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74)
许流深捂着嘴膝盖发软,一个大活人惨死在面前,她彻底吓傻了。
大刘抱着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家婆娘丧命,悲痛欲绝,朝着呆在原地的许流深大吼一声:“大人救救我儿!”紧接着猛力将孩子朝前一抛,回身死死抱住了黑衣人。
许流深拔腿用尽毕生之力奔向那个青灰色襁褓,她似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耳边的风声,眼里只有那个缓缓落下的襁褓。
大刘死死抱住黑衣人为她争取到一点点时间,她接住襁褓重心不稳,脚下一歪,搂紧孩子顺势一滚,只听“哧啦“一声,半边身子在地上硬擦了过去。
那边大刘早已被黑衣人一剑封喉,但他仍死死盘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生生掰断了他的手骨才挣脱出来,许流深趁这空当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跑出去不过几百米。
黑衣人扭扭脖子,杀气腾腾的追了上去。
怀里的小娃儿一直在哭,许流深想出声哄两句,喉咙却干哑得出不来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拼命提着双腿往前跑。
荒野似乎看不到头,黑衣人的煞气却越来越近,她近乎绝望,脑子里清晰的意识到,这场穿越不是游戏,她可能今晚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不知道她若是死了,父母、哥哥嫂子他们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了。
以及那狗男人会不会气得也把她草草藏在皇家陵园的最角落里。
看来这次是真的要被“土掩”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奋斗一把二更合一,未遂~
谢谢支持~
☆、遇险
夜黑风高,乌云蔽月。
前面不远处就是来时穿出的小巷,巷子里面深不见底,只有巷口一盏昏黄的破灯笼挂在墙头摇摇欲坠。
像极了恐怖片或者凶案现场的布景。
额前的汗已经流进眼里,许流深抱着孩子顾不得擦,只觉得辣得眼要流泪,但她仍拼命睁大眼睛,将那一丝微弱的光当作个目标,向前挪腾酸麻的双腿。
她人已经几近脱力,耳边似乎响起“哒哒哒”的声音,分不清是自己溃不成军的奔逃声,还是身后那蒙面索命鬼飞檐走壁的追逐声。
“孩子放下,我留你条狗命。”身后的人越来越近,反倒不急着追了。
“呦,看不出,是个娘们儿。”许流深听到了他擦拭剑刃的声音。
“这只是个孩子。”她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说完还咳了几声,只是脚下片刻不停。
“孩子放下,你可以滚,或者一起死。”黑衣人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杀人如宰瓜,不过就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许流深来不及应声,踢到块石头脚下一软,登时跌坐在地,她护紧了怀里襁褓,小娃儿不知哭累了还是吓到了,只剩下抽噎声。
她背身对着黑衣人,盯着那个跑不到的巷口,唯余听天由命。
许是累极了,也可能是执念过重生出几许幻觉,她竟然觉得巷子深处幻化出一匹马,那马通体黑色,皮光水滑,灵性十足,像极了救她于闹市的那匹。
她垂下眼,怀里的小家伙满脸是泪。
哒哒,哒哒。
她悲戚的抱紧了孩子。
将死之人,竟都开始幻听了。
地上的影子里,她看见身后扬起的剑,也听到了剑气划破长空的呼啸声。
“竟然还有救兵?”黑衣人冷笑,长剑就停在她后心,只差三寸便可一剑贯穿这一大一小,“那就看看是他的马蹄快,还是我的剑快!”
许流深认命的闭上了眼。
却并没有想象中被剑刺穿的痛感。
“叮”的一声脆响,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阴鸷的骇人。
“你找死。”
黑衣人回身与之打了起来,许流深回望,是叶锦及时赶过来截下黑衣人的剑。
她单手撑着地艰难的站起来,当即愣在原地。
哒哒,哒哒。
巷子深处由远及近,真的出现一匹马!
马背上还有个人。
她不知来者何人,是敌是友,就在犹疑这一瞬,黑衣人又是从后面向她袭来。
“阿深,走!”叶锦一脚踢偏黑衣人的剑,赶紧催她。
她再也顾不得旁的,没有别的路,她只有朝着巷子方向去。
远处实在太暗,那影子边缘模糊,只勉强识得身型颀长,根本辨认不出。
可她好巧不巧的,想到个最不可能的人。
黑衣人不再恋战,甩脱叶锦去追,二人你追我拖的缓慢不前,黑衣人突然使出暗器,叶锦向后闪避,正叫他钻了空当,趁机挥剑向许流深刺去!
许流深感应到危险逼近,巴望着看了那策马而来的黑影一眼,赌上了心中那丝不着边际的揣测,拼尽全力叫了声“接住孩子”,咬着牙奋力把襁褓抛出,便克制不住惯性向前扑下去。
然而距离委实太远了。
襁褓被抛到最高点,紧接着便加速下坠,眼看就要重摔下来,而那人还在几十米开外!
就在这时,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法子,竟将襁褓凌空提起向后一扯,稳稳接在了怀里!
许流深心都跳停了。
真的是他!
还没张口确认,只听身后急切的一句“阿深小心”!
再然后,就听到了利剑刺入血肉的钝响。
许流深呆坐在卧榻前,捂着脸,从指缝中打量面前的男子,眼泪不时顺着脏污又染着血的手指淌下来。
“太子妃,老臣为您处理一下伤口,您也去歇歇吧?”御医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询问。
“七王爷的伤已经处理过了,现在只能静养,您在这耗着,自己身体也吃不消啊。”
“人什么时候能醒?”她轻声问。
“这个还不好说,今夜老臣会寸步不离的守着王爷,您就放心吧。”
许流深不置可否,御医大着胆子上前去替她处理手上成片的擦伤。
是叶锦从背后帮她挡了那一剑,还当胸踢中黑衣人,将人踢出去几丈远,给了叶枢等人拿住他的时间。
千阳等人赶到,才知道身手了得的援兵中有一个竟是七王爷,而他还受了伤。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扯了衣服简单包扎后,赶紧将人抬上马车送到锦王府,宣来太医救治。
只他二人在马车里时,叶锦意识尚算清醒,许流深跪在一边用衣物按着他胸前伤口,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竟轻轻将手搭在了她手背上,吓得她一缩手。
“七、七哥,就快到了,你撑着点儿。”她抽搭着说。
“撑得住,别哭,”叶锦扯扯嘴角,“阿枢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许流深一怔,垂头道,“太、太子殿下他对、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还需要来找我帮忙?”他虚弱的笑笑,一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
他却自顾自又说道,“无妨,阿深,他若是对你不好,你可愿意……”他试探着去握她的手。
许流深一个激灵,按在他伤口处的手突然就松了。
“对、对不起,七哥……”她慌乱的捡起衣物按住了他的伤口。
再一抬眼,他已经昏迷了。
许流深松了口气,心中愧疚却更甚了。
锦王府前院,一身戎衣的叶枢表情冷得要结霜。
“你说什么?全都嚼了药自尽了?”
“是,殿下,”同辛禀报,“杀手的身份难以追查,都在牙后面藏了剧毒,路上逃脱不成,一到了衙门便集体咬碎了毒药,死了。”
半路上黑衣人差点趁乱逃脱,叶枢跳下马车去捉人,就将孩子交给了衙门的人。
“孩子呢?”
“捕头已经给送回去了,小家伙受了些惊吓,别的并无大碍。”
“县衙那边怎么说,可有头绪?”叶枢捏捏眉心,他星夜兼程狂奔了几个时辰后又卷入一场恶战,说没半点疲累那是假的。
“已经连夜去查了,但这些人做事很干净,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同辛道,“管家命人打扫出来了房间,殿下要不要去歇息一会儿?”
“不了,我回东宫去瞧瞧太子妃。”叶枢摇头,锦王遇袭,他忙着拿人及善后,还没顾上许流深。
她怕是吓坏了。
“太子妃她……”同辛面露尴尬,“她还守在七王爷身边……”
叶枢略疲乏的眼睛骤然撩起来,“不是叫你先送她回去?”
同辛单膝跪地:“属下失职……”
面前一闪,他已经疾步去了内院。
一进门,见御医正俯身挑出她手上伤口里的沙石,叶枢的眼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