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重生之后+番外(14)
眸光泛红的吸血鬼将獠牙拔出。
“哎下面那个,抬头看我。”下巴被葱白的纤指挑起,那人克制不住的憎恶写满双眼,感情波动如滔天波浪,一时说不清是愤怒淹没了这个本该普度众生的神官还是他挟持了愤怒。
他抬头去瞧那个吸血鬼。
那人勾着眉艳笑,魅色和媚色彷徨掺杂地让人意乱情迷,腥甜的液体顺着线条完美的下巴汇成一条血泪,精致的面孔上是百分百的挑衅与赤裸裸的勾/引。
小巧的舌尖舔着嘴角情/色地勾出一道水丝。
台下跪着的人喉咙发干,干咽一口,喉结滚动。
却见那吸血鬼将獠牙并未对准白/皙肌肤上的两个狰狞血孔子,而是换了个地方,毫不留情地再次插入。
噗嗤。
血液飞溅。
衣冠不整的神官大人面若冠玉,温柔和宠溺一刻未曾褪下,任由人胡闹。
最后那吸血鬼轻蔑又敷衍地对他眨巴眨巴左眼,拔出獠牙,嘴唇顺着脖颈优美的曲线向上,吻落在一向冷若冰霜的神官大人的侧脸。
神精雕细琢的面庞不合时宜地沾染上色/欲的鲜血。
神殿副官倒吸一口冷气。
如若温柔放纵可以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天下可怜之人恐怕一样。
都是在劫难逃。
而我们尊贵的神官大人,这布网之人,也终究是网中之人,活成了他心目中心上人的模样。
深究起来,这情网有三。
一来让人念念不忘,二来让人思之如狂,三来让人画地为牢。
这么看来,天下有情之人,都在甘愿坐牢。
34
我拿手肘遮盖着眼睛,等着弗西挑完他心爱的衣服回来。
虽然这个犄角旮旯里根本没有光线,但我有种被曝光在无数道视线下的错觉,这种错觉在我感受到粘稠的液体从我的下/体淌下时尤为鲜明。
我抵触事情逃离我的掌控,就像有把枪口抵着我的太阳穴而我的魔法完全失灵。
难堪。
高跟鞋敲击地面嗒嗒作响,由远及近一点一点击溃我的心理堡垒,我可以想象弗西穿着极高的尖头细高,侧面镂空会露出他偏冷色调的白肤,后侧的串带上是我喜欢的裸白脚踝。
“周纥,抬头看我。”弗西不悦的声音中裹带着凛冽的气势。
让人腿脚发软。
我没想当缩头乌龟,只是身体冷的发僵,一时不甚灵敏。就那么一时半会,尖锐的物体迅速捅入我的下/体,灵巧地在里面打了个旋儿,又重重地往里面钻。
我颤抖着将手臂挪开,看见弗西深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我的下/体。
顺着视线下滑,是细长的鞋跟替他的主人兴风作浪。
弗西见我挪开手臂,抽出鞋跟,冰凉的鞋跟在底部连出一道白浊的水丝。
“你不觉得你比任何人都适合被肏吗?”弗西弯腰,抬起食指从周纥消瘦后略显纤细的蝴蝶骨描摹线条般划到光滑的脊背,缓慢地像在读取昔日疯狂的记忆。
我半阖着眼帘表示我对这个话题的不感兴趣,哑着声音问他:“不做了?不做放我走吧弗西,我没剩几天光景了,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
弗西心不在焉听着这人破天荒的乞求,懒得去分辨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这人谎话连篇。
你看,说谎的成本让人难以担负,信任的积木坍塌只需要受力稍微不均匀,所有努力便会付之一炬。
感情是最昂贵也最廉价的东西。
“周纥,我不是让你陪床的。”弗西哂笑着凑近我下垂的眼皮,微热的呼吸在咫尺之间被感应,我听见他说:“我想要你死。”
我的双手被他折在臂弯里带起摁在墙壁上,使我整个人被迫处于一种打开的状态。
他不带任何怜惜地宣布:“你今天可以离开,就双腿颤抖地含着我的精/液,以这种你厌恶的形象从你那位痴情的小情人面前离开。出去后不能和任何人待在一起,我就给你几天的时间让你对着自己这副作恶的皮囊忏悔。前提是你放得下你割舍不下的脸面,你敢让别人看到你这副下贱模样吗?”
弗西松开手,右手干脆利落甩了我一巴掌,我用余光瞥见他的手心迅速泛红,刻在骨骼里的条件反射告诉我要去关心他。
温热的血从我的嘴角淌下,我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周纥,这是你欠我的。”
我无力地顺着墙壁下滑,这种失去力气像抽丝剥茧,把人像毛线球一样复原成一条长不见底的线。
线的这头是我,尽管我被一把火燎烧得神志不清,无边的线的那头的人也会置身事外。
我干咽了一口,重心向后靠着墙做支点把自己的身体拼命往上抬,我知道弗西肯定在看着我,他算准了我不敢出去。
因为我这个样子实属狼狈,身上青紫一片,淫秽的液体喷了满身,从来都是被人珍惜的脸上清晰地印着红色的手掌痕迹,活脱脱被凌虐后的悲惨写照,爱面子的我理应不容许自己踏出这个寝殿。
感觉整个身体完全撑起来,我随手抹掉嘴边的血迹,挺直背脊,毫不介意身体的战栗明显地暴露出来。
莫大的悲哀猛然笼罩着我。
我一瘸一拐地离开这个地方,步伐坚定地一如我曾经对弗西说尽管我们立场不同,但我相信他永远不会伤害我。
宫殿的走廊点着人鱼烛,蓝色的火焰经久不息。
我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和壁画一样像个死物。
大殿的门打开,我瞧见一只红龙发现我时惊恐的神情,他迅速地遁走,留下空无一人的通道。
我抬头看,无量龙渊的黑暗让我自己的视线模糊,但我知道无论是龙还是精灵,五感都远在人类之上。
我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得我丢了风度风雅,笑得我捂着肚子,后/穴填满的液体更快地流了出来。
我活的像个笑话。
35
然而神心不悦,神再一次看到人们的自鸣得意,试图变得了不起,妄自尊大,这使得神变得既悲伤又愤怒。
他们太傲慢、自私了,以致不肯听从神为他们安排的明智的计划。
神知道,他们将会愚蠢地我行我素,没有尽头。
所以神决定,趁着他们还没有变得自吹自擂,野心勃勃,把他们分散到四方。
他们再也不能互相理解,因为他们的语言不同。
这是神的计划的一部分,以便阻止他们共同密谋,将邪恶与浩劫带到世上,犹如诺亚时代的人类所做的那样。
骄傲的、人类想建造通往天空的巴别塔永远也没有竣工,他矗立在那儿,很快就坍塌成了一堆砖。
——《圣经故事•旧约•巴别塔》
龙渊入口。
我光着脚踩着粗粝的岩路,疼痛盖不过龙族赤裸裸的异样眼神。
无所谓了。我克制住自己发疯般想笑的冲动,心情变态得明媚,我毫不吝啬地把自己最艳靡的笑容送给弗西的子民,扭曲的报复快感在我矛盾的内心成功占据了主导地位。
我确信,我表现得比妓院里卖得最贵的娼妓还要出色。
在这个岔子里,我还饶有兴趣地把自己和即将上断头台的皇帝拉出来比较了一番。
在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咆哮着冲我叫嚷,喊得我太阳穴砰砰跳。
浓黑色的元素雾散去,我一眼看见了坐在树下沉静的精灵。
他旁边靠着粗壮树干的是一个赭红色头发的少年,弯着眼睛絮絮叨叨地在讲话。
就好像有他在,世间都是纯净美好的风。
我突然不想再迈出一步。
我甚至没有一块遮羞布。
风会拒绝安抚罪大恶极的犯人吗?
我低头看着明明没有上枷锁的双脚,深感此时头上悬着一盏华丽的灯,灯上悄悄盘踞着碗口粗的毒蟒,只要我再走几步,不是被灯砸死便是被一口吞下。
他若有所感地抬头,澄澈的眼眸盛满了错愕,紧接着我看见他抿着唇,似乎有些犹豫。
他旁边那个少年嗓门大得方圆十里都能听见:“终于来了个两条腿走路的!这个人是你要找的吗?!”
我清楚地看见艾德里安慢慢地摇了摇头,把与我双目相接的视线挪开,才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觉得最容易读懂艾德里安,他干净透明,像个玻璃容器,任由我装世间的美妙之物,而且我只要捧着玻璃容器,我就能时时刻刻读出最让人惊羡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