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宠妃之子(19)

作者:洛阳有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女配 穿书 女扮男装 爽文 主角:无洙;太子 ┃ 我哥哥成了我男朋友后来是我老公 立意:坚持自我,勿忘初心 : 【女扮男装;不黑原男女主;伪兄妹主夺嫡】 五皇子裴无洙战战兢兢地藏着自己的小秘密苟到十五岁,直到郑国公府真假千金的年度大戏开撕后,才陡然醒悟自己竟是活在了一本重生文里。 而她,既不是重生女主,也不是跟女主对跳了大半本的恶毒女配,更不是什么爱慕女主的男一二三四……她是仗着自己母妃受宠,作天作地作空气、害人害己害亲戚的全文第一大反派炮灰。点击展开

陆恺文带人拖走了罗允的尸体,庄晗担忧地多看了裴无洙一眼,宫人们训练有素地换了地毯、熏香……足足两刻钟里,东宫太子与裴无洙一坐一站,彼此没有一个人开口。

裴无洙觉得自己眼前不争气地有些雾蒙蒙。

东宫太子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过来拉着裴无洙坐下,拿了帕子一点一点地擦她侧脸、脖颈被溅上的血迹。

裴无洙赌气地扭开脸,不想看他,豆大的泪珠却完全不受控制地开始往外掉,越掉裴无洙越生气,越生气掉得越狠……

“你还委屈,”东宫太子轻哂,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孤刚才有多生气。”

东宫太子自小养尊处优,习惯了宽以待人,即便对东宫里一个洒扫的仆妇,都鲜有态度轻侮、口出恶言的时候……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被气昏头了。

“是,我是不该问也不问你就砍了罗允,”不说还好,一说裴无洙的火啊,那是蹭地一下子就冒了起来,抬头怒视东宫太子道,“那我还不是怕你真拿罗允去跟左家硬碰硬、非要在父皇面前评出个是非对错么?”

“是,我手段下作,我认了,你可以看不上,但你没必要连我想帮你的心意都一并轻贱了吧!”

“下作、轻贱……你竟是这般想的么?”东宫太子品了一下裴无洙的用词,摇了摇头,淡淡道, “敢认下作,一般手段反而下作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孤从没有这样想过你。”

东宫太子说裴无洙一厢情愿,后面咽了半句。

——一厢情愿地想帮我。

这种“一厢情愿”,虽同样会让人感觉些微困扰,但却混杂着甜暖与莫名的虚荣,终究带来的困扰有限。

更多的,还是一种没来由的酸软。

再之后,便是无边的无力与自厌。

厌恶自己的无能,无力于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心中的誓言……

“孤原是想你,这辈子都干干净净的……”东宫太子一寸一寸擦掉裴无洙脸色被溅到的血珠,手劲大得裴无洙脸皮发麻,暗骂对方是有意在拿自己的脸撒气了。

东宫太子擦完最后一处,怔忪地呆看了裴无洙半晌,无声叹息道:“罢了。”

也是由这一句“罢了”,裴无洙这才明白过来前言所指,顿时难以置信地望向东宫太子。

“难道我手刃了一个恶贯满盈的大贪官,”裴无洙只觉心火更炽,怒不可遏道:“在哥心里,就不干净了?……就算‘脏’了?!”

这又是哪门子的狗屁道理!

东宫太子听得一怔,但下意识便否认道:“不,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无洙还偏在这里跟他杠上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终是东宫太子先一步避开,退让了。

“你说得对,是孤着相了,”东宫太子盯着壁上的装饰,淡淡道,“只是迢迢,你……害怕么?”

“杀就杀了,我还怕杀个人啊,”裴无洙故作熟练地装了句腔,迎上东宫太子幽幽转过来的视线,干咳一声,不敢乱吹了,诚心实意道,“真没有,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说实话,就有点恶心。”

——人在精神高度绷紧时,害怕什么的,哪还顾得及呢。

东宫太子伸出右手盖住裴无洙澄澈的双眼,幽幽道:“人是为我杀的……这条命,也该算在我身上。”

裴无洙扯下她哥的手,摇了摇头,认真与对方分辩道:“因一己私利害死上百人,我不认为罗允还有苟活于世的资格。”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如果他不该死,再为了任何人,我都不会动手。”

东宫太子摇了摇头,但也没有再纠结下去,而是接着话茬问裴无洙道:“迢迢,你认为罗允是个怎样的人?”

“贪生怕死,见利忘义,”这还不简单,裴无洙信手拈来,“无操守、没底线,对人命没有分毫敬畏,只一心想推卸责任,冷漠自私到了极致的下作小人。”

“那你觉得这样一个人,”东宫太子淡淡道,“会为了别的什么人守忠保密、宁死不说么?”

当然不会,裴无洙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但事实上,”东宫太子不带丝毫个人情感地陈述道,“他确实做到了。”

——从淮安府到洛阳城,一路上这么久,酷刑用遍,却都没能撬开罗允的嘴分毫。

若非后来乍见裴无洙,罗允有心求救,怕是连“左静然”这三个字都不会从他嘴里吐出来。

裴无洙听呆了。

“他不说,只是因为在他看来,说了会比不说还要惨。”东宫太子平静地剖析道,“单只这一点,孤每一想起,心头便涌过无边愤怒,誓不可能再容忍左思源半分。”

裴无洙这才悟了。

其实在她哥的立场上,真正心恨的,不是左思源做了什么、贪了多少。

——而是左思源及其党羽的存在,已经彻底败坏了风气、更在江南府形成了一个独立于朝廷外全新的私密制度。

叫罗允这等贪生怕死的自私小人,都纵死亦不敢冒犯、破坏江南府约定俗成的新“规矩”。

——其实方才庄晗言语间暗示过,这早已不是什么纯粹的贪腐,只可惜当时裴无洙听得半懂不懂。

但有罗允一对照,即使对政/治再怎么不敏感的裴无洙,也顿觉背后冒起了一层白毛汗……这已经是对皇权赤/裸/裸的威胁。

“更让孤难以忍受的,”东宫太子闭了闭眼,喃喃道,“是他身后还有父皇的默许。”

前朝阉党乱政、外戚弄权的前事之鉴还历历在目、所去不远……真宗皇帝难道不懂这其中的利害么?

不,他只是没当回事,不以为意罢了。

东宫太子心内充斥着一股难言的失望。

裴无洙神色一凛,下意识道,“哥,你可别犯傻,学谁不好千万不能学扶苏啊!”

东宫太子微微一怔,不置可否道:“父皇有那么暴戾么?”

“呃,那不至于,”裴无洙托腮想了想,又耸肩道,“这比方确实不对,给父皇脸上无形贴了好多金。”

东宫太子被裴无洙这不合时宜的促狭逗得摇头失笑,心头的郁结也微微散开。

他苦笑了一下,叹息道:“我又何尝不懂你的意思,君父、君父。只是,我也总忘不了幼时学字,父皇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导的耐心与温情,怎么一转眼……”

——彼此之间连句推心置腹的实话都不好明言了。

这话裴无洙没法接,疏不间亲,裴无洙一向觉得他们父子俩间待彼此是要比自己更亲密的。

偏偏有人就不想她安分地保持沉默。

“迢迢,”东宫太子再认真不过地望着裴无洙,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如果有一天,你对我的某些做法无法认同,一定要正面直接地提出来。”

——而不是各怀鬼胎、曲折委婉地说配合着说各种场面话。

“我说了哥就会听么?”裴无洙眨了眨眼,狡猾地化答为问,“如果哥不听,又非要我说,那我岂不是惨了……”

“对于怎么叫孤让步这件事,你刚刚不是做的很熟练么?”裴无洙不想正面回答,东宫太子倒也没有逼她,但面上不由多了些似笑非笑之色,“顽劣任性,肆意妄为……你以为是谁都敢在孤面前这么胡来的么?”

——即使是打着为他好的名义。

裴无洙低头摸了摸鼻尖,心虚不已。

“罢了,你也就是仗着孤拿你没办法,”东宫太子突然觉得刚才有些话说的没什么意思,捏了捏眉心,淡淡道,“说说吧,你这‘局’具体打算怎么设?”

“啊?”裴无洙从沉思中惊神,想了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难得显出了些忸怩的神态,似有些羞赧般,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哥,这么说吧,只要你不是有心想害我,我这里,一直是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好,就是,”裴无洙鼓足勇气直视东宫太子,一字一顿道,“你可千万别辜负我。”

“毕竟,我是真的真的很仰慕你,如果有一天连你都讨厌我的话,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第15章 第二段梦 你奸了她,你杀了她。……

东宫太子僵在当场,太多话噎在心口,反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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