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和路人师兄HE了+番外(24)
如今,美貌依旧的聂灵玉正处于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好的年龄里,却要永远枯守深宫之中,直至油尽灯枯。
苏云卿一进入寿康宫殿内,首先映入眼帘中是几座驻立在前厅正中央的佛像,形态各异,异常生动。佛像的背后燃着几盏油灯,灯光浅淡,隐隐约约,光亮自佛像背后照射出来,给人一种佛光普照之感。
一名女子跪坐在佛像前,身形单薄,素衣作裳,腰间用一根素色腰带系紧,显得那细腰盈盈一握。三千青丝披散在背后,单单一个背影就美得不可方物。
景和在女子背后站定,温声道:“母后。”
聂灵玉拨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皱起眉头看向景和厌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云卿微敢诧异,这聂灵玉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的表情不像作假,她似乎有些不待见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景和不以为意,继续道:“母后,今日是您的生辰,儿臣恭祝母后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聂灵玉冷哼一声,“呵,不必故意来恶心我,你走罢,我不想看见你。”说完又转过头,继续默念佛经。
哦,这下不用怀疑了,聂灵玉是真的很讨厌看见景和了。苏云卿心想,可是为何说景和是故意来恶心她的呢?明明他都能感受到景和的真心。
“儿臣知道母后不想见到我,但今日是母后的生辰,无论如何儿臣都想在母后身前尽孝。”景和对聂灵玉的视而不见像是习以为常,自顾自的说。
随后又吩咐守在门外的下人,让他们把生辰贺礼拿进来。
“这是儿臣月前亲自为母后誊抄的《金刚经》,总共有三十二品,还望母后能够收下。”景和说,他把誊写的《金刚经》拿在手上,递到聂灵玉面前。
“啪!”
聂灵玉看都没看直接伸手把《金刚经》打翻,指甲不小心划过景和的手背,留下几条血色的印记。
她腾得一下子站起来,怒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见到你这个孽种!!”
“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听?啊?为什么不听?你若是真想为我好,就不要总出现我面前,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言尽,室内骤然安静下来,压抑又沉重,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景和面无表情收回手,沉默地盯着聂灵玉看,手背上的刺痛都比不上他胸口沉闷。
苏云卿眉头拧成川字,上前几步与景和并肩而立,对聂灵玉道:“太后娘娘何必说得如此难听,陛下只不过是想尽孝,替您过生辰而已。”
聂灵玉上下打量苏云卿几眼,问道:“你又是谁?”
还未等苏云卿开口,景和就先应道:“他是我的人。”顿了顿,补充道:“生生世世都是。”
“你的人?”聂灵玉嗤笑,“果然是他的种,凡是自己看上的东西,都要想发设发,哪怕用尽下作手段也要抢过来。”
她直直盯着苏云卿的眼睛,认真道:“本宫劝你一句,若有机会还要是离开他,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景和闻言,猛然抓住苏云卿的手腕,力气之大仿佛要把骨头给捏碎了,“就像你后悔当年生下我一样,对吗?”
他双眸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那不管不顾地询问聂灵玉的模样,苏云卿都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杀人。
“是啊,如果没有你,就好了。”聂灵玉不冷不淡叹息一声,轻而易举地刺痛了景和。
或许在她眼里,景和的存在就是她一生的污点,被那个人侵犯过的证据。
第22章 偏执帝王的心尖宠4
“呵....”
景和低声轻笑,分明是笑着的,在苏云卿听来却比哭还难听。
他伸手紧紧握住了景和受伤的右手,企图给他带来一些温暖,随后又对聂灵玉说,“不管怎样,陛下都是您的孩子,娘娘就真的一点都不疼惜他吗?”
聂灵玉毫不犹豫:“是。”
苏云卿还想要继续反驳,就被景和反手扣住左手,阻拦了他。
“够了”,景和说,“你说的再多,母后的心意也不会改变,就依母后所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臣都不会再到这寿康宫来了。”
“只不过.....”
景和的唇边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就算如此,您也永远改变不了儿臣是您给他生下的孩子这个事实,儿臣身上流着的血脉,是您和他一起的啊.....”
“你!”聂灵玉指着景和的手指颤抖着,姣好的面孔上惊怒交加,硬生生让那副绝美容颜变得狰狞可怖。
是啊,就算她再怎么不想承认,景和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这个事实永远不能改变。
永远不能。
聂灵玉抖着手猛然抓住摆放在桌子上瓷杯,一下子摔在地上,只听见“啪”地一声,脆弱瓷杯触及坚硬地面,顿时四分无裂开来。
“滚。”聂灵玉大口大口喘着气,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模样,“你给我滚啊!!!”
景和对聂灵玉这幅癫狂模样置若罔闻,恭恭敬敬的朝她行了个晚辈礼,“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转身带着苏云卿离开了康寿宫。
走到康乐宫大门时,他还特意对守在门口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宫女内侍们吩咐道:“务必看好太后娘娘,不要让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众仆纷纷应是。
离开之后,景和一言不发的走在前头,苏云卿同样沉默地跟着他。
他看着景和的背影,似乎看见了年幼的景和是如何被奶娘欺负,如何日复一日忍受着女官看向他的下流视线,又是如何渴望得到聂灵玉的怜爱却求而不得。
可以说,景和如今喜怒无常的性格都是这三人所造成的。
如果香炉梦境能让他早点遇见景和就好了,苏云卿心想。
两人各怀心思,无言向前走了很长一截路,直到被一声温润轻唤给醒过神来。
“陛下。”
迎面走来那人头戴玉冠,眉清目秀,容貌与聂灵玉有七八分相似,一袭青衫端得是翩翩君子,气质出尘,宛若绿竹般挺拔坚韧。
他笑着对景和行礼道:“臣聂灵易见过陛下。”
景和微微颔首道:“舅舅,你也来了。”
“嗯,今日是你母后生辰,所以我带着她喜欢的糕点进宫里来看看她。”聂灵易笑着提起手中的食盒打开给景和看,里面的确摆放了不少的精致糕点,香味浓郁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舅舅有心了,正好母后现在也没有胃口,你倒是送来的刚巧。”景和说。
“你去看过你母后了?” 聂灵易收起食盒问道。
“是啊”,景和笑笑,“身为孩子,在母后重要的日子里当然得前去尽孝,但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聂灵易面上表情不变,他是景和的亲舅舅,亦是聂灵玉的亲哥哥,对于他们两母子之间的事情,当然一清二楚。
当年聂灵玉是被迫嫁入皇宫的,因此她憎恶那个强行娶了他的男人,同样也就憎恶这个继承男人血脉的孩子。
但聂灵易也不好妄自评论什么,只道:“也不必如此,等过段时间灵玉冷静下来,你再去探望她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娘亲。”
景和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简单聊了几句,聂灵易这才向景和询问苏云卿:“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倒是仪表堂堂。”
他把苏云卿当成了是朝中某个大臣往景和后宫中塞的人了,因此问的也就比较随意。
景和听出了聂灵易语气中的不以为意,哼笑一声,当着聂灵易的面牵起苏云卿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了一下道:“他不是哪家的公子,他只是孤的卿卿。”
“只属于孤一个人的。”景和的表情略得意,炫耀之情溢于言表。
苏云卿简直没眼看,主动回答道:“在下苏云卿,是陛下新收的....护卫,在此见过聂大人了。”
此前他思考过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既然能独自闯进皇宫中,想必也是身手不凡,做个皇帝的护卫绰绰有余。
于是擅自做下这个决定,好在景和也没有立即反驳他。
“原来是苏护卫”,聂灵易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戳破苏云卿拙劣的谎言,毕竟从景和护着他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此护卫非彼护卫,苏云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聂灵易不动声色的把苏云卿面容记在心里,打算等回去以后暗中调查一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