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笙惹(姐弟)(9)
安笙听到他的问题,乐了,“白玉师兄不是很多师兄弟都喜欢么,他性格那么好。”
很多人喜欢么?
但他们不是你。
“他哪里好?”
安笙还真就认真地想了想,“他长得好看,还那么照顾人。”
“比我都好看?”
安笙抬眸扫了他一眼,“那你这要求太高了,有几个能比得过你这张脸的。”
“……”
还没我好看,是你要求太低。
“我也会照顾人。”说着长笙抬起手,将被子拉到她肩膀以上,将她裹得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
有些赌气的成分。
安笙噗嗤一声乐了,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的耳朵上捏了捏,“是啊,我们家长笙最好了。”
不好,我都不能靠的你更近一些。
长笙抬起肩膀,将她的手夹在自己耳朵和膀子之间,将眼睛闭了起来,“睡吧。”
安笙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小崽子又想娘亲了。
半夜一阵寒气袭来,长笙打了个冷颤,被冻醒了。
窗外已经听不到雨声,兴许已经停了吧。
他慢慢睁开眼适应了眼前的黑暗,一低头就见安笙蜷缩着,躺在他怀里。
被子不见了踪影。
大概又被安笙蹬到了地上,她总有这个毛病。
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更是常态,所以一到冬天,她就特别容易感冒。
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长笙将她糊了一脸的头发撩开,才听到她淡淡地呼吸声。
她身上的亵衣,锁骨处的地方开了一颗扣子。
月光下的皮肤,像瓷器一样,冷白的样子。
长笙舔了舔唇坐起身,从床下捞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用仅自己可听见的声音,说道,“安笙,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很久了。
他越来越想让她知道,可是他越来越怕她知道。
估计她会躲很远。
“哎。”一声浅叹。
他盯着她咬着的唇走神了很久,最后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安笙搂到自己怀里,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体罚
明隐和白玉一大早便下山去了。
御书屋内温习功课的几个弟子,交头接耳。小灵子在上面临时盯梢,也懒得管他们。
安笙坐在第一排,正在看着长笙给她的笔记。
各种修法套路,她看着有些犯困。
稍稍仰头,小灵子正在座上拿着一本剑谱,来回比划,并没有看下面。
安笙悄悄转过头,在她后面一排的长笙低着头,认真地在宣纸上写东西。
她小声地叫了一句,“长笙。”
长笙从案几上抬起头,头上的两条丝带垂在他耳旁,和毛笔搅在一起。
安笙眼睛从他脸上扫到笔间,指指,“小心弄脏。”
他只是坐直了身子,丝带便自然地垂向脑后,“怎么了?”
安笙偷偷撇过头又看向座首的小灵子,才说道:“好无聊,想出去玩。”
话了,还没容长笙答话,坐在对侧的南宫鹤,就扯着脖子嚷嚷道:“灵师兄,安笙这货想偷溜出去玩。”
长笙:“……”
小灵子:“……”
众人:“……”
安笙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地扭头望着南宫鹤,抓起手边的书就砸向他,“你特么哪只耳朵听见我想偷溜出去了?”
遭打的南宫鹤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怎么,敢说还不敢认啊。”
安笙也站起来,伸手指着他,“哪都有你,你脸未免也忒大了点。”
两人眼看着就要掐起来了,长笙挡在她面前,小灵子从上面飞下一本书砸到他们跟前,怒气冲冲地说道:“当我不存在呢?吵什么?”
南宫鹤向前逼近的步子停下来。
安笙将长笙推开些,气的脸通红。
这个鸡脖子真是越来越烦人。
小灵子背着手从上面走下来,看着两个瞪眼还在挑衅的人,“都给我去三清殿罚跪去,师父没回来之前不准起来。长笙你去盯着……”
安笙那叫一个气,一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个不着调的货毁了。
两人就像两只喷火龙一样,大眼瞪小眼的往三清殿去。
长笙也跟了过去。
三清殿是供奉祖师爷的地方,眼前这俩跪着的人,是这里的常客。
隔三差五被请过来罚跪。
安笙在最左边,南宫鹤在最右边。
各自背对着。
殿里安静,长笙在殿外站着。
安笙跪在那里,一脸怨念,“鸡脖子,你今天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这损兵折将的事,这厮怎么就几年于一日的,乐此不疲。
南宫鹤“哼”了一声,“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背对着的两人都能呛起来,长笙摇了摇头,这都能吵起来。
他用剑柄敲了敲门框,发出“哐哐”的声音。
里面俩个斗嘴的人才停下来,齐齐看着门口的长笙。
南宫鹤不仅看不惯安笙,他更看不惯长笙。
“切,拿着鸡毛当令箭。”南宫鹤头扭了回去,面对着墙壁,吊儿郎当。
忽然脖子一痛,他捂着痛处,想要转回身,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谁打我?快把穴道给我解开。”
长笙嘴角勾了勾,抬起的手放下来,将剩余的果仁扔到外面的花丛里。
“这样你更容易思己过。”
安笙在一旁跪着,直偷乐。
长笙对付人,压根儿懒得费嘴皮子,能高效解决的事情,绝不动嘴。
她伸出手,在自己面前比划出两个大拇哥:“棒。”
长笙抿嘴对她挥挥手,示意她好好罚跪。
黄昏时分,明隐和白玉才回来。
经过三清殿时,看跪在那里直挺挺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又闯祸了这是。”
回到上熙阁,不久后,长笙就过来了。
“师叔,安笙和南宫鹤堂上犯错,灵师兄让他们罚跪,等师叔发落。”
明隐揉揉太阳穴,怎么带了那么多徒弟,这俩这么不省心。
“罚跪多长时间了?”
“四个时辰。”
明隐点了点头,“让他们回去休息吧,下次若再犯,就让他们关半个月紧闭。”
“是。”
回完,长笙抬头看了明隐一眼,他似乎很累的样子,“师叔,山下可是有什么麻烦。”
“没什么事,你们这一个月好好应付考试。”
“好的,师叔,那没别的事,长笙先退下了。”
“嗯,去吧。”
长笙从厅里出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明隐,总觉着师叔似乎有什么事。
但他不说,他也就没再追问。
去三清殿的时候,南宫鹤的穴道已经自然解开了。
一左一右,两个人大概也是真跪累了,没甚脾气,蔫蔫儿地耷拉着脑袋,盯着地面。
像是在睡觉。
长笙走到三清殿门外,那剑柄敲了敲门框。那两个跪着偃旗息鼓的人,没甚精神地望向他。
安笙气虚虚地,问道:“师叔回来了没。”
“嗯。”
“师父说了什么?我们可以回去了么?”南宫鹤着急,他们都跪多久了,以往顶多半天,今天太阳都落山了。
灵师兄比师父还狠。
南宫鹤恨恨地想着。
长笙眼睛在两人之间巡视。
南宫鹤急性子,见他半晌不说话,就着急地追问道:“你个病秧子,快说啊。”
话音一了,安笙挪动着发麻地腿,气势又被激起来了,“鸡脖子你再敢乱称呼,小心我拉着长笙打到你几天下不了地?”
“你敢?”
安笙刚刚没精打采的样子,被他激散了,撑着要伸手指着南宫鹤说道:“你看老子敢不敢。”
她眼睛一瞪,颇有些吓人。
南宫鹤缩了缩肩膀,看看她,又看看长笙。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没力气跟她吵了,他腿疼的厉害。
“好好,不说不说,好吧。”
南宫鹤白了她一眼,转头露出个笑脸,对门口的长笙说道:“那师弟你告诉我,师父回来了没?”
长笙见这两人消停了,才勾嘴笑笑,道:“师叔回来了。”
安笙其实也想知道结果,“所以,我们?”
她指了指自己和南宫鹤,意思明了,他们能不能回去休息了?
南宫鹤点点头,难得和她站一条战线。
“师叔说,这次就不多罚你们了,若还有下次,半月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