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4)
许流深没反驳,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屈膝应了句“是阿深的错,任爹处置。”
诚意满满。
许知守的脸色终于不那么晦暗,丢下句“滚去书房外等我”就走去宾客中了。
酬神过后,下人负责收尾,许流深带着宝莲去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与宾客在书房寒暄,许流深就站在书房门外不远处乖巧的等。
中间许光尘还来了一次,许流深及时躲到假山后面,避免跟他短兵相接,毕竟还没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来这许光尘对她的恶意是个什么来由。
总得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许流深哪儿的亏都不吃。
许光尘似乎是找茬未遂,没一会儿就离开了书房,走时心不在焉的。
冬日寒风阵阵袭来,许流深披着雪貂绒大氅站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神澄澈打量书房进进出出的人,在脑中识别人脸再一一对号。
“大小姐,好多公子都偷看您呢。”宝莲趁没人偷偷告诉许流深,她隐隐觉得今天大小姐有点不一样。
许流深扯了扯嘴角,当作回应。
这才哪儿到哪儿?
小场面好吗?
以前我粉丝接机那阵势你们这些古人哪能想象?
“不过大小姐下个月就要入东宫做太子妃了,他们也只敢偷看。”宝莲说起来还有点惋惜。
许流深这才想起来,对,有这事儿,她是好像被赐了个婚。
不过连太子长啥样她都还没见过。
根据脑中信息,许知守以前总觉得这个闺女上不得厅堂,下不了厨房,带出去丢人现眼,难登大雅之堂,所以从来不带她去参加任何宫廷social。
“宝莲,你之前说父亲今日心情不好,知道原因吗?”许流深问起,怎么说今天也是大年初一,如果只是因为自己起晚就生这么大气,那也太不符合老干部的城府了。
宰相肚里不是能撑船来的?
“大小姐,我说了您可别多心……”宝莲环顾四周,掩着嘴凑到她身边说道。
“听前院的人说,今天东宫差人送了礼物来,很普通,跟赏给幕僚的都是一样的,元宝玉器字画那些,想必是手下官员操持的,太子都懒得过问。”
那不是挺开心么?
古董喂。
许流深这么想着,就问出来了。
“大小姐您就别逗我了,连前院那些下人都看出来了,这眼瞅下个月您就嫁进东宫了,太子对咱们宰相府一点特别礼待都没有,这不就根本没把您当回事儿,也没把相爷放在眼里么!
“我以前跟这太子也没过节吧?不……不熟吧?”许流深试探着问。
“您可说呢,太子还是九王爷的时候就不喜欢朝堂上那些事儿,平时三天两头去郊外打猎,要么就是在京城里寻欢作乐,这您不可能去那些烟花之地,又从来不去参加宫宴,想见也没机会啊!”
哎呦喂,还烟花之地,还寻欢作乐,我未婚夫这么狂浪的吗?
这特么可真是捡到鬼了。
许流深挑起眉毛,宝莲画的眉又细又深,使得她看起来嫌弃得溢于言表。
“不过大小姐您也别灰心,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皇上亲赐的婚约,咱们许家三代为相,忠心赤胆,皇上赐婚的时候那还没册立太子呢,只说今后许相嫡女赐婚给太子,这是铁了心的要老爷做国丈呢……”
许流深脑子里信息多到快从七窍溢出了,作沉思状慢慢消化,总算把这段旧事给挖了出来。
三年前,南方爆发百年不遇的洪灾,一十八座城池受灾,死伤难民众多,一时间大量难民涌入其他州县,波及范围极广,情势动荡,国境周边宵小也趁你病要你命,不断在边境作乱试探。
而当时是许知守不眠不休主持大局,带着同僚和门生,发动了一切资源脉络,用了三天三夜汇集整合了当下情况,迅速定出了治水方案,并请命亲自南下主持治水。
皇上看着呈上的方案周到详尽,自然大喜,再看许知守不出几日就熬了个两鬓斑白,颇为动容,当下允诺许知守——
“许相此去治水,一经长途凶险艰苦,你自放心南下,朕保你许家上下安妥一世无忧,若能胜利归来,长子进爵封地,嫡女赐婚太子,他日册立太子后择日完婚!”
之后,许知守在南方治理水患重建家园,去年才胜利回朝,劳心费神之下头发也近乎全白。
再之后,君无戏言,虽然太子尚未册立,许流深这个太子妃倒是先盖章了。
真新鲜。
期货太子妃。
许流深嗤笑。
宝莲在旁边也絮叨了半天,“……反倒是锦王府的七王爷送来了厚礼,还有颗东海夜明珠,听说那是皇后娘娘赏给七王爷的,很是珍贵……”
“奴婢虽然没读过书,也不懂大道理,可以前一直觉得皇上会立七王爷为太子呢……”
七王爷?
许流深想了想,也没这part印象,确认是路人。
“为什么这么觉得?”
宝莲四下看看,没人,才放胆小声说道,“京城里当然是七王爷的口碑更好了,学识渊博,稳重踏实,做事细腻干脆……”
“你怎么知道?”许流深又问。
“大家都这么传,起码、起码比太子在各种烟花之地流连要好吧,再说了,七王爷可是皇后娘娘的嫡子,九……太子的生母虽然是皇上最宠爱的晏贵妃,但也仙逝多年了。”
“哎呀,大正月的,奴婢不该提这个!”宝莲吐舌头,晦气。
“我没忌讳。”许流深笑道。
扯八卦什么的最开心了。
她也需要抓紧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再想辙穿回去。
宝莲得了主子的许可,又臊着脸说起太子在京城的香艳野史,“传闻太子殿下御女有术,只要进了那合欢楼三楼的贵客包厢中,就、就能使里面女子扯着嗓子叫上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AKA两小时?
古人的身体素质可真是……
可歌可泣。
许流深听得正起劲,远远的见听叔走出书房,奔着她们这处来了,赶紧咳咳两声,宝莲把太子殿下那点风流密辛又憋回肚子里去。
“大小姐,老爷让您进去。”
☆、金鳞
许流深深深吸了口气提在胸腔,拢了拢雪白的貂绒大氅,整个人理直气壮了许多,端着走红毯的耐撕气场,昂首阔步的走进书房。
“父亲大人,阿深来请罪了。”
许知守一盏茶喝得见底,慢条斯理的将青瓷茶盏放在手边,食指和中指尖轻点两下桌面,丫鬟马上来添茶。
他撩起眼皮看看自己这不成器的闺女,冷面道,“我看你底气十足,来请什么罪?”
许流深伏地行了大礼,直身说道:“阿深罪状有三。第一,今日晚起险些误了家中筹神大事,让外人看了笑话。”
许知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头都没抬。
二人对这一条罪状毫无悬念的达成共识。
“第二,听说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礼物甚是敷衍,父亲大概担心太子殿下不重视这赐婚而郁郁寡欢,是阿深无能,未受太子青睐,让父亲忧心了。”
“嗬!”许知守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闺女,恨不能用意念看得她现出原形来。
许流深眼神坦荡清明,任爹打量。
“你今日确实离谱,京城上下都知道许相家的大小姐下个月初二就要做太子妃了,往日城中一些你的传言,为父都可以说他们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这今日来的宾客里有不少也是打算来一睹真容,好推翻外面那些谣言,你倒好,人家放火你泼油,正坐实了这荒唐无稽的传言!”
“传到宫中,爹这老脸好歹有你祖父和曾祖父他们福荫庇佑,太子虽然……虽然志不在朝野,但身为储君,怎能容得下你这顽劣的性子?不受宠爱倒也罢了,你以后是后宫之主,旁人多少会给几分敬重,为父只担心你这骄纵惯了是要闯祸的,皇上现在深陷昏迷,尚不知何时能够转醒,最无心帝位的九王爷莫名被推上太子位,又莫名其妙的要接受几年前皇上的指婚,心中定然万般不悦,万一你不懂规矩惹得太子殿下震怒,纵然是爹也护不住你啊……”
唉?我……以前真的这么差劲么?
许流深发自灵魂深处自省。
她这个原主,荒唐事是做了不少,但也都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