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28)
顾时宁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毯子,被冻醒了,她侧头朝行军床看去。
床上躺着的人似乎睡的极不安稳。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近处,顾长於如黑尾翎的眼睫盖下,挡住了清冷幽深的眸子,眉心微不可见的蹙起,额角渗出薄薄的汗。
顾时宁将手背贴在他的额头,温度滚烫。
过敏中医可治不了,只能靠生抗过去。
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顾长於睡梦中无意识地抬起手,大手按住贴在他额上的那只手,声音低低沉沉,不太真切。
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出,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不要走。”
虚弱低喃的话语像是一把挫刀使她心中没来由一阵钝痛。
他的脸隐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孤独和寂寥。
他在喊谁?想想只能是阿招罢。
阿招离世,已经有三年。
而顾长於,应该一刻也未曾忘记她。
虽然阿招的死,在书里是安排好的情节。
但对顾长於来说,却是无可化解的追思和想念。
如今顾时宁的感情很复杂,作为一个局外人,她衷心希望他们这一对能有好的结局。
但作为参与者,她希望他们能放过自己。
营帐里的灯点了一晚,顾时宁帐里帐外跑了一晚,从外头打回冰雪融成雪水,用冰镇的帕子为他降温。
等烧退却,已至破晓时分。
顾时宁见他睡的安稳,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回到自己的营帐补眠。
迷迷糊糊间,听见隔壁营帐的厚帘子被掀开的声音。
今日是围猎赛的第一天,顾长於需随太子同行,外头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少,驻守的兵力皆调到主营和围场内。
不知睡了多久,顾时宁感到脸上多了一个软乎乎的肉爪子,毛茸茸的蹭在她的鼻翼上。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睁眼就看见小猫儿湿润的深蓝眸子。
“黑曜?”顾时宁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又乖又巧。
“姐姐,你怎么还在贪睡。”
少年倾身靠近,语气亲昵促狭,一缕青丝垂落在她的眼睫,雪白到透明的一张脸凑她很近。
顾时宁下意识拉远了距离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凌屿将她的远离看在眼里,他沿小床边坐下,眉眼弯弯,“黑曜想你,我就带它来找姐姐了。”
顾时宁闻言,眼神犹豫迟疑,半晌抱起在床上乱撞的小猫儿,塞回少年的怀里,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家主子对猫儿过敏,我不能陪你和黑曜玩了。”
虽然她很喜欢黑曜,但是顾长於只是和黑曜在一个马车里待了没多久,便起了红疹,发了一晚上的烧。
她若是亲近黑曜,难免会沾上猫毛之类的过敏源,说不定又会害得他过敏。
她还是不要再讨顾长於的嫌了。
凌屿盯着她明亮懵懂的眼睛,眸色幽幽发暗,上一次敢拒绝他的人,已经死了。
明明昨日还同他说,给猫取了名字,便是给它归属感,今天却不要她自己取了名的猫儿了。
果然女人都是骗子。
不过这次他却有些舍不得杀掉眼前的人儿,小丫鬟漂亮的脸还是粉嫩些好,要是不听话以后关起来便是。
但她的主子未免太多事,凌屿的眼中闪过一抹戾色,转瞬即逝。
少年将猫儿搂紧怀里,眼神失落受伤。
顾时宁不忍心看他这样的表情,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说:“等回了都城,有机会我们再一起玩。”
凌屿低着头,眸子里的沉沉厉色更深。
说什么等有机会,都是骗人的。就像他永远没有等到那人口中的有机会。
凌屿抬起头时,脸上只剩黯然,低低怯怯地说:“那好吧...”
顾时宁望着他孤零零离去的背影,心中愧疚不是滋味,却也没有办法。
.
从昨夜开始下的雪如今还未有停歇的架势,纷纷扬扬,帐外积起了厚厚一层雪,行走不便。
分给随侍丫鬟的营帐又小又破,不光没有炭,还漏风。
顾时宁抱着毯子躲进了顾长於的营帐,他的帐里燃的是上好银霜炭,铺的是柔软保暖的羊毛毡,惬意舒适。
她喝着烹好的热茶,舒服的长叹一口气。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营帐外停下,紧接着响起重物坠落雪地的闷声。
顾时宁放下手里的茶盏,掀开厚厚的帐帘,只见白雪皑皑的一片苍茫里赫然倒着一个人。
男人的半张脸埋在雪里,玄色的裘衣上也沾满了风雪,双眸紧闭,唇色惨白。
昨夜里折腾一晚,倒是忘了,今天是缠情蛊毒发的日子。
顾时宁赶紧上前,先把人拖进营帐里再说。
昏过去的男人身体沉得像一块巨石,她费了半天的劲,将他的下巴抵在肩膀上,两只手臂死死环抱住他的腰,艰难地往里拖。
顾长於只是太累了,从蛊毒发作便调转方向,从围场一路策马回到营帐,下马时再也没有力气,闭目躺在地上。
没想到小姑娘从帐里出来,竟然想用她小小的力气将他拖回去。
她柔柔软软,玲珑有致的腰身紧贴他的身体,鼻翼间传来清甜蛊惑的味道。
他的意识逐渐清明,睁开双眸,只能看见女孩白皙小巧的耳垂,柔嫩的耳垂被冻的泛红,那是因血的流动渐缓停滞,迷离耀眼。
克制忍耐许久的理智消散,再也压抑不住对她的血的渴望。
温软的唇瓣覆在她的耳垂上,顾时宁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刺痛传来。
殷红的血顺着男人的唇缝流出,沿着雪白的脖子一直流进她的衣襟内。
顾时宁的双手还抱在他的腰间,一时之间眼眸愣愣看向前方。
顾长於拨开她鬓边的碎发,反手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埋进她的颈间更深。
柔嫩的耳垂被整个含入,轻揉慢捻。
顾时宁受不住这样的碰触,身体发麻,敏感地颤抖。
茫茫雪地里,空无一人,万籁俱寂,只有低低沉沉的吮吸声。
远处白雪覆盖的高坡上,少年独自一人,怀里抱着一只漆黑的奶猫,面无表情地眺望帐外相拥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仙女们的点击收藏~
☆、第二十五章
男人的牙齿咬在薄薄的耳垂上,翻来覆去的挑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痒痒麻麻。
耳后的血本就少,齿间轻柔地挤压,一滴一滴的缓慢的流出,解毒的过程也变得格外漫长。
这样暧昧的姿势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顾时宁另一只耳根也如滴血一般潮红。
她忍不住想轻轻挣扎,撤开抱住男人后腰的手,怯弱软绵地问:“哥哥,还没好吗...”
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湿润的娇怯,引人犯罪。
结果一阵更加剧烈的刺痛传来,顾长於恶劣的加重了咬噬的力度,似在惩罚她的挣扎和走神。
行,您继续。
顾时宁睁着眼睛,想要努力淡化身体异样的感觉,忽视男人紧贴自己时传来的淡淡雅雅的浅香。
她盯着远处的高坡,白雪皑皑的苍茫之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很快消失不见。
顾长於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心口的疼痛退去,他的唇瓣还贴在细腻的耳垂上,脸上擦过女孩的墨发,似耳鬓厮磨。
精致小巧的耳垂上咬痕醒目,沾有光亮的水渍,整个耳廓泛红,一直蔓延到两颊。
怀里的小姑娘被他的身影整个覆盖,柔柔软软,腰身那样的不堪一折。
许是方才出来的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如今周身冰凉,散发着寒意,小小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栗。
顾长於眸色幽幽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抬起手向她伸去,只见小姑娘下意识的往后瑟缩,清澈的双眸里满是警惕。
顾长於的动作微顿,轻轻掸下她发顶的积雪,解开身上的玄色裘衣,将女孩整个人裹在里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回去罢。”他将顾时宁从雪地里扶起,独自一人走回营帐。
顾时宁裹紧了身上厚重的裘衣,松软的裘衣还带有他身体的温度和淡雅的气味。
空旷的雪地里,空气干燥冰冷,凉入肺腑,她冷的牙关颤抖,听风横行。
顾时宁在帐外待了半天,直到面上潮红褪去,才走进温暖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