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本顶流一拖五(群穿)+番外(128)
一整天神思不属,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有心里一直酸麻,连话都不想多说。
同辛拐弯抹角的告诉他太子妃手被瓷片割了个口子血流如注,他眼神晃了下,再没别的反应。
早上掂手任那汤药洒落前,他真的想问——阿深,你到底有何不满?
可话到嘴边,就连“阿深”二字,都涩得说不出口。
他觉得母妃宴卿一生悲情,可至少父皇爱她,且伴她到了最后,乃至于长眠地下多年,父皇都用自己的方式从不停歇的爱她。
摇摇酒壶,又空了。
叶枢懒洋洋的朝门外唤了句,“酒。”
然后闭目扶首喃喃自嘲,“母亲,我竟还不及你。”
门外轻敲三下,他神游物外,应也没应。
片刻之后,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闪身而入。
酒壶轻轻放下,却没听到离开的脚步。
叶枢不耐,眼都没睁,“出去。”
身边人似乎心内斗争了一番,开口声若蚊蝇,“殿下,不要再喝了。”
听得是个陌生声音,他警觉的睁眼,借着微弱的光抬眼打量,恍然间以为是许流深。
下意识扫过她的双手。
完好无损。
“你是谁?”他眉目冷淡。
秦木棉浑身发冷,她确信刚刚有那么一瞬,他的眼里是有柔情。
她咬了咬下唇,比刚才声音还虚,“殿下,奴家是秦御史的……”
“谁叫你进来的?”叶枢打断了她,一脸拒意。
他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听到“秦御史”恍然想起,这是皇后塞来的那个。
秦木棉眼睛红了,强忍着不叫眼泪掉下坏了氛围。
“我、我只是忧心殿下。”
“才求了周嬷嬷叫我进来送些酒食,还有剥好的瓜子仁。”
听到瓜子仁,叶枢的手指蜷了下。
“东西放下,出去吧。”他声音放轻,比先前和缓了些。
秦木棉燃起些希冀,他到底不是那么不懂怜香惜玉的。
她掐掐手心,又上前靠了两步。
这辈子头一遭这么大胆了。
“殿下……”她伸手想要去替他捏捏肩。
“你聋?”叶枢感受到陌生气息靠近,倏然睁开眼,目光锐利。
一眼就叫秦木棉背上渗了冷汗。
“我、我只是想……”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出去。”他口气冷透了。
秦木棉委屈的暗自掉了泪,仓皇屈膝行了礼,失落的向外走,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那人的声音。
“不管你用什么理由去跟皇后交代,今晚过后,不要让我在东宫再看到你。”
她难以置信,觉得自己满腔爱意和委曲求全都被踩到了泥土里,一时间羞恼和伤感齐齐上涌,不管不顾的往回走了两步,“咚”声跪下,带着哭腔问,“殿下,木棉斗胆问一句,您就……就那么喜欢太子妃么?木棉什么都不求,无名无份都可以,我是真心爱慕殿下,求殿下收了木棉吧……”
她只能豁出去搏一搏了。
叶枢睁开迷蒙的醉眼,看着跪在地上哭得肩膀耸动的女子,清清冷冷开口,“秦木棉,我念你这段时间尚且安分,不计你硬闯我寝殿之罪,我说过的话便不会改,你今晚就离开东宫。”
门口的身影似乎跪立不稳快要倒下。
“至于你的问题,你既然有本事打听到我今晚在这里,还有必要再问么?”他冷笑,“我与她如何是一码事,但我不会为了与她置气转头就叫别人钻了空子。”
“本不想驳了母后好意,但现在,我以为还是该叫你死心。”
他喉咙滚了滚,开口艰涩却难掩深情。
“是,我只喜欢,也只会喜欢那一个女人。”
“哪怕,她不似我喜欢她这般喜欢我。”
秦木棉止住了啜泣,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像被抽去了浑身气力,无声无息的起来打开门,脚步虚浮的走出去。
甫一出门,便愣在原地。
“周、周嬷嬷,太子妃……”
门内听到这声,叶枢抬头望出去。
许流深与周嬷嬷一道站在门外。
周嬷嬷看着秦木棉那副狼狈表情,松了口气。
“秦小姐,早跟你说了不要进去,不是老身看不出你们这小手段,”周嬷嬷斜了跪在地上的琥珀一眼,“早点死心,也好。”
秦木棉神色复杂的看了许流深一眼,她平静的站在月光下,光华镀了满身,眼神越过她望向麒麟殿内,不气不急,只有关切。
她霎时间心灰意冷。
殿下说的一点不错。
那两人之间,容得下爱恨,容不下第三人。
秦木棉躬身行了礼,颓然带着琥珀走了,周嬷嬷审时度势也招呼院中人都退下了。
二人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一个在明一个在暗,遥相对望片刻,许流深背手,提步走进殿内。
视线相接,谁都没说话。
许流深在他对面侧身坐下,刚好挡住一只手。
叶枢垂眼,旋即弹开视线。
对秦木棉说的那番话,他不知被她听去了多少。
就很懊恼。
好像自己很廉价一样。
“我只是不想耽误她。”他无波无澜的说了句。
许流深脸上没半分介怀,“我懂。”
“对不起。”
听得这干脆利落的道歉,叶枢抬眼看她,“为什么?”
她没答,不知道怎么说。
一路上想着都是他偷偷去找御医的事,根本没想应对的说辞。
她很少打这种毫无准备的仗。
“虽然但是”这种话,她自己都说不出口。
“我不在乎有没有子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
“是我哪里叫你放心不了?还是,”他眸色一暗,“还是你心里有什么割舍不下。”
许流深眼神一晃,他知道至少说中了一件。
“听着,”看着男人消沉的神色,她终于开了口,“阿枢,自从同房以来,我确实在喝避子汤。”
“可树屋那晚之后,我已经没再喝了,早上也没准备喝,才叫你看到。”
他回想,在大营时,她确实弄不到避子汤,回来没多久就来了月事,而昨夜不过是月事刚结束。
心下稍安。
“你有顾忌,可以同我讲,你不能……”他哽了下,“你不能一个人就决定了。”
“我……是有些自己的原因,但是我现在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她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摇了摇,“也不想再骗你。”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
叶枢皱皱眉,他不明白二人已经是这样的无间了,还有什么是她连开口都难的。
“好,不说就随你,”他垂头,挣扎了一会儿仍是不甘,
“我只问一句,你做这决定,与七哥有关么?”
许流深如遭雷击,“你在说什么?”
“那日在大营,我叫人重点暗中监视他时,你为何出神?”他柔声问,似乎已经相当克制。
她闭了闭眼,绷紧腰背,“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别的不愿多说。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叶枢暗自恼了恼,合欢楼那日,叶锦挑衅的话确实刺了他的耳,本没太放心上,然而许流深那半晌出神又叫他疑窦丛生。
他按不住去想,他们认识的要比他早,在他还对这门亲事抵触之时,叶锦已经帮她解围,邀她喝酒。
以她的玉骨风姿,有多少男人见了不会心猿意马呢?
更何况,她原本更有可能嫁的人,就是叶锦。
这些藏在心里像根针,一旦冒出头来,伤己伤人。
“回吧,今晚我不过去了。”他最终先开了口。
明知道只要留她,她绝无二话。
但他那样问了,也没错过她惊愕又受伤的表情。
“我和七哥,什么都没有,只是不忍你们手足相残。”她松开攥着他衣袖的手,“也好,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
叶枢抬手抓过她身后的手看了看,绷布包着薄薄一层,看起来不是太严重。
他松开手道,“好。”
二人像是有默契似的,一个侧身一个提步,像是都怕多看对方一眼,就走不了了。
门缓缓打开,夜风的呼啸声大了。
许流深的声音被涌入的寒风吹送到他耳边。
“我来的时候,知道秦木棉在里面,但就很笃信的在外面等她败兴而出。”
“阿枢,我喜欢你,就像你喜欢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