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主白月光后(穿书)(18)
陆善偶尔还会带回一些新奇的东西,有时是苗疆的蛊,有时是西南的奇异草药。
顾时宁在那棵枫树下,开辟了一圈的小田,用作药草的种植。这里有许多的草药她都未曾见过,需要好好研究一番。
就这样顾时宁每日过得很是充实且平静,看看医术,种种草药,盯着顾钰衡做功课。
但她弟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选手,文章写了三年还是没什么长进,顾时宁每次给他改策论,都改得血压升高。
顾将军的家书像雪片一样的寄回将军府,全是写给顾夫人的你侬我侬,最后一个箱子都放不下这些信。
而自从那次桃花坞之行后,时宁再也没有见过顾长於,关于他的消息,也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
听闻他仕途顺畅,在翰林院待了不到一年,便进了内阁,不到两年,便升任刑部侍郎。
听闻说亲的媒人踏破了他侍郎府的门槛,他皆以各种理由拒绝,想必是忘不了阿招。
按理媒人得来将军府和顾家长辈商议才合规矩,只是顾夫人接待了一次媒人便烦了,只说一切皆随他自己决定。
苏昭昭也在她十五岁这一年,结束了对顾长於无疾而终的暗恋,虽然这事在她高调的追求下,明里暗里满城皆知。
正式宣告结束暗恋的那一晚,苏昭昭抱着时宁哭了很久。
顾时宁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拿起矮几上的茶壶给苏昭昭重新倒了一杯茶,“喝点水吧,补充水分再哭。”
苏昭昭一边哽咽,一边听话的抿了口茶,眼睛哭得通红,“你说是我长得不好看吗?家世不好吗?”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这些问题她已经回答了不知道多少遍,“你美若天仙,家族显赫。”
苏昭昭长开之后,容貌当真算得上是倾国之姿,看她哭成泪人儿似的,真是叫人又心疼又赏心悦目。
“那他为什么拒绝了说亲的媒人?祖母在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说本来就是他高攀,要不是我闹着喊着要,才不会请人说这门亲事。”
“没成想,竟然是人家看不上。”苏昭昭的声音嘶哑委屈。
顾时宁也很奇怪,为什么这门亲事没说成?
小说里这门亲事明明是谈成了的。
但顾长於之所以和苏昭昭定亲,是为了利用镇国公府,帮助他更快得到想要位置,而他对苏昭昭只有虚情假意。
后来顾将军战死沙场,顾长於守孝三年,直到阿招重生,两人之间才有真情实意。
顾时宁不知道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的好。
亲事没谈成,苏昭昭不用所托非人。
但转念又想,她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年,活在虚假的快乐里,也许比真实的痛苦要轻松。
顾时宁手支着下巴,盘腿坐在席居间,“这人你喜欢了三年,怎么还没腻呢?”
苏昭昭瞪着红通通的眼睛,脆生生地反驳道:“你这诀别草种了三年,怎么还没腻呢?”
顾时宁沉默,这可是她的救命草,当然不会腻。
吃下诀别草的人,将陷入短暂的昏睡,醒来后会忘记他最后一个见到的人。
这个世界的草药就是这么神奇,很多无法用现代中医理论来解释。顾时宁觉得新鲜又有趣,这三年来真真是一头扎在里面出不来。
她等了三年,再过几天,这草就该开花了。
顾时宁侧着脑袋,玩笑道:“我这有一只缠情蛊,不如借给你用用?”
苏昭昭止住抽噎,“缠情蛊是什么?”
“就是用你的血喂养,等蛊成熟给他吃下,从此以后他便只能思你念你,若爱上其他人,就会心痛难忍。”
“只是这蛊进入体内后,仍需要你的血供养,对方需要定期服用你的血,否则亦会心痛难忍。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精神,都掌控在下蛊之人手中。”
顾时宁说的时候眼里放光,嘴角不自觉上扬,这可是她结合情蛊和嗜血蛊,特别研究出来的一种新蛊。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三年过去了,小时宁也长大啦,即将开启她的事业线
☆、第十六章
苏邈经过回廊,将顾时宁所说的缠情蛊全都听了去,哭笑不得。
起初他以为顾时宁是一时兴起,看两本医术玩过家家,却没成想,这几年她倒真是认认真真的在钻研,只是大多不是什么正经医术。
“你这丫头成天见的都在捯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得这么吓人,要让外人听见,以后谁还敢娶你。”一道温润清朗的声音在幽静的枫林院响起。
坐在矮几上的两个小姑娘齐齐回过头去,苏邈还穿着绯色的官袍,腰间佩绶,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矜贵轩昂之气,过去的少年感消失不见,眉目间变得更加稳重硬朗。
顾时宁眨了眨无辜的眸子,笑盈盈道:“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蛊,我跟昭昭闹着玩呢。”
缠情蛊有是真有,只是顾时宁是医者,不是杀人诛心者,研究蛊是为了解蛊而非下蛊。
她绝不会将这样残忍的蛊毒用在控制他人身上,等完成师父布置的蛊毒研究课业,自会将缠情蛊毁去。
苏昭昭撇了撇嘴,三分娇嗔三分委屈,“哥哥你怎么来了。”
手中折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两下,苏邈说:“我刚从宫里回来,祖母就火急火燎说你不见了,我一猜你便在这。”
“这都几更天了,你也不怕打扰人家。”
顾时宁摆摆手说:“没事,今日昙草花期将至,一整夜都得守着,正好昭昭来陪我说说话。”
苏昭昭哼唧一声,趴在矮几上,嘟嘟囔囔声音带着哭腔,“反正我不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苏邈看着妹妹满脸的泪痕可怜见的,无奈轻叹,“瞧你这点出息。”
不就是被人拒亲了吗,本来他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祖母也是被外头的传言给蒙了心。
人人都说,顾长於年纪轻轻就入内阁居侍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定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可也不想想,他顾长於在刑部做了多少不干净的事,沾了多少鲜血,踩着多少条人命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戾之人,叫他如何放心把妹妹嫁给他。
苏邈伸手揉了揉苏昭昭的脑袋,温声细语道:“也罢知道你人在这就行了,我也好回去告诉祖母让她放心。时候已不早,我不便久留,明早派马车来接你。”
“记得莫要再哭了,后日太后在宫里为你办及笄的生辰宴,眼睛肿见不得人就不好了。”
苏邈看向一旁正挑拣药材的时宁,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个精致的小酒坛,置于她眼前,“今年梅花酿开封,给你带了一坛。”
顾时宁眼睛一亮,双手捧过漂亮的汝窑白釉小酒坛,淡雅的清酒梅花香传来,欢喜的不得了。
她似想起什么,起身走到架几处,踮起脚费劲地从高层架子上扒拉出一个精美的画筒。
细长的画筒被抽离架几,重心悬空,好在苏邈眼疾手快,接住了画筒,顾时宁的脑袋才免于一砸。
“这是王有石的海棠山雀图,我寻了许久才得来,今年就用它来和你换酒吧。”
苏邈垂眸看着靠在架几上的小姑娘,他的身影将她整个人罩住。
她的眼眸明亮懵懂,特别娇特别美,苏邈眼眸沉沉,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拢起,快要等不了了,想把人娶回家。
苏邈后退一步,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算你懂事。”
苏邈没有待多久,很快离开。
等苏邈一走,苏昭昭把埋在胳膊弯里的探了出来,吸着鼻子酸溜溜地问:“你和我哥怎么样了?”
顾时宁一愣,“什么怎么样了?”
苏昭昭皱着眉头,坐直身子,“你们没有你侬我侬,海誓山盟,私定终身?”
“你话本看多了吧?”顾时宁翻了个白眼。
苏昭昭把头又缩回胳膊弯里,只露出个眼睛,探究地盯着顾时宁的表情。
看来她哥的进度真是有点慢。
顾时宁不是感觉不到苏邈的态度,只是打死她也不敢嫁进镇国公府,等阿招重生成苏昭昭,她这不是上赶着找收拾吗。
苏昭昭很快不再继续问,而是转了转圆溜溜的眼睛,欲言又止地说:“那个什么缠情蛊,真的没有吗?”
顾时宁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解释,“苗疆素来只有情蛊,缠情蛊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