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一心向道[快穿]+番外(445)
如今孙荷养蛊反被蛊虫占据了神志,这院子里若是还有其他人,恐怕也好不上哪里去。
屋内的蛊虫都被洛素封禁,暂时翻不了什么大风浪,老吴在这里看顾着孙荷和她丈夫的身体,洛素神识四散而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探过来,没有人了。
这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孙荷和她的丈夫两个人。
“小道长,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老吴的眼神飘忽,他们这是随随便便被虫子带进屋里了,男主人女主人还都是倒地不醒,身上有伤口,要是官府或者外人来了可说不清。
洛素想了想开口道:“孙荷被这些虫子吸收了不少精血,蛊虫也在她的体内吸了不少的精血气,我虽然度了一些灵气,先前那蛊虫从体内驱逐出来也是有反应的,应该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就能醒了,就是这身体的亏损,日后得好生补一补了。”
精气神,哪一样有所缺损,对于身体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孙荷这被反噬了不少,除非以后能够找到天材地宝来滋养身体,不然就只能慢慢喝药疗养了。
蛊虫蛊虫,养蛊,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洛素看着孙荷体内的那一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吸了不少血的,不知是被孙荷养了多久。
封了蛊虫的陶罐都被老吴放在地上,这些虫子可和羽山镇的那些不一样,各个都是要人命往人身上钻的,老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符纸,五雷符紧紧地握在手里,生怕这些虫子一个不甚就钻出来了。
马车还在门外,里边还有东西,老吴去把马车牵进了院内。
马儿自顾自地待在院内的树下,房间之内,太师椅之上的孙荷已经慢慢苏醒过来。
她朦胧地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酸痛,说不出来的难受。
看着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两个陌生人,孙荷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很是警戒地看着洛素与老吴。
孙荷快速地扫了一圈室内,这还是她的家,手上丝丝的清凉,她目光一滞,原本饲喂蛊虫的手腕被涂上了什么药,以干净的布带包扎。
“你醒了?这是你父亲孙老丈托我们带过来的。”
洛素直接把这坛子咸菜放在旁边,好解释他们的来历。
看见熟悉的咸菜坛子,洛素又微微打开了一下封口,孙荷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地放松了一下。
只是,下一刻她脑中就出现了问题。
这两人,是怎么进来的?
她......她有点记不清楚了。
洛素再把两个封好的蛊虫罐子直接放到她眼前,
“能想起来吗?你被这蛊虫占了灵智,我们进门都是虫子来开的门。”
孙荷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大脑抽痛,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本来想用幻蛊,不成想出了岔子。”
孙荷断断续续地说着,脑子只觉得一抽一抽地。
蛊虫有很多种,显化的蛊虫如蛇蛊,□□蛊,金蟾蛊,飞蛊等等,这些多是以自然中的虫子互相厮杀后炼化而成的。
孙荷纳入体内的蛊虫,就是其中的一种,名曰“幻蛊”,顾名思义,就是可以让人产生幻想的蛊虫。
她本想将这幻蛊种到自己的丈夫杜展的体内,让他的眼前出现幻象,加上她今日穿着这一套衣服,正是当年少女未嫁时的,头发上的银簪子,也是丈夫当初当货郎的时候为她买下的。
孙荷想要利用幻蛊,让丈夫回心转意,重温当年。
可这幻蛊她还是第一次操控,出生到现在,甚至是成婚之前,她都没想到过自己会有动用蛊虫的这一天。
刚开始,想着母亲的教学,一步一步来,以精血饲养蛊虫还好好的,虫子也听话,可今日这用,幻蛊好似比她想象之中更加的厉害,占据了她的心神,甚至在蛊虫之下,毫无应对之力,如果不是洛素她们及时赶到这里,恐怕孙荷与其丈夫的躯体,会彻底化作蛊虫的躯壳。
洛素问及,这蛊虫是从何而来,孙荷苦笑,是她亲生母亲传给她的,父亲根本不知道。
景州多草木,大旱的年份颇多,虫子也有很多。
很多乡下的村子里,镇子上都有着蛊师,蛊医,蛊婆。
洛素与老吴路过的孙家村,孙荷说,孙家村是少见的没有蛊师在的村子。
蛊师与蛊医相对少见一些,蛊婆可以说很是常见,但凡村子镇子上,若是看见个年岁大了的老奶奶,甭管多慈眉善目,都可能是养了一辈子蛊的蛊婆。
孙荷的亲生母亲,孙老汉的妻子,乃是一位蛊婆的小女儿。
正常来说,蛊婆这个职业,可以说是传承的,一代传一代,尤其是女传女。
孙荷的母亲传给了她,景州女人养蛊的历史已经无法追溯,但已经有了一套制衡蛊虫的法门,只要不下蛊,一辈子也能过去。但一旦若是动用了,就踏入了不归之路。
从继承了母亲的蛊虫开始,孙荷从来没想过对自己身边的人下蛊,就算是与丈夫互生情愫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下情蛊。
可在人到中年,丈夫的心意是如此的容易改变之后,她突然间后悔,当年就应该直接下了和合情蛊,一方变心,生不如死。
此刻再下情蛊,已然无用,孙荷的内心还妄想丈夫能够回心转意,便看着母亲留下来的记录,决定下幻蛊。
孙荷说,她之前从没养过蛊虫,刚开始,是用一点鸡鸭的血来饲养,豚血,到后来这些蛊虫已经不满足于牛羊的血,越来越贪婪,之后喂人血,以自己的血来供养。
中途的时候,孙荷也曾想过放弃,可那蛊虫越来越大,不断变化,想着再养养,就可以了,殊不知这蛊虫想要的,不是血,而是人。
万物有灵,孙荷把这蛊虫当成自己的工具,孰能料到反之亦然,蛊虫也在不断地试探着她,谋夺她的身躯。
“我爹还好吗?”孙荷问着。
当初爹知道自己与货郎有了私情,就满心的不愿意,恨铁不成钢,那个时候,她还觉得爹眼瞎。
现在只觉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当初爹说过的话,全都中了。
当初孙老汉给孙荷找的夫婿,她是看过的,木讷讷的,三蹦子打不出一句话来,对比后来成为她丈夫擅长花言巧语精明的货郎,在那个时候的孙荷看来,确实是天差地别。
那家子是在镇子上有药铺,又不是在景源城里,当时丈夫和自己描述了景源城多好多好,小城比不了大城,那也总比镇子村子强,何况做了货郎的媳妇,以后要什么没有。
可孙荷嫁过来之后,并没有过上几天的好日子,丈夫每日走街串巷当货郎,为了攒出一个自己的铺子出来,过的很是节省。
直到攒够了银子,买了铺子,又置了这个院子,日子才算是真正好上一些。这生活条件改变了,丈夫在外边稍微阔气了一些,也摆起来了。
从前出入那些风月场所,回来与自己解释说,是和东家西家一起去的,要拿到这家货的低价,喝些酒花些钱是避免不了的,孩子也大了,孙荷想着,日子就这么将就着过去。
可万万没想到,丈夫夜不归宿的日子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把消息传了过来,都说杜家杂货铺子的东家,迷上了花楼里一个姑娘,要为她赎身呢!
孙荷拦下了几日才回家一次的丈夫,质问着,争吵着,不欢而散。闻着丈夫身上的胭脂味儿,自那时起,孙荷就有了心,找出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
又找了由头遣走了家里帮忙做工的仆人,开始养起了蛊,丈夫杜展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根本就没有发现。
直到以儿子的名义找了丈夫的狐朋狗友把他诓骗回来,才有了今日的这一遭。
孙荷也没有隐瞒,如果丈夫不能回心转意,她就打算直接下了病蛊,让他在床上躺过这后半生。
家里的铺子虽然出兑过去了,但银子还没来得及被他用掉,她可以再找一处小的铺子,一边做生意,一边供养儿子读书,把老父亲也接过来。
孙荷勉力地站了起来,这间屋子是堂屋,并非卧房,她的丈夫还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苏醒过来,体内的蛊虫先前被洛素制住。
“我小看了蛊。”
孙荷长叹着,第一次下蛊小心翼翼,却不想是反倒着了蛊虫的道,母亲曾经就对她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万万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