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番外(164)
他的身体时不时地撞一下玻璃罐子,半睁开的眼中尽是痛苦和哀求,此时隔着玻璃看着印忆柳,嘴唇微张说着什么。
印忆柳辨别了很长时间,才隐隐听到两个模糊的字词:“救我……救…我”
她心有不忍,摸了摸身后的赤兔,如果贸然出手一定会惊动这地宫中的守备者,可是眼看着这个可怜的异种人被关在玻璃罐子中受尽折磨,她也做不到扭头就走。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什么动静,包在帽子里的耳朵动了动,还没分辨完毕身体便先行动,手臂一把扒住了周围的墙壁往上一带,从一个个洞口爬的飞快。
等声音近了,她也离那玻璃罐子很远了,就近闪进一个洞口之中。
洞口里有一个被套着脖子的小男孩儿,应该是今天和她同一批进来的。
声音在两分钟渐渐大了起来,除了有人的脚步声外,还有“呲呲”的摩擦声,她屏住呼吸伸出一点头,用一只眼默默地看着外面。
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从甬道里走了进来,前面一个是个男人,他身上脸上都是凝固的鲜血,此时手中抓着一个黑乎乎的毛爪子,有什么巨大的东西被他抓着往前拖动。
等两人都走到了玻璃罐子跟前,印忆柳才看清了他们的全貌。
后面跟着的那个她认识,是那个把他们接来的那个黑衣女人,此时脱离了幻境再去看这人,她发现了有些不一样。
这个女人是黑衣黑发,眼睛上有一层东西覆盖着,看不清她的眼珠,而从眼中往脸颊两边延伸的是翅膀一样的黑色羽毛,除此之外她的额头上有一条细细的缝隙。
果然刚刚那圣洁的形象是因为幻境使然。
而另一个是印忆柳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他身上鲜血淋漓地显得有些恐怖,就像个刚刚屠杀归来的恶人,他扭过头时,印忆柳能看到他的双眼是纯白的,没有一点黑眼珠。
这两个诡异的一男一女根本就不像个人类,印忆柳猜测这应该就是武威戎从各地招来的堕落者,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感应。
男性堕落者手中拉着的是一只变异蝙蝠的爪子,那蝙蝠的体型很大,几乎有一个人
还多那么大,绝对算得上是个巨无霸。
而此时这变异蝙蝠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这次折腾的时间挺少的,这么快就异种成功一个,难道人类幼崽更容易异种。”白眼球的男人语调平静,脸上的肌肉也没什么起伏。
忽然,他身前的玻璃罐子里,那个半人半兽的男人又撞了一下,嘴里喊着“救我”,这有些异样的举动让男人起了疑心。
他直起身子,有些恐怖的眼睛慢慢地环顾着周围的洞窟,印忆柳捂着嘴缩在洞里,心跳的飞快。
她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因为那个男人的举动而怀疑,又会不会找到她,但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过了半晌,两人说话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渐渐放心。
从二人的对话中,她得知了一些极乐教的隐秘,越听越觉得震惊、觉得毛骨悚然。
每个玻璃罐子的装着的都是异种成功的进化人,但对于堕落者来说,拥有人类意识的异种人算不得他们的同类,武威戎真正的意图并不是制造异种人,而是制造堕落者。
他似乎有什么能力,能够配合源石的导出液,去把异种人身体中人类的意识抹杀,催熟体内变异生物的意识。
而这种工作往往需要大量的人体实验。
因为不是每个人被变异生物咬死或者吃掉都会那么幸运的被异种,往往制造出一个异种人,死在变异兽口中的人就有几十上百,残酷的厮杀要经历好几天才能成功一个。
至今为止他们成功制造的异种人就只有玻璃罐子里的几个,和两个爆体而亡的,还没有一个堕落者成功的被人造出来。
就是眼前的这只变异蝙蝠,也是撕咬了近二十个年轻的生命才异种成功,现在就要顶替爆体而亡的那个异种人,被装进空的玻璃罐子,注入源石导出液抹杀人类意识。
巨型的变异蝙蝠被绯红色的液体灌满后,在玻璃罐子里渐渐变成了一个赤裸的孩童形象,他看起来最多十三四岁,脖子上还有没有愈合的撕裂的伤口。
印忆柳听着看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内心的情绪,又觉得愤怒又觉得悲痛。
无论是武威戎也好还是B市科研院也好,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残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她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着唇瓣身子微微轻颤。
就在这时,一道幽深而阴狠的声音忽然在她身侧不远处响起。
“老鼠,找到了。”
第114章 辩论和发现(一更)
一刹那强烈的危机感让印忆柳头皮发麻, 就像是有一层电流直通头皮,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率先有了动作, 在九龙窟和炳哥训练的成果令她反手便抽出身后赤兔,猛地一甩挡在身前。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狠狠地点在剑刃之上, 顿时血水飞溅,是眼前敌人的,也是印忆柳自己的。
她忍着剧烈的痛楚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快速而狠厉地抽动一划,顿时眼前红光一现, 一只断裂的粗壮的手臂被生生割断,滚落在数十米外的地上。
趁着这一瞬间的喘息之息,她另一只提着剑的完好手臂一把扒住了墙壁往外一跃, 身子稳稳的落在了洞口之外的地面上。
鲜血一点点的从她的手臂上滴落,但她已经无暇顾及, 目光紧紧的锁定在身前。
一个背后生一对黑色双翅的女人眼覆盖长羽, 在不远处的半空立着,她身后是椭圆形的泥土壁垒,正正好好堵在出入口的通道上, 断绝了印忆柳从前方遁逃的可能性。
而另一个断了手臂的男性堕落者从洞口中走了出来,一双浑白的眼珠盯着印忆柳的方向。
二打一, 她胜算不大。
男人看了看地上滚落的自己的手臂,语气仍然察觉不出激动或愤怒的情绪, 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印忆柳手中的长剑喃喃道:“很厉害的武器。”
赤兔是一把双刃剑, 危险性远超一般的剑种,它内外皆为锋利的刃面,在大力比拼下一旦持剑者不小心、或者收到的冲击太大已经超出了持剑者的承受范围, 在伤害敌人的同时,持剑者也很有可能会受伤。
就像现在的印忆柳一般,她左手小臂上有抵挡冲击时被内刃深深划伤的伤口,虽然没有那人受的伤重,但也深入骨肉,疼的她直冒冷汗。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堕落者,手却悄悄地伸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受伤的口子还在缓缓往外渗出血液,沿着灰黑色的袖口往里面滴。
颤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后,印忆柳咬着牙用力拨开瓶塞,把手指伸进去蘸取了湿濡的液体,而后颤颤巍巍送进口中。
一股浓烈的甜腥味儿让她喉头轻咽,她的唇角被鲜血蹭的
猩红,手中剑一直蓄势待发,寻找脱身的机会。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眼前这两个堕落者似乎并没有想要继续的想法,印忆柳并不认为自己侥幸赢了一个回合就能掉以轻心。
她能感觉左手小臂上的伤口在慢慢地减弱,心知这是靳炀的血在起效果,正当这时,她眼前的场景又开始模糊起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令人心安的布局环境中逐渐清晰可见,印忆柳看着眼前说笑的父母和自己的小窝,第一次心里毫无波澜。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一旦自己沉溺其中,下一刻等待自己的也许就是死亡。
耳边是母亲疑惑的声音:“妮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要不要……”
印忆柳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眸中一片坚韧,她猛地提起了手中的赤兔狠狠地点向了身前的场景,父母的音容顿时如镜中花碎成了一片一片。
而虚假的景象后,是还在流血的独臂男人近在咫尺的拳头,印忆柳敏捷往后一退,身子后点的过程中手中的赤兔猛地一番,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就要刺穿男性堕落者的心脏。
就要到手之时,她后颈一凉,丝毫没有留恋地迅速抽剑,剑尖在地上作为一个极小却稳固的支撑,把她的身子弹到了后面数米之外。
就在一瞬间,无数的黑色羽毛宛如有实质的锋利的根根小箭狠狠地射在了印忆柳刚刚停留的地方,锋利的尖端没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