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88)

顾九年不是那种多话的人,挥手命人将贤妃母子从龙椅上拉了下来。

卫三心中存疑,凑近了一些顾九年,问道:“妹夫,你手上的遗诏是真的么?”

顾九年斜睨了一眼自己身侧的少年。

卫三尚未弱冠,比顾九年小不少。

一声“妹夫”着实是占了便宜了。

但顾九年并未反驳,只是点头,“遗诏是真的。”

卫三哑口无言。

这可真是万万没有料到啊!

****

落日西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巷子外响起。

守门小厮一看清来人,就赶紧命人开门。

侯府外面守着的兵马已经撤了,顾九年直奔府内,一路朝着后院而去。

侯夫人见状,本想去阻挡,但还是忍住了,又强行拉着定北侯离开,让他莫要多管闲事,“侯爷,眼下大局已定,你是不是该入宫一趟了?言儿与顾女婿婚事在即,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顾女婿?

定北侯动了动嘴,又噎住了。

他已经知道昏君将皇位传给了施城,虽然觉得施城残暴,但他是故人之子,定北侯对施城还是抱有美好幻想的。

此刻,闺院中,素素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瞎了。

只见顾九年直奔而来,上前就一把将自家姑娘拉入怀里,大掌.揉.着姑娘的后背,恨不能将姑娘.揉.进他的骨血里。

“要瞎了!要瞎了!”

素素双手捂着眼,让自己尽快隐身,顺带将看呆的扶柳也拉了出去。

施言好不容易得了喘气的机会,顾九年一低头就直接亲上了她的唇。

又嫌她个头不够高,索性搂.腰.将人抱起,两人的位置恰好时,顾九年又加重了这个吻。

百忙之中,嘴里含糊不清,道:“言儿,大仇得报了。”

施言有些吃惊,事情竟进展得如此之快。

但对顾九年而言,他已经布局了十五年。

唯一的变 数就是,如今他的阿言归来了,他也要好好活着。

****

一月后,大周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昭。

新帝登基后,萧昱被贬岭南,萧渊则依旧是个闲散王爷,因着手中无权,他的存在威胁不到新帝,故此也更为安全。

但萧渊近日来却是诚惶诚恐。

他此前就觉得新帝有几分像皇家人,即便外甥像舅,但也没有这么像。

不过,眼下施城已经登基,他即便心存疑虑,却不敢置喙。

转眼到了年关。

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二个月,便是当朝顾首辅的大婚之日。

先帝才刚驾崩不久,按着本朝规制,朝中大臣家中半年之内不可婚嫁。

新帝也正是这个意思。

谁知,顾九年直接言明要辞官。

新帝暂时并未应允,但顾九年的大婚照常进行。

这一天,雪后天霁,冬日暖阳高照。

朱雀大街两侧挂满了红绸与大红灯笼,放眼望去真真是十里红妆。

一大清早,百姓们就站在长街两侧观望了。

顾九年是本朝出了名的美男子,妇人们都迫不及待看见他身着大红色吉服的样子。

等到顾九年骑着白马缓缓走来,长街两侧一阵雀跃。

仿佛所有人都忘却了,他们才刚刚办过国丧。

那骑着白马上的男子丰神俊朗。常年不苟言笑的脸上,此时挂上了风流笑意,笑碎了一城妇人的芳心。

过了今日,首辅就是名草有主,再不是她们能倾慕的人了啊。

****

同一时间,皇宫。

高耀明焦急万分,卫姑娘今日成婚,他即便不去抢亲,但好歹也要去喝个喜酒啊。

但舅舅拉着他不放是什么个意思?!

“舅舅,我、我想出宫。”

新帝登基后,高耀明也搬入了皇宫。

他已与高家彻底划清干系。

冠军侯府一被平反,高耀明就被过继去了施家,严格的说,他现在是施耀明。

施城成为新帝后,眼神更为冷冽,突然一眼扫过来,少年立刻就怂了。

施城指了指桌案上的几坛子烈酒,他眼神闪过落寞,道:“打开,今日陪朕大醉一场。”

施耀明:“……”

他现在是施家的年轻家主,酒量是要练起来。卫姑娘不久之前还对他说,要让他做一个有担当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少年脑中闪过顾九年修韧高大的体魄。

卫姑娘就喜欢顾九年那样的男人不是么?

于是,少年心一横,与新帝二人一人捧着一只酒坛子,就那么灌了起来。

酒过三巡,少年深藏的心思渐渐遮掩不住,他眼眶微红,一想到心爱的卫姑娘嫁人了,且她还说将自己当做晚辈,施耀明的心都要碎了,“舅舅,卫姑娘心里是有我的,你信么?因为卫姑娘看着我的眼神是发亮的!”

施城忽的笑了。

的确发亮。

那是小姨看着侄儿的眼神。

“混账东西,不得无礼!卫姑娘就是你的长辈。”

施耀明心头更加堵闷,“舅舅!我已心伤至此,您莫就要如此了!”

施城继续灌酒,酒 水顺着下巴下滑,没入了明黄色龙袍衣襟里。

他也心伤至此。

谁又能懂呢。

****

入夜。

顾府宾客盈门。

施言望着屋内熟悉的一切陈设,只觉得上辈子历历在目,她好像从不曾离开过一样。

大红鸳鸯喜被,晃得人脸滚烫。

她与顾九年始终还差了最后一步没完成。

门扉被人推开,施言顺着目光望去,就见她的夫君合上门,接着就款步走来。

顾九年饮了酒,一靠近就有淡淡的酒气拂面而来,他上前握住了施言的双肩,男人似是醉了,低头看着他的新娘子,“言儿,你又嫁给我了。”

“以后生生世世都嫁我,好么?”

烛火下,顾九年清隽的脸俊美无俦,这人除却生了一张好皮囊之外,嗓音也真真是磁性动听。

施言已经换上了大红色绸缎睡袍,屋内烧了地笼,她的脸热的红扑扑的。

两人四目相对,施言抬手退下了身上的衣裳,雪.腻.肌.肤.瞬间呈现在眼前。

美人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顾大人虽然钱多,也不能这般浪费。”

这大抵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

顾九年眸色一暗,直接扑了过去。

幔.帐.垂落,鸳.鸯.交.颈,一室.旖.旎。

****

天色尚未大亮,天际才将将露出鱼肚白。

新房内的动静终于消停了。

素素与扶柳的脸色有些诡异的涨红,二人默不作声,假装不记得昨夜姑爷叫了几回水。

原来成婚这般可怖!

一时间,素素与扶柳对婚姻大事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就连姑娘那样坚毅的女子,都被折腾的嘤咛直哭,可想而知,倘若换做是她们,下场只会更惨。

施言醒来时,扶柳将药膏子递给了她,见她露出的.雪.腻.肩头上,密密麻麻皆是.红.痕,扶柳倒吸了一口凉气。

姑爷,他是专会吃人的妖精么?

昨天晚上,到底是对姑娘下了多少口!

真真是可怖至极!

顾九年从净房走了出来,寒冬腊月天的,他身上只着一件雪色中单,衣领大开。

扶柳一抬眼,就瞧见顾九年胸膛的数道指甲划痕。

扶柳立刻移开视线。

她错了。

姑爷是个吃人的妖精,她家姑娘也是个厉害角色。

姑爷与姑娘这是相爱相杀。

“下去吧,这里交给我。”顾九年吩咐了一声。

他已经辞官,即便新帝尚未同意,他也心意已决。

人生短暂,他这三十年走过去,已经想得太过透彻。

余生,他只会去做一桩事。

那就是履行当初的诺言,带着他的姑娘,走遍大江山河。

扶柳一退下,顾九年就从施言手里抢过那瓶药膏子。

机智如他,当然知道此物如何用,他盯着妻子渐渐泛红的脸,挑眉笑了,“你早就备好了这个?看来,你是真的很了解为夫。”

施言,“……”

顾九年不再是当初的青涩少年,尤其是在床笫之事,他甚是自信,且强势。

似乎是将在朝为官数年的手段都用在这 事上了。

施言强装镇定,任由顾九年胡作非为。

呵,顾九年厉害,她也不是个纯情的女子。

片刻后,两人的脸上都染上了异样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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