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番外(188)
潇潇每说一句,靳炀就在心里反驳一句。
不是这样的,他的兔兔会因为受了伤软软地流眼泪,会虚张声势地躲在自己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是被捧在掌心中悉心照顾。
潇潇口中的印忆柳每一条都和曾经的那个姑娘不一样,显得那么陌生,但是靳炀知道,他的兔兔就是这样外柔内刚的姑娘。
那边印忆柳不知道他们正在讨论自己,她心情很好,从空间里拿出了案板,练的一手好剑术此时用菜刀切姜丝也十分顺溜,手起刀落时伴随着“哒哒哒”的声响,一排细而匀称的姜丝被她下进了锅里。
紧接着她陆陆续续拿出了许多新鲜食材,脸颊被热腾腾的蒸汽熏的有些发红,甚至想哼点小曲。
潇潇说的不错,今天的确是这两年来,她最开心的一天。
她这两年所有的念头都是回到内地找到靳炀,这已经成了她最深的执念,为了这个念头她愿意去跋山涉水。
潇潇说完后,发现靳炀的眼神一直都落在自家队长的身上,她想到了外头关于“堕落者杀手”的传说,还有印忆柳有些落寂的神情说靳炀对自己只有亲情,心里像猫抓的一样,恨不得把两人之间的过往和关系剖个干干净净。
但是她没胆子,不仅仅是怕靳炀,也怕印忆柳恼她,只能忍着内心熊熊的八卦之火,拐着弯问点别的。
“队长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靳炀想了想兔兔以前的模样,脸上带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指骨修长的手掌拢成一个圆润的弧度,轻笑道:“以前她只有这么一点点。”
“什,什么??”潇潇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关于印忆柳的过往没什么可掩饰的,只要找熟悉的人一打听,他们都知道,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没错,她以前比现在可爱很多,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会撒娇卖萌,犯了错会试图蒙混过关。我不让她吃那些垃圾食品,她就会偷偷摸摸地趁着晚上,觉得我睡着了自己躲在被窝里吃,被我抓到的时候嘴唇都辣的通红。”
一说到印忆柳的时候,靳炀的神情便会难得的温柔起来,脸上的笑容也真心实意,不再是那种敷衍虚假的笑容。
就连觉得他格外碍眼的仓央绛曲此时也默默地靠在墙边,双手枕着后脑沉默听着。
那是一个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印忆柳,只存在在靳炀的口中,会笑会闹会撒娇,忽然就让他有种无力感。
他知道靳炀说出来多多少少有对着自己炫耀的意思,但他真的憋屈了。
嗤笑一声,青年烦躁地闭目养神。
等印忆柳把热锅烧开,招呼着他们过去的时候,就见明叔捂着嘴咳嗽两声似乎在掩盖嘴角的笑容,而潇潇则是一脸幽怨的神情看着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有些不解,“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潇潇嗷的一声扑到了印忆柳的身上撒泼打滚,“我也要摸兔耳朵!我也要队长撒娇!”
印忆柳笑意一顿,身子有些僵硬,她瞪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靳炀,除了靳炀知道自己以前的傻样,还有谁会和潇潇说。
她嘻嘻哈哈的打着岔,用火锅吸引了潇潇的注意力,而后在靳炀身旁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把这些都和他们说了啊,我以后还怎么有队长的威慑力!”
她身上卷着一条粉色的围裙,中长发扎了个马尾卷着袖子,此时气呼呼地看着自己,像是在讨伐可是眼中分明带着点纵容的笑意,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勾了唇角。
靳炀忽然就觉得有一股暖流让他心脏都被揪起,很想在这种让人浑身酥麻的暖意中把印忆柳拦在怀里。
他轻笑一声:“我都是实话实说,你以前确实很可爱。”
印忆柳还想说些什么,那边潇潇像个小喇叭一样已经开始“叭叭”的喊了起来,“能不能不要腻歪了,快点来吃饭。”
每个人手里端着碗,身前的火锅烧得“咕嘟咕嘟”,印忆柳最喜欢吃辣,从以前就是直到现在也没变。
靳炀动了筷子,但是却不是给自己吃的,他慢条斯理地涮了肉和蔬菜,而后转手放在了印忆柳的碗中。
印忆柳刚刚吃完,嘴角红彤彤的还在吸气,顿时愣了一下。
她好像看到了以前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自己在靳炀的身边,他总会先把自己喂得饱饱的,而后自己才开始动筷子。
虽然自己已经不是小兔包了,也没有人会给自己夹菜,去等着自己吃饱,但靳炀做出这种熟悉的动作后,她顿时鼻头一酸,像是被热气熏的一般忍不住吸了吸气。
“你自己吃啊,我…”她停顿一下,发现其他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瞧,剩下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偏偏靳炀一幅不明白的样子,还是不断地给她涮菜,“你怎么了?”
他眼中沁了些无辜的笑意,印忆柳顿时知道他是故意的,咬牙道:“我已经长大了!”
“嗯。”靳炀淡淡应了一声,但他动作没停,看着兔兔的眼神却显得幽深无比,“可是我想照顾你。”
印忆柳登时噎了一下,不禁怀疑在自己不在的这两年里,靳炀到底是去哪里进修了,总感觉和之前那个单纯的金大腿有些不一样。
他说的话总能让自己的心里撩起波澜,可是定睛看去,他却是一派无辜,搞得印忆柳怀疑人生。
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潇潇被两人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令人心里酥麻的感觉刺激的浑身一哆嗦,没眼看没眼看,这两人简直了!她只能埋头吃饭。
明叔站起来冲着靳炀举了杯,“我不会说话,但是我们队长她年龄小,吃得苦多,以后就托你照顾了。”
他是这个团队话最少的一个,没事的时候便自己一人默默的吸烟,他看着这三个年轻的孩子就像是自己娃娃一样,过来人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一眼就能看出印忆柳的心思。
所以他与其说是以队友的身份托付,倒不如说是以长辈的身份。
眼前这个青年人他也看不透,他就像一个掩饰自己内心的野兽,明叔怕印忆柳在他跟前会吃亏。
“明叔。”印忆柳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这个中年汉子不善言辞,但他总是默默地在队伍里付出,对自己的好也是没话说。
但明叔不明白,所有人都可能让她委屈,但只有靳炀不会。
靳炀脸上的神色有些郑重,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算是应了明叔的承诺。
他从饲养者到父辈的角色,再到发现自己的心意,虽然时间不长,但永远不会改变。
在这个夜晚,无论在座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想法,都被一顿火锅冲散了,一杯一杯的酒水混着嬉笑声下肚,印忆柳的脸上已经烧起了酒后的红晕。
即将入夏的夜里天气逐渐上升,他们所在的小院子上面是镂空的,坐在院子里能看到头顶的星空,点点的朔星带着些微光,显得有些唯美。
以前的夜晚靳炀都是一个人度过的,自从印忆柳消失后,他以为自己心尖尖上的兔兔已经死了,除了崩溃和愤怒以外,还有深深地自责。
他觉得印忆柳之所以会出事,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回到B市没多久,他便和旭阳小队的其他人彻底分开,自己在丛林中游荡,经历了三个月的大雾后,他的体能再次进化,可是再怎么强悍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没有那个嘻嘻哈哈的小家伙在身边,靳炀只身行走在这末世之间。
要不是有报仇的念头一直在支撑着他走下去,也许他现在已经在泥沼之中。
收拾完东西以后,喝的微醺的几人洗漱完毕回去休息。
印忆柳在旅店的床铺上怎么都睡不着,她睁大眼睛想着今天一整天,觉得就像是梦一般。
窗外的银辉淡淡洒在屋里,她正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听到一阵很小声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扣着窗户。
她猛地回头往窗外看,没有人,但是窗户下面有一团白色的小东西,她顿时笑了一下,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窗子慢慢推开。
窗沿上放着一个毛毡小兔,正是自己两年前的春节送给靳炀的新年礼物,过了整整两年,雪白的兔绒没有染上一点污渍,被捧在手心上时一双小小的豆豆眼就这么愣愣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