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565)
等孙安走了,俞显才从小磐手里接过小包袱。
程卿给他送袜子!
这么私密的东西,一般是妻子送给丈夫的。
俞显拿着一堆袜子和手套哭笑不得。
他不敢自作多情瞎想,因为程卿肯定不是那么想的,这袜子其实是织坊里的女工们织的。
不过程卿能惦记着他,此刻俞显身上的大小伤疤,都像是有小蚂蚁在跑步,麻麻痒痒的,叫他控制不住自己,立刻把袜子换上了。
谷宏泰看俞千户的眼神犹如看疯子。
大人断袖的毛病,越发严重了呀,谁大夏天的穿羊毛袜,也不嫌热得慌!
当然,如果小磐送几双袜子给谷宏泰,谷宏泰绝对也不嫌热的。
……
孙安把样品送去邺王府。
蝉衣听了孙安的来意,答应孙安会把样品给萧云庭看。
至于萧云庭会不会答应,蝉衣可不敢保证。
世子爷做了王爷,脾性又不会改,蝉衣这样的近身侍婢都摸不准萧云庭的心思。
晚上,萧云庭就看见了摆在他房间里的袜子和手套。
他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手套打量,很快又扔下。
“不知所谓!”
回西北就折腾这些女人才会在意的东西,果然是性别限制了格局。
至于程卿让人赶制的毛衣和毛裤,萧云庭更是不屑一顾,用眼睛一扫就知道这东西穿在身上必然很紧绷,除了骑马的骑装,萧云庭长这么大何曾穿过任何紧贴身体的衣物?
这对贵族来说是很失仪的事。
宽袍大袖,把贵族和下层百姓区分开,百姓穿褐衣短打,挽着裤脚和衣袖方便干活,贵族又不用干活,穿衣打扮只讲究好不好看,够不够华美。
程卿送的这套怪模怪样的衣物,萧云庭若真穿在身上,才是笑话呢!
蝉衣老老实实道,“那婢子就把这些东西扔掉。”
蝉衣都要拿起桌子上的托盘了,萧云庭又改变了主意:“等等,你去打听一下,程卿让人给俞显送了什么东西。”
蝉衣办事很快,第二天就回了萧云庭消息。
程卿只给俞千户送了羊毛袜和羊毛手套,并没有这怪模怪样的的毛衣和毛裤。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房间里只剩下萧云庭一人,他死死盯着桌上没挪过位置的托盘。
蝉衣知道他不喜欢,就给毛衣和毛裤盖了一块绸缎。
萧云庭几次想伸手去揭开绸缎都缩了回去。
——本王有裘衣数箱,都是上好的毛料所制,怎会稀罕这点东西!
——呵,本王便是冻死,都不会穿这丑模丑样的毛衣和毛裤。
第727章 :本王不和无名之辈谈!
萧云庭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不穿程卿送来的毛衣毛裤,那就绝对不会碰一下。
哪怕房间里没有外人,萧云庭也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性格。
——天这么热,谁会穿这种东西,萧云庭怀疑程卿是故意的。
不过天冷了,这东西倒是能派上用场。
萧云庭不碰毛衣毛裤,专注去看程卿让人送来的羊毛袜和手套。
冬天时天气太冷,兵卒们在野外呆久了,可能会被冻坏脚趾和手指。
没有脚趾不影响寿命,却影响跑跳,速度太慢,不是等着被敌人砍死么!
手指也是同样的道理,冻僵的手指握不住武器,很影响战斗力。
军中将领们都有皮制的手套,防冻是防冻,活动不方便,何况也不能给每个兵卒都配上皮手套……这羊毛手套出现的倒是正合适,现在还用不上,冬天时就能派上用场。
程卿的确擅长揣摩他的心理,知道他不会眼睁睁看着那些兵卒冻坏脚趾和手指。
但他岂是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脾性!
萧云庭让蝉衣把样品拿去拆开,看看是否能仿制。
王府里有女红精湛的婢女,她们的巧手能打出各种精美的络子,不管是羊毛袜还是羊毛手套都没有多高深的技术含量,拆掉几双再复原,钩织的方式也就琢磨得七七八八了。
“王爷,把羊毛线织成袜子和手套都不难,难在怎么纺出如此细软有韧性的羊毛线。”
王府里用的都是好东西,比这袜子和手套更柔软的毛毯蝉衣都见过。
但那是许多个工匠一起动手,只选羊身上最细软的绒毛,靠人工将羊毛和羊绒一点点分开,弃用羊毛,用羊绒当原料。
要织一张能供萧云庭使用的羊毛毯,可能要花上半年时间,这样做出来的羊毛毯售价高昂,别说是普通百姓,便是寻常士绅都用不起,只有像萧云庭这样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才能用上。
程卿送来的这批羊毛袜和手套,原料肯定比不上供应给王府的上等品,但这样的羊毛线,在西北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秦安县的那座织坊能有这样的工艺,就算不做军队的生意,都能在西北民间畅销。
萧云庭听了不置可否。
蝉衣怀疑自家王爷是想抢程卿生意。
可怜的程大人,还给王爷送了保暖的毛衣、毛裤,虽然王爷肯定不会穿,程大人的诚意是十足的。
而王爷呢,非但没有感激程大人的心意,还让人拆解羊毛袜和羊毛手套,这是工艺不好学,若工艺不难,王爷说不定马上要下令收购原料,在兰州城这边自己制作这种羊毛袜和手套,让程大人一文钱都赚不到。
这样想想,蝉衣都有点同情程卿了。
“王爷,婢子这就去回绝此事——”
“谁说本王要回绝,你去回话,告诉信使,本王不和无名之辈谈生意!”
蝉衣低头称是。
刚才还同情程卿,现在同情的对象就变成了孙安。
“……”
孙安得了回复,也是无语。
好吧,和萧云庭一比,他的确是无名之辈。
西北的百姓把萧云庭捧上了神坛,对这位新任邺王赞誉有加,那些百姓根本不知道,有些人只适合远观,靠近了才知道是个身份高贵的混蛋。
孙安把消息带回秦安县,武二跟着孙安一起返回。
武二跪在了院子里,武大气急了要拿马鞭抽他,骂他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啥人生理想,武大根本就没想过。
如果程五老爷不救他们,他们早就死在荒年,死人还谈啥理想不理想,他和弟弟两条命原本是程五老爷的,五老爷把他们给了程卿少爷,那就归程卿少爷了!
武大被程卿消了奴籍,现在是自由人了,奴籍是放了,身体上的自由不代表精神自由,有没有那张身契,武大都被恩情捆绑住了,不会想到离开程卿。
弟弟武二有了这念头,在武大看来就是大逆不道!
武二跪着不吭声,武大挥鞭子就抽,程卿得了消息赶来,武二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
程卿头疼万分:
“够了,你打他做甚,他要从军是好事,我都同意了,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同意?”
如果武大不同意的原因,是考虑到武二的安全,程卿还能理解。
可武大是要把武二按在程卿身边当家丁!
人有个志向多不容易呀,程卿不喜欢封建社会这些陋习,她身边有人能立志,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武二朝着程卿磕了几个头,“小人一辈子都是程家的人。”
“呸!”
武大被程卿拦下,鞭子是不抽了,却狠狠唾了武二。
武二也不辩解,甚至都没擦掉脸上的唾沫,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
武大还想说什么,程卿摆手:“你兄弟还觉得自己是程家的人呢,你怕甚,连我都不怕。”
要从军,就堂堂正正的,程卿消了武二的奴籍,再处理萧云庭那边的反馈。
萧云庭不想和无名之辈谈,那是想和她谈?
程卿这个秦安知县,刚回县里,许多事都还没理顺,要去兰州城,一来一回的至少要耽误大半月,她是真不想去。
何婉站出来,“小郎,让我去吧,我虽是无名之辈,却是织坊的老板之一,织坊生产的东西要卖去军队,我这个织坊老板最该跑前跑后。”
织坊又不是程卿的!
何婉还真不信邪了,难道每件事都要程卿耗费心血才能办成么,那程卿岂不是要累死。
程卿沉吟,“你一个人去兰州,我不太放心……这样吧,我让荣九护着你去,不仅是荣九,还有县学里的邵宝和胡小郎,这些人总不好一直闭门造车,正该去兰州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