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佛系田园+番外(765)
药房?农伯年挑了一下眉,眸里掠过一丝意外,“她进药房做什么?”
“不知道,她下午去了一趟玉石轩,拿回两个玉碗和玉酒杯,和半车各种各样的杯子……”所以,管家也很好奇,又不敢探头探脑地偷瞄,有失身份。
关键是,又不让大家帮忙,完全没有满足好奇心的机会。
“……”
听起来蛮有趣的,农伯年兴致盎然地放下文件袋。直接穿过走廊,来到后院,果然看到药房的门敞开着。
不禁轻步上前,在门口瞅瞅。
这药房是模仿枯木岭的那间,有阁楼,有长形的横窗,简朴古雅。不仅外形,里边的药柜摆设也和枯木岭的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之处是,药屉里的药材是他和管家放的。
没有新鲜的药草,她完全没有制药的念头,故而很少进来逛,更别说使用了。他放药材纯粹是习惯使然,而管家根据药膳方子买了许多药材回来备用。
药膳方子有罗姑娘给的,也有农氏本家那位擅用药膳的管家所赠。她们定期上网课进行药膳培训,了解颇多,这药房倒成了他和管家的专用。
她不是头一回进来,却头一回进来这么久,令人意外。
“你在干什么?”看见她摆满一桌的精致小杯子,农伯年顶着一头问号进来,好奇地嗅嗅空气,“酒?”
这儿可是药房。
的确是酒,有各种花酒、果酒,还有红酒、啤酒、二锅头。
“还有果汁。”
罗青羽见他回来了,随手拎起一个在队伍中略高一头的玻璃杯,里边盛的果汁鲜红沁香,格外好看。
“我榨的,尝尝。”
放心,杯子都是干净的,喝完了正好吃饭。
“你还没说在干嘛。”农伯年接过杯子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不大好喝。可他没说,只是神色如常地一边打量着,“试酒?”
试酒用得着在药房?
还是她翻到什么秘籍,用酒为药引子研制新药?
“试杯。”罗青羽手叉腰,低头看着杯子和杯中物的搭配,“看看哪款杯子适合盛哪样东西……”
这一切,源于今早她喝的一碗绿米粥。碗的外壁是黑色的,里边的粥呈浅绿色,香气怡人,看着怪舒心的。
“所以我上网一查,才知道有一种米叫碧粳米,胭脂米,和粉粳……”
据资料显示,如今的绿米,并非以前的碧粳米;如今的红米,亦非以前的胭脂米。她很好奇,不知丹炉山里是否保藏着这些珍贵稀有的种子。
以前,她一门心思投在丹药上,无暇顾及其余的典籍资料。
就连调养身体、滋养护肤的方子,她也是有所求才去翻阅。关于粮食的资料,除了乌甘米,其余的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认为有了乌甘米,万事足矣。
当然,这些暂时不重要,以后有时间再查。
关键是,她希望在自己的农场研究怎么种出各种颜色的米来。
“……等咱们的农场能种出真正的五色米,再用各种各样的碗盛给孩子们吃,他们应该会喜欢。”遥想孩子们欢呼的一幕,罗青羽不自觉地抿唇轻笑着。
因为这个想法,她迫不及待地寻找盛粥、盛酒或饮料的各类器皿。除了搭配给孩子们看,成年人也喜欢赏心悦目的日常餐具。
“当然。”看见她微微浅笑,农伯年跟着笑了笑,抬手替她捏捏后颈,“以后就看你的了。”
“……”看她?罗青羽的笑意顿敛,斜睨他一眼,“我怎么可能种得出来?”
“所以?”
他默了,无语地望她。敢情她负责构思,由他实践?
“能者多劳嘛!”态度清冷的女神摇身一变,摇着他的手,撒娇道,“如果你没空,你可以找人帮忙。你认识那方面的专家多,我除了跳舞啥都不会……”
当然,如果她光在旁边跳舞就能种出五色米,她还是挺乐意的。
“跳舞当然种不出,但如果天天跳给我看,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如你所愿。”他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游移。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喝了她的果汁,做牛做马亦难偿还一二,亏死了。
“嗤,没有种子,你再能耐也没用。”罗姑娘顺势靠在他身上,依偎着说,“我会想法子找种子,如果找不到,那只能麻烦你了。”
这个自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何况他俩是夫妻,利益同体。
“你倒那么多酒出来,打算今晚全喝了?”看着摆满一长桌的杯子,某人皱眉。
“嗯,你不是会调酒吗?我看好你的哦。”比心~。
“……”
行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一杯烈酒倒入喉,献出她的温柔,共享人间风流。
第959章
为了小姨的死醉生梦死,是不可能的。良心过意不去,不惜借酒浇愁?更加不可能。她救过小姨一次,费了好大一番劲才延长几年寿命,无须再勉强。
而且,有那个前姨丈在,有那几个孩子的牵绊在,注定小姨逃不开死神的召唤。
帮得一次,帮不了两次,就这样吧。
第二天早上,农伯年把小姨去了的消息正式告知罗小妹,然后去上班,给她腾出私人空间处理情绪。
有些人伤心时,必须有人陪伴身边。
有些人伤心时,习惯了独自面对黑暗和伤感。有人在旁反而哭不出来,甚至强颜欢笑证明她没受伤。
她前世就是这样,人前云淡风轻,人后黯然神伤。
这辈子,她只在他面前哭过一回。
那次情况不同,当时没人知道她的憋屈,只有他知道……
在舞蹈室,换上舞蹈服的罗青羽在室里练基本功。
眼看就到一月份了,外边寒意阵阵,室内温暖如春。
她在墙边的杆子上压腿,透过宽大的玻璃墙面看外边。庭院里树木成荫,郁郁葱葱一片,分外养眼。
方才,她打过电话回家。
据说,小姨和车上另外一名乘客当场死亡,不曾受苦。死亡是不幸的,也是无可挽回的。但死的时候不痛苦,大概是她/他们留给家属的最后一点安慰。
对罗青羽来说,伤心谈不上,有些伤感。
前世,小姨待她是真的好,这辈子的头几年也很好。直到她和老爸、老妈齐心协力助她逃过一劫,前世的一切美好景象如烟云弥散。
这是罗青羽最大的遗憾。
可惜无力回天,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往她不熟悉的方向狂奔,直到坠毁。
和老妈一样,她时不时懊悔纠结,不停自问当初救小姨到底是对是错。区别在于,老妈是恨铁不成钢的赌气话,而她只想回到小姨温柔善良的那一世。
如今,让娘俩纠结多年的人走了……刚想到这里,忽而心中一阵悲恸,泪如泉涌。
说好不伤心的,可她脑海里闪过的,无一不是小姨前世的音容笑貌和这辈子她对自己的好,情绪瞬间失控。
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的世界,泪流不止。
……
小姨走了,现任姨丈为她办了丧事。
讽刺的是,前任姨丈却忙着向人打听,怎么才能让客运公司赔偿损失。虽然他是前夫,可亡者是他孩子的母亲。人是坐客车死的,该单位必须有所表示。
为免势单力薄,他甚至还找到谷家大舅、小舅,试图说服他们和自己一起去索赔。
这男人本来就恨谷婉婷,恨她曾经打过孩子,恨她死活要离婚,恨她物质,恨她二婚还能嫁得那么好。
如今她死了,哪肯放过最后一次捞钱的机会?
可是,大舅、小舅从现任妹夫的口中得知,小妹是因为前夫说小女儿得了重病无人照顾才坐上那趟死亡客车。
而事实上,小女儿只是患了小感冒。
后妈一向不管这些孩子,前姨丈又想找前妻要点钱。便在电话里夸大小女儿的病情,把前妻吓回来。
这些话,是谷婉婷排行老大的孩子,在葬礼上的哭诉。
有后妈就有后爹,小舅和谷宁见他还敢厚颜无耻地找上门,气得拿刀的拿刀,拿扫把的拿扫把。
小舅之前中过风,被大舅哄着吃了谷宁给的药才好些,如今被儿女们死死拦着不让他动气。而谷宁也被罗爸拦着,哭得止不住声,不停跺脚叫骂。
最后,前姨丈被小辈们轰出门口。
至于小姨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死抓着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