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8)
许流深带着宝莲一路走走停停,不时停下来看看物件询询价,完全沉浸在考察古代街市与古人逛街模式的情绪里,并没注意到这一路有多少人投射过来的灼灼目光。
走着走着,许流深突然停下脚步,一家黄金位置的铺面映入眼帘,门头招牌还没挂上,但打眼一看就是个布料店。
店门大敞四开,伙计和丫头进进出出忙活,一个银发老头儿兜来转去的张罗着。
看起来是掌柜的了。
“咦?这家铺面竟然要开张了?”宝莲看看左右确认了一下。
“您忘啦大小姐?腊月里咱们出来采买的时候,这家店铺还没人租呢,说是铺面太大,位置极好,一般小生意人可吃不下来。”
许流深哪里管这老板吃不吃得下,自管抬脚往里走,难得有个卖布料的店,她得赶紧挑几块像样子的回去做新衣,瞧着原主那一堆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锦绣华服,她才是真连饭都吃不下。
“呦,这位姑娘里面请,小店还没正式开张,料子大部分是到齐了,您请随意瞧瞧,有能入眼的我给您按开张的低价来。”银发老头笑盈盈的把她们俩往里面让。
“我家小姐不差那点银子,关键是东西要好,最好是独一无二。”宝莲先一步说道。
“独一无二”几个字被许流深听进去了,也对,她这个暴脾气的原主为了这“独一无二”还干过件荒唐事儿。
说起来得有一两年之久了,那日在街市上,原主许流深好巧不巧的跟一富家女子撞衫了。城中有名的裁缝不多,大部分的富家官家小姐们常光顾的就那几位,裁缝们深谙这些夫人小姐的喜好与忌讳,一般来说都不会缝制完全相同的两件衣裳,避免尴尬。
可不知哪个不长眼的,还真就出了两件一模一样的鹅黄色长裙,一件穿在许流深身上,另一件穿在个秀丽的姑娘身上,看品貌配饰不凡,还有丫鬟随侍,大约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遇上撞衫这等尴尬事,普通人家的女子视若无睹,娇纵些的女孩子嗤之以鼻,再阴损点的故意找茬贬损一番,这还尚在常人对虚荣善妒女子的理解范畴之内。
可许流深偏不,她下了马车叫家丁拦住那撞衫女子,当着街坊邻里骂那女子东施效颦,依葫芦画瓢画出来个地缸,女子刚反驳一句“怎知道不是你叫人照我的衣裳做的”,许流深勾唇一笑道,“我堂堂宰相府嫡大小姐,就凭你也配?本小姐的好心情全给你搅合了,该当何罪?”
女子大惊,许流深不等她开口便招招手,三元四喜五福迅速上前,三下五除二剥香蕉似的就把那富家小姐的鹅黄色长裙给褪了下来,只留个里衣。
围观的路人一边对着许流深偷偷指指点点,咂嘴摇头,另一边,眼珠子可都是滴溜溜的往富家小姐的身上飘。
富家小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的丫鬟被拦在一旁急得直跺脚道,“我家小姐出身名门,由不得你们这么糟蹋……”
许流深弯腰凑到富家小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说罢扬长而去,那小姐顿了顿,哭的更惨了。
众人哗然,这宰相府嫡大小姐许流深从此恶名远扬。
想到这儿,许流深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缎子。
原主憨憨,鉴定完毕。
一顿午饭的时间,事情已经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那富家小姐的父辈也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贾,女儿受此奇耻大辱怎会善罢甘休,惹不起也是要来闹一闹。
可最先找上门来的,却是许光尘。
他还带了马鞭,被几个丫鬟死死拦住,对着许流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许流深惊呼:“什么?那女子是我未来嫂嫂?失敬失敬,阿深该死该死……”
那撞衫的女子姓楚名妲娣,与许光尘相交甚密已有婚约,许光尘原打算找个时机向父亲禀明,将婚事提到台前,谁成想被亲妹妹在光天化日之下扒了个干净,回去以后闭门不见,死活非要退了这婚约。
最终许流深亲自上门道歉也不好使,被许知守赏了一顿板子又禁足整整一个月,等禁足结束后都入秋了,许光尘和那位楚妲娣小姐的婚约,也早就凉凉了。
也是从那时起,许光尘彻底与她反目,日日流连花丛,女伴常换常新,成了京中数得上号的纨绔子弟。
“大小姐?大小姐?”宝莲清脆的声音把许流深从原主的记忆里拉回了现实,她还站在绸缎庄里握着一匹鹅黄色的锦缎一边摩挲一边神游太虚。
“大小姐您喜欢这颜色吗?”
“不喜欢,我只是想到一个人。”
“谁?”
“楚妲娣。”
瞧这名字起的,锄大地!
这爹妈莫不是相逢于牌桌吧。
许流深憋着笑,没敢把这句吐槽说出来,不然宝莲小丫头又要凌乱了。
“哦,她呀,她不是早就被她爹送去南方的叔公家了么?”宝莲挠头,“其实丢人归丢人,穿着里衣也没露哪儿,这何必逃难似的不远万里南下呢?”
“呵,问得好。”许流深狡黠一笑,这事儿说起来,就要感谢她这个小机灵鬼儿了。
☆、营业
许流深这个原主,确实是个实在人儿。
那锄 | 大 | 地的爹在城中是有名的富商,只不过发家的手段不甚光彩,在朝中与之交好的官员都是些骑墙扒缝投机倒把的,许光尘当初生怕正直又古板的父亲不同意这门婚事,因此与她交往得十分低调,即便是对许流深,也只说有这么一号家中经商的富家小姐,八字还没一撇呢,从没安排二人见面。
许光尘一番说辞天衣无缝,可许流深一听就知是此地无银,许光尘那可是连私藏的春 | 宫小话本都能拿来跟她分享的人,怎么会连心仪哪家姑娘都遮遮掩掩?
事出反常必有妖。许流深稍微用点下三流的小手段,也就把这准小嫂子的底探得一清二楚,顺便还挖出来一些愈加生猛的料来。
楚妲娣生得人畜无害我见犹怜,殊不知心机颇深,这边吊着许光尘,另一边还在她爹的撺掇下与个郑姓大户人家的公子暗通款曲,楚家家宴一结束,便应了那儿子的邀约去“举杯邀明月”。
许流深派出去的人回报时,连二人幽会的细节都没放过,听得许流深这原主对闺中秘事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举杯邀明月差点邀出第三个人这你能忍?
就在她拍案而起想要去许光尘面前揭发这小 | 婊 | 子时,理智突然战胜了气愤——与其让哥哥知道自己被绿而窝心,倒不如好好羞辱锄 | 大 | 地一番,让她自己滚蛋。
于是再然后,就有了“迷之撞衫”、“剥香蕉”以及坊间口口相传的“恶毒善妒许流深”、“目无王法许流深”、“京中恶花许流深”。
“宝莲,你老实说,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差劲?”许流深无辜的问。
“不是。”宝莲使劲儿摇头。
许流深拿出一锭银子举到宝莲面前晃了晃,“说实话呗。”
“那、那是有那么一点,就一点……”宝莲铰着手小声说。
“说具体点。”
“大小姐您虽然脾气大,但也挺护着下人们的,只是在外面……”
“外面怎么了?”许流深不依不饶,“照实说,我不怪你”。
宝莲看看银子,又看看许流深的表情好像并没有要发火的意思,更像是在打听别人的八卦,嗓子眼儿干吞一下,才下定决心开口。
“就是您有时候挺不讲道理的。”
“上次临街新开业的菜馆,生意多好啊,您非赶着人多的时候去,人老板让咱们坐着稍等一下您不愿意,要把菜给您送到府上您也不愿意,然后还、还……”
还故意叫人捉了死蟑螂丢在菜里闹得鸡飞狗跳。
还一连去了三天,不是说吃完拉肚子,就是说菜叶子没洗干净有虫子屎,连摆盘样式都嫌弃,最后逼的老板夫妻双双下跪还不解气,硬是叫县丞亲自带人查了个底朝天,最后说后厨有老鼠,人好好的店就被勒令关门,老板夫妻也背井离乡再不敢在京城混了。
“还有上回遇到那两个小乞丐,其实就是上来讨钱把您的裙角给弄脏了,您二话不说把他们手里刚捡的肉包子给抢过来扔掉了,那么大个儿两个肉包子,好不容易才能赶上有人丢给他们……”宝莲越说越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