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被剧透了(49)

锦瑟听命回殿了, 容汐陪李庭绪走出玉坤宫, 便低头冲他一礼,“若二殿下没有其他吩咐, 奴婢也告退了。”

对面没有动静, 没叫她走,也没叫她留。

宫道上静悄悄的,容汐低头看着脚尖, 以为他没听见,正要再重复一遍,对面却说话了。

“我去尚食局,不是为了风月之事。”

李庭绪的声音不大不小,只够容汐一人听见。

容汐一愣,忙道:“是奴婢们僭越了,不该妄议主子。”

刚才锦瑟和她的对话,想必是让他听见了。

容汐低着头,看不见李庭绪的神情,只听他声音柔和了几分,又好像交杂着忧愁和无奈。

“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想说,母后消沉不振,我不能也束手就擒。”

容汐沉默了两秒,依旧低眉垂眸,守着礼道:“奴婢明白了。只是,殿下去何处,做何事,皆无需告知于奴婢。”

李庭绪好像笑了,容汐依旧不抬头,他也没强求,只用噙着两分浅笑的声音,轻声低语。

“嗯,但我想让你知道。”

直到李庭绪走远,容汐才抬起头来望向他。

正午的阳光亮得刺眼,李庭绪的背影在光晕中,是比阳光更霸道的耀眼。

容汐突然感到一阵不安。

不安过后,又觉得荒唐。

按照历史记载,他喜欢的只有唐丽儿。

刚才那一番话,希望是她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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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逸今天下戏很早,又难得没有其他行程,他早早回了酒店房间,脱掉有些汗湿的衣服冲个澡,晚上的时间想用来准备新专辑的事。

新专辑预定12月发行,但春天的时候就在准备当中了。

新专辑由他自己创作,6首单曲,任南逸还没全部写完。

温凉的水从花洒中喷洒而下,水柱击打在肌肉上,又化成柔顺的水流,沿着胸膛、腹沟的曲线滑下,身体的疲劳也被一并洗去。

任南逸喜欢在冲澡的时候思考创作,在水雾氤氲的小空间中,灵感密度好像也得到了提高。

可惜,今天不太顺利,水雾之中,他满脑子都是容汐,是那晚的她,是那晚的笑,像水雾一样将他包裹,渗透到他的每一个毛孔中。

任南逸揉搓着头发,无意中瞅了一眼墙上的镜子,镜子中的人顶着一头肥皂泡泡,正笑得灿烂。

任南逸一愣,这是他吗?

他转头冲进淋浴中疯狂冲洗。

如果头上的肥皂泡泡被冲洗干净,脸上的笑和心底的悸动好像也能被一并抹去。

他疯了吧?

那女人又冷又怪又无情,还比他大一千多岁,有什么好的?

冲掉肥皂,任南逸抬起头,再次看向镜子里的人,冲他警告地瞪了瞪眼。

镜子里的人终于不笑了,任南逸松了口气。

可很快他又走神了,思绪全跑到了她身上。

等他再回神时,镜子里的人又是满头肥皂泡泡。

任南逸才意识到,他这颗头,已经洗了三遍了。

任南逸垂着脑袋站在花洒下,水流再一次将泡泡冲掉,却没能冲掉他唇边的苦笑。

“……真的疯了。”

第二天,朱宇早上敲开任南逸的房门,准备接他去剧组。

任南逸还有些睡眼惺忪,像是熬了夜。

趁着他去卫生间洗漱的功夫,朱宇替他收拾出门要带的随身物品,发现他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

朱宇随意扫了几眼,“哥,你写新歌啦?”

看歌词,应该是一首情歌。

“情歌为啥起名叫《疯子》呢?”

朱宇嘟囔一声,正想仔细把歌词看完,笔记本电脑却被任南逸一掌合上。

“看什么看,让你看了没?”

任南逸额前发梢还沾着洗脸时蹭上的水珠,他随意抹了一把,戴帽子遮住还未打理的发型,冲朱宇扬了扬手。

“走了。”

在剧组化妆间做造型的时候,任南逸被工作人员通知明天要拍的一场戏临时有些改动,在原本的情节中加了一段李庭绪给唐丽儿写诗赠诗的剧情。

任南逸接过新改的剧本一边浏览,一边顺口问道:“怎么突然加戏?”

“是编剧老师和郑导商量的,说李庭绪的这首情诗非常有名,历史记载是南温太宗在皇子时期写给心仪女子的定情诗,学界普遍认为就是写给唐丽儿的,编剧老师说这段典故之前忘记写进剧本了,所以才临时加上。”

工作人员有些抱歉道:“真不好意思,辛苦老师这两天重新准备一下。”

任南逸点点头,又仔细阅读了一遍新剧本。

李庭绪写的情诗题为《忆相逢》,任南逸去网上搜了搜,解析说这诗写的是李庭绪怀念在芜州时与唐丽儿的初遇,同时又表达了在宫中与她重逢的欣喜思慕之情。

任南逸皱眉嘟囔一句,“这诗有名吗,我怎么感觉从来没见过?”

朱宇凑过来一看,咋呼道:“当然有名啦,中学课本不都学过嘛?”

“是吗?”任南逸努力回忆,却完全没有记忆。

“哥,你上学的时候也太不好好学习了。”朱宇啧啧两声。

任南逸一个眼刀飞过去,朱宇立刻闭了嘴。

任南逸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那首诗上,再读一遍,还是没有印象。

唉,可能他以前确实没好好学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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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温的第二天,容汐又按往常时候去玉坤宫给皇后请安。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并不在宫中。

“娘娘在御书房,给陛下请安去了。”

锦瑟也不在宫中,大概陪着皇后一起去了御书房,玉坤宫里掌事的宫女只留玉烟。

玉烟和容汐差不多年纪,容汐两年前离开玉坤宫后,玉烟便代替了她的位置,成了玉坤宫掌事宫女。

容汐有些惊讶,“娘娘今日能起身了?”

昨日见她时,明明还缠绵病榻,郁郁沉沉。

玉烟高兴道:“娘娘今早醒来,大病痊愈,精神可好了。娘娘说她忧心陛下龙体,便一早梳妆打扮探病去了。”

正说着,门外又有人走进来,是李庭绪来看望皇后。

二人给李庭绪请了安,玉烟高兴地把和容汐说得话,又给李庭绪重复了一遍。

李庭绪也是微讶,但转瞬便笑了,“母后心病得愈,身体康健,便是最好。”

“二殿下所言极是。娘娘精神一好,整个玉坤宫都焕然一新了。”

玉烟满脸喜色,她看看日头,对李庭绪道:“二殿下昨日没能见着娘娘,今日不如到殿内小等片刻,马上午时,娘娘应该快回来了。”

“如此也好。”

玉烟又冲容汐笑笑,“容汐姑姑也多待一会儿等娘娘回来吧。姑姑挂心娘娘,若亲眼见娘娘容光焕发,想必更能心安。”

说实话,容汐虽然希望皇后早日康复,但如此突然的康复,确实让她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点了头。

“那二位先在殿内小坐,奴婢去备茶!”

玉烟将两人送进殿内,便匆匆走了出去。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除了容汐和李庭绪,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门口守着倆小宫女。小宫女垂手低眉,屏息静立,倒像不存在。

院中传来一二清脆鸟啼,循声望去,皇后书桌前的花窗大开,那扇花窗正对着院中的木芙蓉,是皇后最喜欢的景致。

李庭绪踱步到花窗前,木芙蓉的花瓣和着鸟啼声随风潜入殿,盎然春意暖了窗前一寸,风停,便没法再往前走了。

李庭绪背手而立,半身披着春日暖光,半身置于阴影之中,突然道:

“古人作诗,总借秋冬萧瑟,感世事沧桑,若以春景赋之,该当何解?”

话落,他略略回头,看向容汐。

容汐垂手低眉,“奴婢愚钝,不敢妄语惹笑。”

李庭绪柔和道,“无妨,说说看。”

容汐这才抬眼,略一思量,道:“花年年相似,人岁岁不同,物是,人非。”

李庭绪看向窗外花红柳绿,笑得有两分哀伤。

“是了,花开得越热闹,倒衬得人越寂寥。今日与五年前的玉坤宫相比,繁花依旧,可人却冷清了。”

被发派芜州的五年,尽管他一直想尽办法维系京城旧党,努力拉拢新盟,但盛文帝对徐氏势力的削弱还是肉眼可见。

若体现在这后宫之中,便是原本对徐皇后殷勤的嫔妃,已有不少转头向朱贵妃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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