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了兔子精道尊[穿书](29)
谢明瑶使劲挣扎,她真是受够了这个修□□,没实力根本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等她离开昆仑好好修了魔,非要这些人好看不可。
尤其是檀冰,几次三番置她于此地……
谢明瑶一咬牙,掌心泛起魔气,一巴掌朝檀冰扇了过去。
檀冰大约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要做的竟然不是梨花带雨地求饶,而是给他一巴掌,就这么真的被她打了一耳光。
啪——耳光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一切都寂静下来,掐着谢明瑶的手终于松了,她立刻挣脱开来,后撤身子靠到床头,揉着被掐红的脖子望向罪魁祸首。
方才遮挡他面容的薄雾散去,她看清了他的脸,他神色清冷淡漠,眼神平静毫无波动,侧脸被她打偏,正缓缓泛起红色的掌印。
谢明瑶呼吸微微凝滞,她也不傻,相反,她还很敏锐,这次下山老老实实回来本来该让他越发信任她,放松警惕,但却有了完全相反的结果,现在仔细想想,也想得到究竟是为什么了。
檀冰对苏芷汐说过一句话——溶雪宫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大约对昆仑来说,亦是如此。
估计她在山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都清清楚楚。
真是失算啊,穿书时间不够久,还是不能时时刻刻适应他们这种超自然的奇幻能力,他方才那副模样,大约是因为她和元晏?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她对元晏半点想法都没有,至于对他……
“我打了你,你是不是更要杀了我?”
昏暗的夜色下,谢明瑶慢吞吞地开口。
檀冰没有理会她,只是慢慢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挡住了面上泛起的红色掌印。
她发现他身上真是任何地方都很容易留下伤痕,之前脖颈上的咬痕是,现在的一巴掌也是。
她好像也的确用的力气太大了。
不过他活该。
“如果有人想要杀了你,你也一定会反抗他。面临危险谁都会想要保护自己,为此不管做了什么,比如我打了你这般,都理所应当。”
谢明瑶靠近了他一些,睨着他微垂的视线低声道。
还没到时候,还需要忍耐,能找补就找补一些回来。
檀冰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他冷冰冰的桃花眼里蕴藏着难言的情绪,像是一个耳光勾起了他什么阴暗的回忆,他整个人从仙姿玉骨的道尊变得危险莫测起来。
“为何这样看着我?觉得我说错了吗?”
谢明瑶不惧怕他的眼神,直直盯着他说:“若有人像你对我这样对你,你难道不会反抗吗?你一定会,即便因为不敌无法立刻反抗,未来也会。或许你还会比我做得更过。”
檀冰心底深处某些尘封的回忆被掀起,他周身气息更凛冽了一些。
哪怕如此,谢明瑶竟然还敢碰他,她将他捂着侧脸的手拉开,自己的手从他脸上轻轻抚过。
“很疼?”她慢慢道,“我也很疼。你莫名其妙想要掐死我,我到现在都不知是为什么,你哪怕要我死,也要我做个明白鬼吧。”
不知是她最后这句话还是前面那句话起了效果,檀冰侧脸躲开了她的触碰,缓缓直起身站在床榻边。
轻纱床帐飘荡在他身边,他瘦削的身影像随时会消失的泡影,谢明瑶下意识伸手去抓,只抓到他轻柔微凉的衣袖。
“你不明白?”
他终于开了口,冷冰冰的声音在深夜里伴着溶雪宫的寒意,透骨彻凉。
“你应该很明白。”他静静望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本尊一定不会真的杀你。”
他突然又靠近,谢明瑶猛地屏住呼吸,看着与她几乎鼻尖贴鼻尖的俊美脸庞。
“你如今连耐心似乎也不打算用在本尊身上了,你对旁人,会如此相待?”
如此相待,自然指的是那毫不犹豫的一巴掌。
谢明瑶眨眨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檀冰冷清的声音如冬日里结了冰的湖水,一点点流淌过她的耳畔:“你对生死攸关时丢下你选择别人的人都不曾如此,谢明瑶,你是不是觉得,在本尊这里,你已经得了手,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谢特。
他果然是知道了她和元晏那些,估计还以为她是打算把用在他身上的手段,重现在元晏身上。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无意闯入元晏泡药浴的地方,她虽然不敢自称长情,但在对他感兴趣的时候,绝不会对其他人分心思,更不可能是对元晏这个人。
“那我在你这里,到底有没有得手?”
谢明瑶不退反近,扑到了近在咫尺的男人怀中。
檀冰明显身子一僵,正要推开她就被她搂住了有力的腰身。
“他凭什么要我如此相待?”谢明瑶紧紧搂着他说。
这语气,倒好像打了他一耳光,打了天下人敬仰的昆仑道尊,反而是待他特别。
“若换做他这样掐我,我早就想方设法杀了他,又岂是一巴掌能解决的。”
谢明瑶这句完全是心里话,特别真诚。
檀冰毫无感情地戳穿她:“你不过是如今实力不敌本尊才就此作罢,若本尊修为如元晏一般,你大约也会想方设法杀了本尊。”
谢明瑶在他怀里闭了闭眼,他身上很冷,冷得她有点微微战栗。
“就像你方才说的。”檀冰的声音忽然好像飘得很远,可他明明离她很近,“即便现在因为不敌无法立刻反抗,未来也会。”
还挺清醒。
但她不会承认的。
“我明白了。”谢明瑶抬起脸,凝着他半晌才缓缓道,“说了这样多,不过是因为师尊你……吃醋了。”
“你在嫉妒。”
“你嫉妒我对元晏,如同对你一般。”
简简单单的几乎话好似触到了檀冰最敏感的逆鳞,他猛地挣开她,几息间消失在黑暗的寝殿里。
谢明瑶看了一会他消失的方向,慢慢抬手按在脖颈上。
疼痛还在,很清晰,也很致命。
他当时是真的想杀了她吧,比以往每次都想。
真可惜他又失败了,这次再失败,可就别怪她一点点全都报复回来了。
总是拿她的性命要挟,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上,这样的男人很新奇,也很可恨。
轻抚过指间储物戒,储物戒发出柔和的金光,看起来时间快要到了。
那在这之前,就榨干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好了。
檀冰怎么都想不通,谢明瑶是如何在昨夜他们那般不欢而散之后,还没事儿人一样来找他。
她一大早就兴冲冲跑进了正殿,从来无人敢这样擅闯溶雪宫正殿,没有得到允许,甚至都不打招呼就这么直接进来了,还一路到纱帘之后,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送给你。”
谢明瑶没看檀冰比溶雪宫的雪更冷的脸,热情地说:“今日天一亮,我就跑遍了整个溶雪宫将成熟的雪芝草全都摘来了,是不是省了师尊好多麻烦?”
檀冰睨着她扎成一束的雪芝草,这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扎着它们,满满的一束,流光莹莹,赏心悦目。
“没有麻烦。”他一点动容都无,十分不解风情,“一个法诀便可解决的事。”
谢明瑶一点都没被他打击道,笑吟吟道:“那师尊看这束雪芝草好不好看?我扎了好久才扎好,手都受伤了。”
雪芝草是灵草,灵气厚重,是檀冰用来压制妖气的东西,对于谢明瑶这种初出茅庐的魔,接触久了定会遭到反噬。
她握着那束雪芝草的手已经布满血污,她应该很疼,却还笑得那么灿烂,她感觉不到吗?
几乎眨眼间她手中的雪芝草就消失了,它们悬再檀冰面前,他静静看着,不言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明瑶也不多待,见他收下就走了。
檀冰目送她离开,再次将目光放在那束雪芝草上,扎得的确……很漂亮。
可她怎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真的要就这样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很快檀冰就明白谢明瑶想干什么了。
她这一整天都在向他示好。
除了弄得满手伤的雪芝草,还有新奇的画作——她离开之后不久就回来了,拿了奇奇怪怪的炭笔,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谢明瑶在云听房内倒腾这些的时候他还心如止水什么都没看呢。
铺好宣纸,谢明瑶坐在不远处的蒲团上,开始认认真真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