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重生之路(135)
秦石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艰难从包里拿出手机登进云盘，随着指尖滑动，他脸上的表情更是苍白得面无血色。
林清禾拧眉。
秦石磊合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胆怯地看了林清禾一眼。
林清禾心跟着沉下去。
“没，没了。”秦石磊结结巴巴地说，说完像是怕林清禾再动手打他，又急匆匆地补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里面存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果然。
林清禾叹口气。
秦石磊这么明显的目标，他能想到从这里寻找突破口。林和风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威胁，肯定一早就已将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干净。
操！
林清禾在心里骂了一句，死死地握紧拳头。
重生以来，这是他头一回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每一步都在别人的计算当中，让他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无力感。
“好好给他松松筋骨。”
交代完这句话，林清禾上车回家，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手机震动，林清禾接起。
“林总。”
郑英亮的声音传来，他的嗓子似乎更哑了，说话都像是在漏风。
林清禾问：“情况怎么样了？”
郑英亮叹口气，说：“目前还是没有任何进展。”
林清禾手指敲着膝盖，问：“目前的资金还能支持多久？”
“五天。”郑英亮给了一个数字。
林清禾手一顿，点头：“好。”
挂了电话，林清禾看了眼时间，给谢承拨过去。
谢承接得很快，身边声音嘈杂。
“喂。”
林清禾问：“下飞机了？”
“嗯。刚到。”谢承说，“你那边情况如何？”
林清禾疲惫道：“进展不太顺利。”
闻言，谢承皱眉。
“我只有五天时间。”
谢承眉头拧得更紧，想了一下道：“实在不行我这里想想办法。”
林清禾似乎是笑了，声音轻松许多：“谢了，承哥。”
“不用谢。”谢承说，“说到底，我有今天都是你给的。”
挂了电话，谢承上了车，副驾驶的助理在跟跟他说着他这几日的日程。谢承靠在座椅上，合上眼听着。忽然，他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锐利。
“你是说，方明程约我明天见面？”
第184章 解约
自从老爷子表态后，谢承几乎是毫无疑义地坐稳了自己的位子。方明程虽野心勃勃，可他本人的能力实在有限，远远不如横空出世的谢承。董事们心里门儿清，谁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方明程一直安分守己，似乎是因为这次的打击而彻底心如死灰，一蹶不振。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谢承拧眉，将这个消息告诉林清禾。林清禾的回复同他的想法一样——静观其变。
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静静等待时机，总会露出马脚，从而得知得知对方的用意。
这一夜，月明星稀，许多人久久无法入眠。
林清禾感觉自己刚合眼就被电话吵醒，是来自公司的电话。他接起来，听筒里传出的生物学语气沉重：“林总，出事了。”
林清禾瞬间清醒。
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疼，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怎么回事？”
“奇想科研的负责人今天一早过来公司，向我们提出解约。”助理语速很快，声音焦急，“周总正在和对方周旋，不过，对方的态度很强硬。”
林清禾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马上过去。”
奇想科研闹这一出并没有在他的意料之外，只是对方来得这么快倒确实是出人意料。林清禾打开水龙口，将头埋进水里，冰凉的水让他神智清明许多。
廖主任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尤其他之前还了解过，奇想研究的方向已经进入了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最是需要庞大的资金支援。如此一来，若不是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们不会选择毁约。
是林和风。
林清禾上了车，靠在座椅上合上眼，脑子里分析着现在的局势。他想到谢承说的方明程约他吃饭，这其中定然也少不了林和风的助力。
林清禾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润无害的脸，睁开眼，眼里一片阴沉。现在的林和风比前世的他弱了太多，而如今的林清禾也不再是那个纨绔子弟。
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廖主任。”
林清禾理了理衣领，推开会客室的门，主动打招呼。
简母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旁边站着她的助理，闻言抬了抬眼皮，并未起身：“林总。”
她的态度实在算不上礼貌，起码林清禾的助理略皱了吓眉，眼里流露出一丝意外。
林清禾西装革履，头发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之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着冷静。他五官生得极好，轮廓略柔和，组合起来却不显得女气，是个会令很多女孩喜欢的俊秀少年。
如果他没有和简逸……仅凭他的年纪和如今的成就感廖伶对他这个人是很欣赏的。
简母垂眸，掩盖了眼里那一丝异色。
“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林总已经很清楚了。”昨天的不欢而散让简母没有心情和他虚与委蛇，直接进入主题，“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林总也不必多说。”
“违约金方面，我们会按照合约严格执行。”
林清禾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嘴角还带着礼貌的弧度。
简母被他看得不自在，极力压下心里的怪异。身后的助理替她补充说：“至于其他方面，林总若有其他疑虑也可以提出来。若是没有意见，我们这边就开始拟合约了。”
林清禾清楚奇想之所以同意和他这么个名不见经传，几乎一无所有的小孩儿签约，无外乎是他戳中了他们的软肋，将国家的利益摆在了最高位。本身无可厚非，却也不是所有商人都能够做到。
在合约条款里，他特地加了一条，若是奇想的研究成果对国家科研事业发展有进步，他们有权选择公开。而且，H·Y承诺，愿意承担奇想的所有科研费用，无论亏损如何，无论研究方向。
也就是说，H·Y只是单纯投资，奇想依旧总有自主权。回想前世几乎是成为林和风旗下专属的科研室，林清禾不认为林和风会因此就打消这个想法。
毕竟，林和风本质是个掌控欲极强的人，且身为一个合格的商人，他眼里心里装的是利益。
“廖主任。”林清禾终于开了口，缓缓道，“奇想真的想好了，打算解约吗？”
他在简母对面坐下，笑了下，挑眉：“我并不觉得谁给的条件能比我们更加符合你们的需求。”
“恕我冒昧，想再问一句，你们是真的想好了吗？”
简母脸色一变，和助理对视一眼。
林清禾看到他们的互动，心里有了底，更加神态自若。简母他们到底不是商人，智商都远超常人没错可是面对这种商业谈判实在没有多少经验。
“廖主任，我一直很佩服你。”林清禾说，“我很清楚，你有多希望自己的研究能够为国家作出贡献。”
这话说的是实话。
廖伶作为一个母亲有多失败，要么作为一名了科学家就有多成功。她的一生都奉献给科研事业，之前签订合约时也明确提出她并不在意他们个人的利益。
“您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是最合理的，不要让情绪影响您的判断。”林清禾笑着说。
简母深深地看他一眼，提出回去继续考虑，带着自己的助理走了。
门关上，林清禾的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下去。他很清楚，他并没有多自信，刚才的强势也全是装出来的。他营造出一种错觉，仿佛主动权掌握在他手上，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他在赌。
助理站在一旁，眼神很亮，看样子很激动。林清禾看一眼，揉了揉眉心，道：“出去吧。”
“是，林总。”助理垂下头。
头还是还疼。
林清禾重重地揉了几下，兜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解锁，是来自谢承的信息。
林清禾瞳孔一缩，抿紧唇。
——方老爷子摔倒住院，至今未醒。
剩下没有再说其他，林清禾却能感受到这里面的暗潮汹涌。
方老爷子生死未卜，魑魅魍魉闻风而动，原有的平衡被打破，黑暗中处处是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