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又在撩仙尊了(75)
“赌气与否好似都与你无关,是你先放弃的。”无尘难得的一本正经,眼底带着浓浓的怨念。
“你明知我有苦衷,为何不替我拦着!只要再等等就好。”浮白的情绪有些失控。
“我知道你的苦衷,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苦衷,为何单单她不知?”无尘问出了他最不想听的问题。
“她没必要知道。”浮白强硬道。
“看吧,不管做什么事,你总要一力抗下,你从未觉得这是一种自负。”
自负?浮白在心底喃喃。
“你错把自负当责任,错把使命当枷锁,你把自己困在一方天地,何时才能洒脱自在些?守护云荒仙界是不是当真比十七重要?”
“我每日看着她强颜欢笑,我的心里也不好过,但凡她对你有那么一丝丝的恨意,我也能趁虚而入,可这傻丫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每每这个时候,我就恨不能钻进她的识海,把属于你的记忆给抹去,你不配得到她的心,你只配孤独终老!”
“你给不了她幸福就罢了,为何还要打着‘顾大局’的旗帜撕扯她的心,为什么?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浮白静默着,无尘的每一句声讨都像一把利刃,生生割开他紧紧包裹着的大义之心。
☆、他怕不是捡来的
无尘眼里的怒火死死的摄住浮白,浮白平静的看着他,思绪纷杂。
默然对峙了半晌,浮白开口道:“我不想她被牵扯进暗涌之中,以她现在的修为,不知道便是最好的保护。”
无尘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若换成他,应该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只要界源珠还在他体内一日,他身周便有无数的危机潜伏着,这种局面须得将魔族彻底铲除,让异界永远遁入虚空才可解决。
可要做到这些,谈何容易···
浮白知道无尘的沉默便是默认了他的做法,一直以来无人理解的孤寂瞬间有了安慰。
他说:“对十七而言,你才是最好的归宿,只可惜···机缘不可掌控。”
“这还用你说吗,造化弄人我可每天都有体会!”无尘又气又无奈,若林栀也先喜欢他,哪还有浮白的事。
“谢谢你。”浮白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他说话。
“谢···谢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为了你。”
俩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无尘十分不自在。
浮白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莫寻欢的事查得如何了?”
“你猜的没错,莫栾怡与他一直都有联系,‘噬灵’也是他在供给莫栾怡,只因我们一直以为莫寻欢已死,便没深究,以至于忽略了太多的细节。”
“她因我而伤,噬灵又是唯一的解药,若她寻不到,我也会为她找寻,此事不怪任何人,之前我以为结界的事是一个意外,如今看来暗藏阴谋,莫寻欢卷土重来,必定是为了界源珠,我打算引蛇出洞。 ”
“你想如何做?”
*
方土之地坐落在云荒仙界最偏僻的西北面,俩人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两日后了。
眼前到处都是怪石嶙峋的石头山,捱捱挤挤的凑成一座巨大的石头森林,满目的褐色植物像是被灰尘给糊过,谈不上美感,却多了一丝粗犷。
此地,完完全全将大自然的野性展露无遗。
林栀也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色,终于明白何谓人杰地灵,如此粗犷的地方,民风自然也很彪悍。
她侧目仔细的打量了一遍石虎,四肢粗壮,身形健硕,五官俊朗之余更是透着一股子刚毅和执着。
就这,已经是方土之地的颜值担当了,啧啧,看来她确实可以横着走,长得好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么狂热的信念还真是可爱呢!
石虎似看出了她的惊讶,红着脸略带惭愧的说道:“这里虽没有千邈林那般山明水秀,但胜在族人们都很热情,你···莫要嫌弃。”
林栀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会嫌弃,能见识不一样的人文风景,也不虚此行。”
石虎听她这么一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带着她往石宗主所在的仪元殿走去。
一路行来,周遭闻讯而来的族人向俩人投来或是艳羡或是仰慕的目光,窃窃私语中更是难掩激动的心情。
“她就是我们的少夫人吗,长得和仙女儿似的。”
“可不是,咱们少主可真有福气。”
“我可听说少主还没俘获芳心呢,看来得要我们帮一把了。”
说话的人盘着由发辫挽成的髻,腰间别着的一把斧头隐隐泛着褐色灵力,她此刻正一脸愁容的看着林栀也,若有所思。
“算了吧,林小姐这般柔弱,你莫把人吓到,平添她对我们的厌恶。”她旁边的一位灰衣女子赶紧出言劝阻。
“我长相很吓人么?”发辫女子很认真的问着灰衣女子。
灰衣女子看了看她腰间的大斧头,笃定道:“很吓人!”
俩人的话被林栀也听了去,忍不住朝二人看了一眼,那把斧头很威猛,而那个女人确实挺彪悍。
林栀也赶紧收回目光,恨不能自己是个凡人,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灰衣女子觉察到林栀也的窥探,急忙拐了拐发辫女:“看到没有,早就让你把斧子收起来了,林小姐方才肯定被吓到了。”
“哎呀,想要成为方土之地的女主人,必须适应我们的民风,林小姐这么柔弱可不行,找个机会我要好好同她说道说道,女人当自强!”
林栀也不争气的耳朵又把这话给听了进去,她想要的强可不是这么彪悍的强,柔弱也能成为一种武器,杀人于无形呢。
她不禁无奈的摇头。
“你别听她们胡说,我不会让她们打扰你的。”石虎及时的捕捉到了这一幕,赶紧给她定心丸吃。
“别啊,这样多不好,让她们尽管来。”
林栀也才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神秘,她必须亲自把形象给毁了,让她们恨她入骨,从各个方面破坏这桩婚约。
“你当真愿意让她们亲近你?”石虎有些意外。
“愿意啊,我是来散心的,多说说话更有助排解心情。”
石虎老脸一红:“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在意我的,和她们搞好关系全都是为我着想。”
林栀也:···
行吧,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很快,俩人便到了仪元殿,迫不及待的宗主夫人早早便候在了殿外,朝他们这边张望着。
见到二人,更是急忙走下台阶迎接。
“母···”‘亲’字还未出口,石虎就被挤到了一边。
石夫人径直拉过林栀也的小手,满目慈爱的笑道:“十七呀,你可算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挺顺利的,伯母。”
林栀也被她热情的拉住了小手,脚下的步子一点没停的跟着她往殿内走,余光瞄到错愕的石虎时,顿时一阵同情。
行至殿内,端坐在上首的石鳌见到林栀也,更是笑出了一脸的褶子,他声音洪亮的笑道:“十七,我总算把你盼来了,石虎这孩子太不让人放心了,我还寻思着,若他今日还未把你请来,我可就要亲自出马了。”
“伯父言重了,怎能劳您大驾呢,小女这不是来了吗。”
林栀也的笑透着狼狈,这么热情的长辈,她那个恶毒的计划怕不是要搁浅了吧?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坐快坐。”石鳌就差亲自给她搬凳子了,招呼她落座的手跟招财猫似的挥舞着。
她刚落座,石鳌便厉声对石虎道:“傻乎乎的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十七倒茶。”
“哦。”石虎有些闷闷不乐,他觉得自己在林栀也面前一点少主的威严都没有,沮丧极了。
倒完了茶刚要落座,又被母亲一个眼神给唬住,赶紧站到了林栀也后侧,低眉顺目的等候差遣。
林栀也对他的同情又增了几分,这孩子过得是什么日子!
“石虎比起他爹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既没眼力见又不会哄人,十七在他面前肯定受了不少气吧?”
“也没有啦。”林栀也一个劲摆手,心底直呼知子莫若母啊。
“十七别想着替他说好话,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了,这孩子一身毛病,哪儿哪都不尽人意,幸好,傻人有傻福,遇到了十七这么好的孩子,你若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他去做,若是连媳妇儿都照顾不好,还如何管理宗门的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