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逆袭:最强女首辅(378)
树大招风,把一棵大树劈成几棵小树,自然没那么引人注意了。
何家发财不过短短二十年光景,程氏在南仪县经营了许多代人,不知累积了多少财富,程卿俨然就是南仪程氏下一代的话事人,哪里会缺银子用。
程卿把秘技公布不是傻,是程卿不在乎。
程卿根本没想过靠这两个法子赚银子,何婉觉得在程卿显然有比赚银子更重要的事要做,让程卿当一个商贾,才是一种浪费……何老员外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臂,“你仔细想想,程卿虽然不拿秘技换银子,然缝合和消毒两法在军中传播开来后,会有多少受益的军士感激程卿?”
程卿收获了比银子更重要的东西。
何老员外也说不好程卿未来会走到哪一步,但缝合、消毒两个法子传播开后,程卿可能不是品阶最高的文臣,却绝对是大魏军士们最有好感的文臣。
这太罕见了!
文武之间一直存在着沟壑,特别是大魏如今重文轻武,文臣瞧不起武将,更瞧不起军户。反过来,武将们备受打压,对文臣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何婉陷入了沉思。
程卿要大魏军士的感激做什么?
怎么越想,心里越是发毛呢。
她忽然抬头,“虹县的人都以为孙女是程卿的未婚妻,这个谎话不能继续存在了,孙女不能耽误了程卿。”
先前无所谓,因为不确定大家可以在长巾贼攻城时活下去。
经过今天,何婉发现长巾贼也不是不可战胜,既然大家都能活着,她是程卿未婚妻的谎话就不能再继续了。
何老员外点点头,“这事儿交给老夫解决。”
爷孙俩刚睡个囫囵觉,天蒙蒙亮时,长巾贼趁着夜色,发动了第二次攻城!
程卿站在墙头,看着前仆后继往城墙上爬的长巾贼,皱起了眉头。
一直这样死守也不行啊。
程卿迫切希望淮安城的援军早点来,前后一夹击,她要把这些长巾贼全部解决掉!
要不,再派人去淮安城“求救”?
……
京城。
历时半个月,孟怀谨终于处理好了天津卫的事,历经九死一生,将天津卫一干犯官押回京城受审。
孟怀谨掀开了一个大盖子,皇帝必须要开始正视卫所糜烂的事实。
本朝太祖制定的卫所兵制,历经了一百多年的时间,已然开始崩坏。
卫所的兵士,是能自给自足的,因为卫所有军屯,不打仗时兵士们要训练,兵士家属则要种田。
如果没有卫所的兵源,仅仅靠募兵制,庞大的军费开支是朝廷无力承担的!
孟怀谨不认为当今天子有挖去腐肉,大刀阔斧整治大魏所有卫所的魄力。
孟怀谨也没发现哪个皇子有这样的魄力。
或许五皇子是个例外。
但五皇子能成长起来吗?
孟怀谨对此报以怀疑的态度。
在孟怀谨带着人进城时,有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从他身边经过,孟怀谨听见有人叹息“又要不太平咯”,等孟怀谨押送天津卫的犯官们进了城,皇帝竟未第一时间召见他。
很快,孟怀谨就知道了原因。
几日前,长巾贼围攻淮安城,贼人猖獗,竟破城而入,把漕运总督衙门都围了。
漕运总督石大人虽带兵打退了长巾贼,淮安城仍然损失惨重。
这八百里加急的奏折送到御前,皇上都被气昏了——不是夸张的形容,是真正意义上的昏迷,虽然只有那么短短一刻钟就被御医施针救醒,这仍然是一个会令朝堂震荡的大消息!
皇帝的身体,真是大不如前了。
皇帝自己肯定也心知肚明。
这无疑会让皇帝加快速度挑选储君!
孟怀谨几乎是下意识问身边人,“近日邺王世子可有什么动静?”
第489章 :萧世子病入膏肓了?(1更)
“大人,箫世子月余没露面了。御医每日都要去箫世子府上探诊,大家都说箫世子情况不太好了……”
虽然箫云庭身体一直不好,大家都知道他没几年可活了,但往年箫云庭犯病都是冬季,今年刚刚入秋箫云庭就病倒,御医一开始是三日去一趟,到隔日,再到如今每日都去给箫云庭探诊,说明箫云庭的病情在加重。
京里都说箫云庭可能连今年都撑不过,前几日,皇帝甚至派人前往邺王府报信——大概是御医对皇帝说了什么,皇帝想到箫云庭几岁就进京与家人分别多年,看着箫云庭现在的情况,难得起了慈爱之心。
去邺王府报信,是想让邺王或邺王妃进京见箫云庭最后一面?
“不可能!”
孟怀谨下意思反驳。
箫云庭病的快死了?
孟怀谨一点都不信。
虽然箫云庭的身体一直不好,然祸害活千年,孟怀谨有时甚至觉得就算自己死了,箫云庭都会病怏怏继续活着——
孟怀谨第一反应是箫云庭在装神弄鬼。
箫云庭想做什么,想要让邺王有借口进京?
孟怀谨的心跳都加快了两分,稳了稳心神又问箫世子病倒,可有人去探视。
”长公主去过一次,太后不许别人打搅箫世子养病,京里其他权贵们送药送东西的有,见到箫世子的人只有长公主一人”
孟怀谨沉吟片刻:
“准备一点礼,给箫世子府上送个帖子,本官与箫世子相交一场,如今他病倒,本官岂有不去探望的道理?”
孟怀谨让人先送帖子,拜帖前脚刚到箫云庭府上,孟怀谨后脚就到了。
箫云庭府上的大管事迎了出来。
“孟少卿,您可算回京了,世子这些天一直惦记着您,您、您且去见见世子吧。”
大管事的眼眶都红了。
好像萧云庭真的快不行了,在挨着日子想见一见亲朋好友。
自己算萧云庭的朋友吗?
或许是算的。
他和萧云庭的确并肩而行过,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最终越行越远。
孟怀谨的脚步快了两分。
“听说陛下派人给邺王府报信了?”
大管事的眼睛更红了,“世子来了京城就没回过王府,这些年一直惦记着王爷和王妃,皇恩浩荡,不知王爷和王妃能不能……少卿大人,这边请。”
大管事的话没说完,皇帝虽然命人去邺王府报信了,邺王和邺王妃却不知能否见萧云庭最后一面。
孟怀谨心下一沉。
萧云庭难道真的快不行了?
萧云庭在京城进京是当人质的,邺王府把萧云庭送进京城表忠心,有萧云庭在这里,邺王夫妻就再未踏足京城一步。
京城对邺王可不是一个安全地方,邺王轻车从简从封地上京,皇帝若是找个借口不放邺王回去怎么办?
萧云庭从前不是没有病重的时候,一旦皇帝表露出要召邺王夫妻入京,萧云庭就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要强撑着爬起来,不肯让自己的病成为皇帝召邺王夫妻进京的理由——这可不仅是萧云庭对亲生父母的孝顺,更关乎萧云庭自己的利益。
邺王手里的兵权,才是邺王府屹立在大魏百年不倒的原因,邺王府要是没了兵权,那就成了普通的王府,要仰靠皇帝的恩典过日子,以萧云庭骄傲的性子,绝对无法接受这种结局。
所以,皇帝都下旨召邺王进京了,萧云庭依旧“病危”中,孟怀谨不得不怀疑萧云庭这一次是来真的了。
孟怀谨跟着大管事到了萧云庭的卧寝。
屋子里有浓浓的药味。
大白天的,屋子的窗户紧闭着,床幔遮得严严实实,屋里的光线非常差。
大管事在路上说世子添了畏光的毛病,除了来探诊的御医,谁都不能看见世子,前些日子长公主硬闯了世子的卧寝一回,掀开床幔瞧见了病重的世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长公主来探病之后,世子都不许下人们在卧寝里点蜡了。”
大管事说的比较隐晦,大概是萧云庭被病痛折磨得脱了形,不仅没了从前那似山中精魅的相貌,还令来探病的长公主失声惊呼,可见他的样子变化有多大!
萧云庭本人十分抗拒如今的病容,故而关紧门窗,拉紧床幔,不让自己暴露人前,卧寝中连蜡烛都不能点。
这种种怪诞的举动,无不说明萧云庭病入膏肓。
病重的人性格会发生改变,做事更随心所欲,反正都活不长久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