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兔子精道尊[穿书](7)
她得感谢自己那天晚上多少忍着恶心看了一部分剧情,知道檀冰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他真正的性格——很小的时候,谢明瑶养过一只兔子,几乎一年四季都在FQ期,有次它突然开始絮窝,佣人怀疑它怀孕了,谁知找人来看,发现是假孕。
总之,檀冰的真身代表了他放肆的天性,可他偏偏又是道门圣子,昆仑道尊,一个不能婚配,一辈子都要守在溶雪宫不能下去的活化石。
他要纯洁,要干净,便要压制本性,时间久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得在沉默中变态。
他现在的性格不会比谢明瑶好多少。
估计比谢明瑶还要差劲。
她那些在清辉长老看起来大逆不道的歪理邪说,在他这里,可能反而会引起丝丝波澜。
一道冷清的风拂开了遮挡视线的白绸,谢明瑶下意识朝里望去,看见了端坐在冰玉雕刻而成的雪石宽椅上的美人。
冷冰冰的美人生了一双桃花眼,琉璃似的黑眼珠,如墨的长发半绾着银莲道冠,月色飘银的立领广袖锦袍外披着宽大冷白的雪绒披风,周身莲香浅浅,黛眉薄唇精雕细琢里透着心事重重的忧郁之色,还有那眉心一点朱砂痣,要是谢明瑶没记错的话……
那朱砂痣就是他的守贞痣,也就是传说中的——守宫砂。
守宫砂都给点在眉心了,瞧瞧昆仑多过分啊,哪怕檀冰他忍不住想干些什么,也会立刻被人发现。
“你在看什么。”
没有任何求知欲的问话,依然是那般空灵悦耳,韵味幽幽的声音。
谢明瑶没有旁人见檀冰时的恭敬和惶恐,被他这样询问,她也没有任何胆怯退缩的表现。
她甚至又往前走了走,在檀冰看不出情绪的注视下,越过绸帘,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自他成为道尊,便无人敢越过这道绸帘,哪怕他将帘子掀开,也没人敢真的窥视他的容貌。
他圣洁,傲岸,是天边孤高的云,哪怕是替代谢明瑶上溶雪宫的苏芷汐,成为他的弟子这么久,也未曾接受过他一次亲自教导,都是每日自己读写玉简,参悟修炼。
檀冰瞳仁深处黑得有些泛红,他静静看着闯入的人,广袖下的手正在迟疑什么时候要她的命,耳边忽然一热,方才还站在一旁的姑娘突然到了他身边,因为太久无人胆敢靠近他,他一时没有防备,回过神来要治她的罪时,她已在他耳畔吹了一道温热的风。
“我在看什么?”她音调轻柔,略带些娇憨的甜味,“看你啊。”
她说到这快速躲开,在檀冰冷艳地望过来时,轻捻着指尖一根玄黑的发丝低低道:“道尊这样的美人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来这一趟也算是……不虚此行?”
她说的是穿书这一趟,本没有任何感兴趣的地方,唯独一个檀冰,尚算给她些不虚此行的感觉。
可檀冰不知道她从哪儿来,这话在他耳中,倒像是这次上溶雪宫,见了他,算是不虚此行。
他缓缓站起身,堆叠而繁复的月色华服垂顺地落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好像测量过一样,有着某种优雅神圣的标准。
还有那双眼睛,心事重重气质冰冷的美人反而生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真的……
谢明瑶注视着他缓缓缩短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距离,深吸一口气道:“别再过来了。”
檀冰止住脚步,垂眸凝着她莹润的指腹间那根长长的发丝。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谢明瑶使劲捻着那发丝,认认真真地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手腕忽然一紧,一条白练裹住了她的手腕,她捻着发丝的手不自觉松开,发丝垂落,被檀冰接住。
那是他的头发。
谢明瑶方才靠近时捻走的。
她捻着他的发丝,像在摩挲他的肌肤,哪怕形容狼狈,也不影响暧昧环绕。
檀冰将发丝取回,一点点缠绕在修长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谢明瑶的视线跟着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再次开口,冷冰冰地说——
“月宫嫦娥,怀抱玉兔,是哪里听来的神话?”
……原来他还记得她最开始那句危险的试探。
作者有话要说:瑶: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瑶瑶艺高人胆大,穿书前就不克制天性,穿书后也别指望她压抑自己,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心里都有考虑的,大家不用替她担心,她有数。
第5章
那句玉兔的调侃本是担心她想说的话没说完就被清辉长老打断,不能够引起檀冰在意,就很难逃脱昆仑。
后面恐怕也的确有这句话的原因,令檀冰在清辉长老要下手的时候阻止了他。
如今他问她,谢明瑶倒也不慌。
“是进昆仑之前,沿街乞讨时无意间听来的。”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据说曾有个叫嫦娥的美人,嫁了个叫后羿的大英雄,在天下黎民百姓受十日困扰的时候,后羿射下了天上的九个太阳,得到王母所赠的不死药,吃了就能原地升仙。后裔不愿和妻子分别,便没有服下,还将不死药交给嫦娥保管。这事儿被他一个徒弟知道了,趁他外出逼迫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无奈,只得吞下不死药,原地飞仙。”
谢明瑶说着说着没了力气,见冰雕玉砌的殿侧有张美人榻,便顺势坐了上去。
她蓝白色的法衣上布满血污,就这么坐在榻上,令檀冰眉头微微一皱。
美人皱眉,显得越发忧郁动人,谢明瑶看出他介意,笑笑说:“师尊总不好叫我坐在地上吧,我如今修为没剩下多少,不足以护体,溶雪宫上处处冰寒入骨,我真的撑不住了。”
檀冰静静地站在那,不言不语,眉心一点朱砂痣清冷出尘,单看这样的外表,真的很难让人想到他内里的样子。
谢明瑶凝着他继续说着方才的故事:“嫦娥飞升之后住在月宫,常年不允许外出,陪着她的只有一只捣药的玉兔。”
终于说到正题了,捣药的玉兔……檀冰俊美冷清的眸子扫过她的脸,她弯弯的丹凤眼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她坐着,他站着,这很不合理,他堂堂道尊,受天下人膜拜敬仰,从未有人敢在他站着时坐下,她还坐得那么心安理得,毫无顾忌。
檀冰长长的远山眉慢慢靠在一起,薄唇开合正要说什么,本坐在美人榻上的姑娘就先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晕得可真是时候,再慢半步,问清了神话故事的内容和来源,判断出她只是无心之言还是意有所指,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清辉长老要她的命尚且要费一番功夫,但檀冰只要动动手指就行了。
及地的衣袂掠过冰冷的玉石台阶,檀冰行至谢明瑶身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姑娘,她侧脸饱满,肤色雪白,上面残存的血痕越发显眼。
若不能判断出她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便不能追根溯源,找到可能暴露身份的根本,那便总会有个威胁,是以……
还要留着她。
檀冰视线下移,落在谢明瑶玫瑰色的唇上,她吐过血,唇角的血迹比脸颊上更多一些,嫣红的唇染着血,危险中夹杂着难言的香艳,他琉璃珠似的黑眼珠微微凝滞,几息之后,他消失在殿内。
谢明瑶再次醒来的时候,人还是觉得很冷,她下意识攥紧了丝被,等了一会才想起自己穿书了,这会恐怕还在书里,没有回去。
到底要怎么回去呢。
肯定有办法的。
修为高就行了吧?
谢明瑶缓缓坐起来,哪怕不去看四周,只通过冰冷的气温就能判断出,她人还在溶雪宫。
什么时辰了?床帐外有个模糊的人影,谢明瑶掀开一看,是苏芷汐。
“你醒了。”苏芷汐衣着华美,发髻精致,素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服药。”
谢明瑶长发披散,只着中衣,身上已经干净了,檀冰不可能为她做这些,难不成是苏芷汐?
她低头看看自己,又去看苏芷汐,笑吟吟道:“毒药吗?”
苏芷汐面色一窒,书里的她和现实里相差好大啊,现实的她这会儿早就忍不住面露怒色,姿态丑陋了。一个曾经明里暗里给自己使绊子,做一些上不得台面事情的人,在书里倒是把自己设定得高冷淡定,很快恢复漠然神色,将药碗放到桌上。
“师尊命我给你准备的,你要喝便喝,不喝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