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兔子精道尊[穿书](31)
清辉长老凝着掌心鹅毛大的雪花,沉声道:“道尊何意,贫道与宗主恐怕是想不明白的。”
他仰头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只是这场雪,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扶微道长忧心忡忡地看着皑皑白雪:“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掐指去算,眉头紧皱,好像算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算到。
“不行。”扶微道长严肃道,“本座要去一趟溶雪宫。”
溶雪宫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这里气温很低,低到谢明瑶裹在被子里不愿出去,就这还无法保暖,还在微微战栗。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轻轻一挥,淡淡的灵光笼罩了她,她完全感觉不到冷了。
她稍稍睁开了一些眼,有些迷离地望着床榻旁的修长身影,说了一声“谢谢”就再次睡着了。
她很累,折腾了一夜真的挺累的,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青年在床榻边静静看着她睡着的样子,许久才挪动步子,走到了水镜之前。
他缓缓坐下,静静看着水镜里的自己,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眉心的朱砂痣已经不见了。
昆仑道尊需要为道守洁,一辈子不可动情成亲,更不能**,眉心的朱砂痣便是评判这一事实的标准。
现在它不见了。
檀冰缓缓抬手,手中化出一根朱砂笔,他盯着朱砂笔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笔尖缓缓落在眉心。
真的不见了,便只能留下一个假的。
在点这颗朱砂痣的时候,檀冰很难不去回想昨夜的事。
他对有些事,抗拒是真,天性的向往也是真。
厌恶是真,好奇也是真。
他曾以为,那些事不过是无尽的鞭挞,血腥,和皮肉伤,就像他背上残留的鞭痕一样。
那是他对本性最初的记忆。
是师尊的“教导”。
但昨夜谢明瑶为他上了一课。
原来还有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方式。
他真的不知道另外一种方式该如何吗?其实隐约是知道的,哪怕在还小的时候不知道,长大之后,几百年过去了,如今已经千岁的他也是多少知道的。
遇见谢明瑶,他就知道得更清晰了一些。
檀冰微微侧眸,缓缓拉下衣衫,余光瞥向背上妖异的红莲,还有红莲四周经久不散的鞭痕,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师尊的那些话——
“只有这些鞭痕永远留在你身上,你才能清晰记得所有。”
“为师打你,你恨吗?恨就对了,恨才有趣。”
“这样浪荡的本性,怎么配做昆仑的道尊?不过没关系,为师会帮你的。”
所谓的帮,便是一次又一次仿佛发泄般的痛打。
檀冰不是第一个,但他是最后一个。
谢明瑶说过,能反抗的时候一定会反抗,哪怕此刻敌不过,未来也一定会反抗。
说不定他遇见这样的事,会比她做得更彻底。
她说得一点没错。
他的确做得更彻底。
否则也不会那样早当上道尊。
殿外结界波动,檀冰点了朱砂的手缓缓落下,慢条斯理地倏地拉好衣衫,幽雅起身迈开步子,又想起寝殿里还睡着的谢明瑶,他微微抬手在外布了结界,这才缓步出现在轻纱绸帘之后。
扶微道长和清辉长老其实已经等了很久了。
只是檀冰在想事情,久久不给回应,他们不敢擅自闯入罢了。
虽然修真人士不畏寒暑,可溶雪宫今日这大雪来得怪异极了,他们等待时身上落了雪都没化,厚厚地盖在肩上,像两个雪人,十分不端庄。
檀冰隔着绸帘睨了他们一眼,冷冰冰道:“整理仪容。”
两人得了允许才敢动弹,彼此帮忙念了法诀将道袍整理干净。
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扶微道长忧心忡忡起了头儿:“道尊,今日我二人前来,是观天有异象……”
“异象。”檀冰直接打断他的话,“有何异象?”
清辉长老道:“今日雪下得格外大,经久不化,贫道与宗主十分担忧……”
“担忧什么?”
“担忧……”清辉长老望向扶微道长,扶微道长牙酸了一会,到底还是直说了。
“不知道尊打算何时处置谢明瑶?她留在溶雪宫已经很长时间,如今苏芷汐犯了错被罚下山,这溶雪宫上只有道尊与她二人,实在不合礼数。”
檀冰缓缓抬眸,白玉为底的脸上那双黑漆漆的桃花眼静静地盯着绸帘,他早就知道今日的异常会引来他们,也早就知道他们想来做什么。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询问,他已经对如何处理谢明瑶有了打算。
“很快。”
良久,扶微道长和清辉长老听见道尊清冷而幽雅道:“很快你们就知道,本尊会如何处置她。”
绸帘外两人有些惊讶这个回答,但也算是满意的,并且很期待这个处置结果。
他们很快离开,檀冰坐在玉椅上盯着自己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看了半晌,察觉到谢明瑶醒了在触动结界才停下。
他起身拖着长而优雅的衣袂慢慢回到寝殿,隔着波动的结界看见了披头散发的谢明瑶。
她只穿了单薄的雪白亵衣,一头乌黑柔顺的发丝垂落下来,漂亮的凤眼瞧见回来的他,弯成月牙道:“师尊回来了呀,怎么还设了结界,我都出不去了。”
檀冰没有立刻解开结界,只是站在结界的这边与她四目相对。
谢明瑶隔着波光粼粼的结界看见他眉心的朱砂痣,嘴角扬起轻声说:“它怎么又长出来了?难不成昨天晚上都是我做的梦吗?还是说……”
她抬起手,隔着结界去碰他:“师尊弄了一个假的?”
檀冰垂眼睨着她结界里的手,冷冷清清道:“谢明瑶。”
“嗯?”
“你想出去?”
“是啊,我想出去……”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结界外,清颜玉骨的冷情道长直直看着她道:“你那般冒犯本尊,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犯下滔天大罪,你以为你还出得去?”
谢明瑶没慌。
她其实做了很多预想,想象今天会是怎样的场景。
如今这个也在预料之内。
“可师尊……若你不想,我一个人如何犯得下那滔天大罪,做得出那大逆不道之时?”她还在笑,“师尊也是想要我的不是吗?我们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吗?”
“两情相悦”这四个字她咬得颇重,也咬在了檀冰的心尖上。
“师尊不想我出去也不是不行,如果是一时片刻,我很乐意陪师尊玩这种很有情趣的小游戏。”谢明瑶又慢悠悠接着道,“可若师尊要关我一辈子……”
她眼睛缓缓睁大,一字字道:“那岂不是更证明了,师尊也喜欢上了我,这样关着我困着我,是怕失去我,想无时无刻不守着我。”
“师尊喜欢上我了?”
谢明瑶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那眼神其实并不怎么友善,像是勾引,又像是嘲笑。
不过一夜而已,若真的就此喜欢上她,倒让她瞧不起。
檀冰没有半分表情变化,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道:“做梦。”
谢明瑶嘴角一扯,下一秒,檀冰撤去结界,转身便走。
只他转过身后,眼神半点不似之前那般平静漠然,他黑琉璃似的眼底萦绕着几分复杂而危险的情绪,背影所带给谢明瑶的气息,也不那么安全。
谢明瑶捏了捏手上的储物戒,看来拿到最后想一件想要的东西之后,她得赶紧走了。
这小兔子吃起来柔软美味,风情无限,但相处起来,却是不折不扣的大魔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9 09:46:23~2020-11-15 10:0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4章
思过崖的风如凛冽霜刀, 也只有檀冰这样的人在这里站久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如玉的面颊上结了淡淡的霜粒,织金的月色道袍拉高了衣领, 这样旁人便看不见谢明瑶留下的咬痕也罢,吻痕也罢。
他的身体的确很容易留下伤痕,且很难很难消除,这都是师尊的“教诲”,只有伤痕一直在,他才能永远铭记被踩在脚下的感受,才能更好的服从他。
一个曾经只能给他带来梦魇的称呼, 昨夜却被谢明瑶唤得风情万种,每一声都令人血脉喷张。
于一个压抑天性千年之久的冷情淡泊之人来说,那样的记忆, 实在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