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146)
☆、烟花
许流深不识谱,但愣是靠哼着调子,叫乐师扒出来一首大差不差的《春节序曲》。
往日里一到年关,大街小巷随处循环播放那几首歌,耳朵都磨出来了,可在琢磨开场热场的节目时,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这首。
感官感知到的许多东西都带有记忆属性。
看乐师们排练有点纵贯古今的暗爽,而真到正式在宫宴上演奏,配合着宫中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的景象,身边都是实打实的真古人,整个气氛下古典韵味十足,这曲子听起来尤其带感。
熟的不能再熟的韵律一响起时,许流深朝许知守他们落座那边看了一眼,几个人差点同时原地石化,心有灵犀的向她这边看过来。
目光轻触之后大家马上同时移开,不然会忍不住笑场。
其他人可是听得津津有味,时而热烈时而悠扬的曲子正合大家心意,过去的一年里,宫中气氛凝重,城里总有些流言蜚语搅得人心惶惶,现下能够欢聚一堂,还有耳目一新的节目助兴,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演奏完,许流深对上许光尘的眼神,他屈起食指和中指放在另一只手心上,给她跪了跪。
气氛热络起来后,叶枢说了几句,感谢祝愿之类的,他彬彬有礼的请皇后也说两句。
出乎许流深意料,久未露面的皇后这次并没推拒,她这才注意到皇后今日一身华服,妆容首饰齐全,往日威仪恢复了十之七八,皇后腰身笔直、掷地有声的历数一番今年的大事,着重讲到的几乎都是叶锦代监国时期的大好举措,目的不言而喻。
刚被春节序曲调动起来的氛围又拘谨了,有人想到外面那些有的没的传言,相互递眼神儿,不太明白这种时候皇后故意将事情往这上面引,到底是有意挑唆还是无心煞风景。
叶枢置若罔闻,还在皇后说完之后率先举杯祝母后新年吉祥凤体安康,许流深跟着端了端杯,什么也没说。
众臣随同一起恭祝皇后时,他在桌下摸了摸她的手背,又拍了拍。
许流深心里安定下来,他就是有这本事。
后面歌舞相声、小品戏曲应有尽有,发挥稳定效果相当不错,没多久,大家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觥筹交错笑语连篇,不再去深究皇后那番话有何深意。
大臣们来向皇后和太子敬酒恭贺时,许流深抽空去偏殿看了看她的“演职人员”们,毕竟是她手把手带出来的,为同一件事奔波劳碌了几个月,感情匪浅。大家发挥的很好,她吩咐添菜加酒,明日起月俸集体涨一级。
宫人们久了都知道太子妃人好,脾气虽然不温顺,但平时也没那么些拿腔作势的主子架子,就哄闹着多敬了她两杯。
许流深出来迎面遇上叶锦时,正正打了个豪迈的酒嗝。
“七、七哥。”她心虚的叫人,先前已经有意无意的避开了,现下城里闹出那么多事,对上有些尴尬。
“喝了不少?”叶锦离着一丈外就闻到了酒气,不由得皱皱眉。
“不多不多。”她敷衍笑笑,“七哥怎么也出来了?”
“我来找你。”他坦荡荡的答道。
许流深瞧着他这样,嘴边的假笑都淡了,“找我做什么?”
叶锦上前一步,“想问你一句话。”
她不着痕迹的拉开点距离,“问吧。”
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如果三年前被册立为太子的是我,你是否也会对我掏心掏肺,连命都不顾?”
“我不想听到敷衍的答案。”抢在她开口前又补了一句。
许流深蹙了下眉,她要是没理解错,他这是在变相……表白?
“既然七哥这么问了,正好,我也一次把话说清楚。”她正色直言。
“如果三年前怎样,对现在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与阿枢是从相看两生厌到现在的,他对我全心全意,我对他掏心掏肺,这同他是不是太子没有关系,当然他如果不是太子,我们不会有后来这些事。”
“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要看天时地利人和,早一点晚一点,结局可能大相径庭,往玄学了说,这就是命运吧。”
叶锦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已经有很久没对他说过这么多话了。
直到听到她说“命运”,他笑了笑。
他的命运,从很久之前就不被自己掌握,而现在,他最想要搏的,就是自己的命运。
“他为你做的,我也可以,阿深,如果不是你有心抗拒,我为你做的不会比他少。”他有些无奈。
许流深抿抿唇,下定决心开口,“七哥,我谢谢你为我做过的许多事,我本不想问,但,你的出发点,是不是真有那么单纯?”
叶锦没答。
许流深仰起脸探究的看着他,“学堂附近遇上淫贼那次,你本可以更早露面的,是不是?”
在他说担心她走小路不安全就一路尾随时,她就想到了,明明她与贼人周旋了半天,若是他一开始就上前制止,万不至于叫那群人险些真的扑上来,也不需要杀了个精光后面再去查。
而他拖到她害怕得近乎绝望的时刻才出现,效果可比早出来要好得多。
只是她当时强行说服了自己,一个会在私底下接济学堂、不图她感念的人,必定不会是那样心思复杂的人。
“绸缎庄那次帮我,拖到了我被所有人质疑,七哥的手下才站出来,可明明连我与岑春秋计较的具体数额都一清二楚,说偶然经过会不会太牵强了?这手段……也是如出一辙吧?”她用着尽量平和的语气问。
也是从高丽回来流言四起之后,她才细细回想了一下与叶锦为数不多的交集,从上帝视角这么一琢磨,当时被忽略的某些细节也就昭然了。
“去救刘家小宝的时候,七哥为我挡过一剑,”许流深垂下头,声音低了下来,“我也想问问,那次,到底是真的漏了空当给贼人,还是有意为之。”
“我也不想听到敷衍的回答。”她原话还给他。
叶锦没想到她回反问起那些,背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沉声回答,“若是威胁到你,我定是甘心代你受了那剑的。”
许流深一脸了然的点点头,还真的是苦肉计。
他看着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心里有些涩,“如果你是我堂堂正正的妻子,我也愿意坦诚待你,谁想对在意的姑娘用心机呢。”他苦笑过后有怀着点希冀抬起头来,“你愿意给我一个坦诚的机会吗?”
许流深失笑,“你在说什么疯话,我跟你亲弟弟睡了三年了!”
这话叫叶锦眉心狠狠拧起来,他深吸几口气,眉头舒展开来,温声道,“我不介意。”
“我可以给你的,会比阿枢多得多。”
许流深的脸色变了变,他向来克制而得体,很少有这种越界的言辞举动,尤其这还是在皇宫,除夕宫宴的殿外。
今天这一个二个的,是怎么了。
她心里咯噔一震。
“七哥,你们到底在酝酿什么。”她逼上前一步。
叶锦笑笑,“酝酿着,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许流深愤愤咬牙,“你就不怕……”
“不怕,”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告诉他也来不及了。”
“不过放心,阿深,我不会搅乱你为宫宴准备了这么久的节目和烟花。”
许流深脚底发僵,叶锦走了半天,她都抬不动腿。
手心被她抠出了印子,胸中那股气怎么都按不下去。
大殿中的节目已经演完了,众人说笑着鱼贯而出,准备去外面看烟花。
许流深回过神,逆着人流往大殿跑去。
门口见到也在四下张望的男人,她一头撞进他怀里。
周边人一边艳羡不已一边回避到旁边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他放心下来,摸着她身后顺滑的长发安慰着,“去看烟花。”
“锦王、锦王他……”她红着眼睛抬起头来,“你手头能调动的人有多少?现在送信通知西郊来的及吗?宫里有没有哪里可以暂时避一避?”
她甚至有一刹那想要脱口而出问他,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叶枢低头吻过来,他呼吸温热,大手扶在她脑后,耐心十足的等她淡定下来,然后笑吟吟的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走吧,看烟花去。”
“你……”
“如果真的无力回天,我们就享受最后一场烟火,”他笑着哄她,眼里没半点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