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64)
顾时宁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也不知道你们还把不把顾长於当儿子,唉,不过娘一直就不喜欢他,咱们对人家也没多好,以后还是不要和他沾亲带故的好。”
“等顾钰衡回来,我就和他一起搬到你们旁边,搭个小院子,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又能住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低缓轻柔,说着家长里短,后来讲累了,她干脆抱着膝盖,把脸埋在里面,缩成一团,就这么待着。
好像还和过去一样,一家人坐在厅堂,各做各的事情,即使不说话也很安心舒适。
万籁俱寂,晚风吹过她的衣衫,有些冷。
顾长於抱臂斜靠在远处的桃花树下,抬头看了眼日头,走回去找她。
他蹲下来,揉着她的脑袋,温言细语,“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该走了。”
顾时宁的脸还埋在手臂里,腰部以下毫无直觉,想起也起不来,她闷闷地说:“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顾长於微愣,盯着小小一团的她,索性将人拦腰抱起,抱小孩似得挂在他身上。
他正对着墓碑,敛眸凝神,“父亲母亲,我带宁宁先回家了,以后再来看望你们。”
被他抱了这么多次,顾时宁从最开始的羞耻,到现在的习以为常,臀腿安安稳稳坐在他紧致有力的手臂上,自然地勾着他的脖子,让自己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他的身体温暖宽厚,替她挡去了微凉的风。
下巴抵住他的肩膀,没有忽视刚才他喊出的称呼。
她忍不住在心里忿忿腹语,才不是你爹娘。
顾长於怀里抱着个人,依旧还是从容优雅,沿着曲径慢慢走,两旁的树木发出沙沙声,夹杂草木的清新气息。
“今日的蛊毒还没发作吗?”耳畔传来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
不说还好,一说顾时宁就觉得心口开始隐约在痛了,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好像发作了...”
她的千机毒已经完全被缠情蛊化解,其实大可以将缠情蛊的毒也解了,只是顾时宁不想,好拿着这个做借口,让他带她去燕北。
顾长於闻言,顿下脚步,怕她发作起来就乱动,就近将她压在路旁的桃树上,以此支撑。
后背抵着粗粝的树干,前面贴着他温热的胸口,顾时宁被稳稳当当地夹在中间。
侧脸蹭乱他的领口,露出冷白的肌肤,颈窝处有她之前咬过的牙印还未愈合。
她有些犹豫,不想再咬这里。
顾长於等了许久不见她动作,将她往上掂了掂,“怎么不咬?再一会儿就该更疼了。”
他倒是有经验,顾时宁想起过去他中了缠情蛊时,不是忍到意识不清,就是忍到痛昏过去,除了发作时皱着眉,并无其他异色。
现在她亲身体验了一把缠情蛊的滋味,每次都痛的翻来覆去,着实佩服他的忍耐力。
顾时宁紧了紧勾住他脖子的手臂,余光瞥见他的左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她小时候无聊翻相书,记得上面写说垂珠有痣主有财,嫁给有这种痣相的男人,一生都会很有福气。
好像还挺准,他现在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当然很有财。
她在后宫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什么妃嫔,听说他登极以后,一个女人也没纳。
唯一有关系的女人,只有和他早就定下婚约的苏昭昭,想必这偌大的后宫,也是为了她空着的吧。
未央宫空着的那间东暖阁,摆着明红刺眼的喜床,床榻上铺着龙凤双喜百子图床幔,上好的苏绣,绘制的栩栩如生。
看得出礼部下了很大的功夫布置,想来是帝后大婚将近。
顾长於见她一动不动,不知神游去了哪里,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声音徐徐低哑,轻笑揶揄道:“怎么,舍不得了?”
他们的身体紧贴,亲昵暧昧。
顾时宁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烦躁,不知道他和她现在这样算是什么。
想起那时她被关在死人棺材的夹层里,苏昭昭也是这样亲昵的和他说话,挽着他的胳膊离开,留她一个人在无助的深渊。
胃里泛起一股酸。
她凑近他的耳垂,柔软的舌尖轻舔,将那颗小痣一并含进口中,转而发泄似的狠狠咬下去。
顾长於一怔,没想到她会咬他那里。
血珠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渗出,齿间反复碾压那一小处耳垂的嫩肉。
怀里的人小猫儿似得埋在他颈间,耳鬓厮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时间好像变得很慢,就连风声也渐渐消失不见。
等她终于松口,顾长於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瓷瓶,抵在她染血的唇边,“张嘴。”
顾时宁心里有股不知的气未消,将唇抿紧,向后撤,警惕地看着他,“这是什么?”
他对上她干净清澈的眸子,无奈轻叹,“你知道是什么的,我明日就要出征。”
小瓷瓶里的液体发出清凉的薄荷味,她的确知道是什么,那是缠情蛊的解药。
“我不喝。”她别过头,“你带我去燕北,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你之前用缠情蛊,不就是想控制我吗?”
顾长於将她的脸扳回,声音低沉磁性,“宁宁,听话。”
他是想控制她,甚至用他从前不屑一顾的手段,给她下蛊,惩罚她不惜假死也要逃离他。
但事到如今,他更不可能带她去燕北。
燕北现在是凌屿的地界,他忘不了,凌屿过去从他的手里,抢走她两次。
小小的青瓷瓶质地润泽细腻,压在她的唇瓣,就等她张嘴。
顾时宁被禁锢在桃树和他之间,动弹不得,逃也逃不掉,只能紧闭着唇,瞪着明亮倔强的眸子和他僵持。
她不着急,解药必须在发作时用,等熬过了这段时间,就算喝了也没有。
半晌,顾长於垂下眼睫,慢慢松开手将她放下,扶着她在地上站稳。
顾时宁松了口气,以为他终于让步。
不想男人下一秒就将她的两只手腕扣住,举高至头顶,倾身压了下来。
她的后背重新抵回粗粝的树干上,眼睛被他垂下的广袖遮住,只能看见金线绣花的衣摆。
凉薄的唇瓣覆了上来,深深攫住了她。
顾时宁被突如其来的亲吻弄的无措,下意识想喊,柔软的唇舌趁虚而入,裹挟住她的。
微凉的液体顺势流进她的口中,带有薄荷清冽的气味。
缠情蛊的解药就这么被他亲口喂进了她的嘴里,男人的气息强势压迫,不容她挣扎反抗。
她拼命想要后撤,后脑却被桃树抵住,无处可逃。
解药顺着唇舌和喉咙被她彻底喝下,顾长於还不知餍足的吻她,像是要把过去遗失的补回来。
顾时宁被他的无耻行径给气哭了。
顾长於也没落着好,被她咬的满嘴的血。
直到他走,小姑娘也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自认甜甜的一章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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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八章
临行这天,顾时宁被他禁足在未央宫不准出去,她气呼呼地坐在榻上,宫门紧阖。
隔着门传来他徐徐低哑的声音,“宁宁,我要走了。”
一个花瓶哐当砸在门上,发出瓷器清脆的碎裂声,作为对他的回应。
顾时宁被气的半死,觉得他真是一天到晚一个德行,过去把她囚在船上,现在把她关在宫里。
门外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你乖一点等我回来,燕北很危险,你在这里我才放心。”
他继续温言细语地安抚,“我就关你这一天,怕你闹,我心里不安生。过了明天你就可以在宫里随意走动。”
顾时宁默默的听,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脚踝处的镂金环扣上,反复摩挲,金属的触感冰凉,透着森森寒意。
她觉得有些好笑,困兽的笼子变大了,就不是笼子了吗?
对她来说,整座皇宫,都是一座金丝鸟笼,冰冷压抑。
他嘴上说着担心她,用他一贯强硬的方式,做着他以为是为她好的事,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
里头的人一声不吭,他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得不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