陆谌和他的名字。
但是这一刻,曲乐沅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陆谌在他耳边温柔的嗓音,仿佛散去了他全部的惧意,重新给他带来了光和希望。
“没事了……我过来了。”
“沅沅是不是很害怕……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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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曲乐沅被陆谌抱着出去的时候,在楼下碰到了被戴上手铐的宁越。
宁越脸上多了几处淤青,艳丽的脸在夜里晦暗不明,眼里翻涌着阴沉和执拗,手腕处还流出了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滴落在了地板上。
他隔着人群和宁越对上视线,宁越看着他,轻轻地勾唇笑了下,唇形微张,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等我曲乐沅看懂了,他心里害怕,下意识地抱紧了陆谌的脖子,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力气,只是虚虚的揽着,避开了宁越的视线。
这边是一片荒地,原本这处旧别墅也废弃了,槐树底下是简陋的秋千,远处有一片湖,大片的芦苇随风飘荡,坚韧直挺的迎在冷风中。
江澜和宁淮意在车旁边等着,曲乐沅被陆谌抱上了车,后面的车窗玻璃映出来远处的人影,人影一点点的变小,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
他们是分开坐的,宁淮意和江澜没有在车上,后座只有他们两个人。
曲乐沅头有点晕,靠在陆谌身上睡觉,他耳边陆谌的关心不停。陆谌似乎见他太累了,后面就没再说,把空调的温度调高,肩膀放松了些,让他睡得舒服一些。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曲乐沅下车的时候也是被陆谌抱下去的,陆谌抱着他先去了一趟医院,他们当天夜里是在医院住了一夜。
“病人应该是受了过度惊吓、情绪起伏过大,还有伤口处理不当局部感染造成的低烧,背后的伤口已经处理了,其他地方都是淤青,涂一些药膏,注意休息,这几天不要拿重物了……”
陆谌在走廊上看着医生拿的报告,他手机里还有别墅里的监控,这几天宁越对曲乐沅做了什么,都在监控里。
他听着医生的叮嘱,过去拿了药,曲乐沅在病房里已经睡过去了,他在少年床头看了好一会,替床上的人塞好了被角。
病房的门被合上,陆谌不放心让别人守着,就自己一个人在床边守着。
曲乐沅一觉睡得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他看到了床边的陆谌,陆谌见他醒来,按了一边的护士铃。
烧已经退下去了,陆谌问他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头疼不疼?”
曲乐沅摇了摇头,他去碰陆谌的手,蓝白色病服下手腕一圈青紫,他的手碰到时,陆谌就主动握住了他。
“不疼了,谌哥,我想回家。”
他不想在医院待着。
陆谌说好,“等会再让医生看看,如果可以了我们就回去,你饿不饿?我买了粥,一会让人送过来,现在吃不了其他东西,委屈沅沅两天……”
“都可以,”曲乐沅看到了陆谌眼里的心疼,他心里也有些难受,对陆谌道,“谌哥,谢谢你。”
陆谌握紧了他的手,“你……不用道谢,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我不会放下你的。”
“嗯,”曲乐沅小声道,“我知道。”
很快医生又过来了,烧退了就没事了,洗澡的时候需要注意后面的伤口不要裂开,又给曲乐沅开了点药,叮嘱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