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奋斗在八零年代+番外(127)
“会,会来求我。”闻青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严师傅,春季衣裳加紧时间做,过不了几天,我们就可以送到富城去了。”
“好。”严师傅应着。
闻青边喝茶边看梁文华、纪宁芝的背影,随即转身进了后院。
梁文华、纪宁芝又气又羞又恨。
气的是闻青的态度。
羞的是闻青的行为。
恨的是闻青居然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行为!
总之是,越想越生气,又无处可发,只能憋着。
“妈,咋办?”纪宁芝说:“闻青她不愿意帮哥。”
“不求她!”梁文华气呼呼地说:“我就不信了,没她我们家还过不好了?”
“可是,十万块……”纪宁芝迟疑。
“不就十万块嘛!”梁文华硬气地说,然后昂首挺胸地向家走。
才刚走到家门口,就见一个男人腋下夹着黑色皮包,正同纪友生说话。
梁文华、纪宁芝一怔。
“妈,是讨债的吧。”纪宁芝说。
接着就见男人说:“我也不容易啊,所以也请你们帮帮忙。”
“是是是。”纪友生赔笑着说:“我们一定按时。”
梁文华见此情景,刚才压在胸口的怒火,腾的一声冒出来,三步两步走上前,开口就说:“我们帮你忙,谁帮我们忙?”
男人一愣。
纪友生转头问:“你干什么?”
梁文华语气火冲地说:“我干什么?我儿子有钱有势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称兄道弟的。我儿子公司才出点事儿,一个个跟投胎似的,全都猴急地跑过来,不就万把千块钱吗?天天上门来讨,好意思吗?”
“你胡说什么?”纪友生拔高声音。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向梁文华,问:“你是纪彦均的母亲?”
“就是我,我告诉你,我儿子不差钱!”梁文华气势强大,火气乱冲。
男人冷静地说:“纪彦均居然有你这样的母亲。”
“你什么意思?”梁文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当即反驳:“我也没有想到彦均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看着我们家出了点事儿,就趁火打劫!”
男人不是好脾气的人,刚才梁文华的“投胎”,“好意思”已经使他愠怒,这会儿又来句“趁火打劫”,这是不打算还债的意思吗?
男人当即取掉腋下的黑色皮包,拉开,沉着脸掏出大哥大手机。
“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慌忙喊。
梁文华问:“你干啥?你要给谁打电话?”
男人重新将黑色皮包夹在腋下,一手握着大哥大,一手点数字:“给纪彦均打电话!”
“给彦均打电话干啥?”梁文华问。
纪友生则慌起来了:“岳先生,岳先生,咱们刚刚说的好好的,怎么又给彦均打电话了呢?”
“让他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梁文华大声说。
“你给我滚一边去!”纪友生一把将梁文华甩到一边。
“妈。”纪宁芝赶紧去扶。
“纪友生!你敢甩我!”梁文华尖声喊!
纪友生完全不理会她。
这时,男人的电话已经打通:“彦均,我是岳辉,你手下翻了一车货的货主。”
货主?
梁文华、纪宁芝顿时愣住。
接着就听到岳辉不悦的声音:“早上我去你公司,没找着你,我一直欣赏你,怕你为了十万块着急,所以我专门来你家找你,给你宽限几天,刚才见了你母亲,听她的意思好像你家不缺十万八万的。”
“不是,不是,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在旁试图想说什么,但是插不上嘴。
梁文华、纪宁芝呆呆地看着岳辉。
岳辉很生气,完全不给纪彦均说话机会,态度坚硬地说:“看来我这‘投胎’投的不是时候,让你们嫌弃了。”
梁文华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纪宁芝也不知如何是好。
纪友生完全插不上话。
倏地岳辉面色又寒了几分,声音毫无感情:“既然你家不差钱,那我也不客气了。请你务必在三天后准备十五万块钱,到我公司,补偿此次运输事故的损失。三天,包括今天。纪老弟,请你理解我是穷人,等钱用,我不要你的车,三天后没见着钱,我们法庭上见!”
法庭见?要和她儿子法庭见?
梁文华一阵眩晕,两腿一软,纪宁芝连忙抱上去:“妈,妈,妈……”
“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连忙说:“刚才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半个月半个月的,怎么说三天就三天呢,三天彦均连车都卖不出去啊。”
“你们家不差钱!”岳辉将大哥大装进黑色皮包里,拉上拉锁,黑着脸转头就走。
换谁谁都黑脸,岳辉好心好意过来,本着欣赏纪彦均的心态,来让纪彦均缓缓,毕竟谁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况且纪彦均还非常年轻,这个坎没啥的。
没想到他一片好心,碰上的却是纪彦均母亲的夹枪带棒,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也不过如此吧,还用“投胎”两个来说他?生意人最忌讳乌鸦嘴了。
岳辉越想越气。
“岳先生,岳先生……”纪友生跟着岳辉解释:“彦均妈她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岳辉说:“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三天后给我钱就行了!”
说着岳辉坐进车里,不管不顾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纪友生呆呆地站在院门,站了好久,才耷拉着身子往院子走,边走边说:“完了,完了,这下完了……这个才是正主,完了完了……”
“爸。”纪宁芝才刚喊一声,就听到纪友生说完了,整个人瞬间僵住,直直地看着纪友生。
梁文华惨白着脸,望着纪友生问:“友生,咋样?”
纪友生伸手指着梁文华,半天才发出声:“你、你、你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他供你吃供你穿信任你,你硬生生拆散他和闻青,现在又亲手送他进牢里,送他进牢里!!”
最后一句话纪友生是吼出来的。
梁文华被震住,整个人像没了气儿一样,望着纪友生,目光随即涣散:“怎么、怎么、怎么可能这么严重……”
“不信你试试!”纪友生厉声说。
纪宁芝完全被吓住,吓的眼眶通红,随即流出眼泪来:“爸,不会这样,哥,又不是哥开车,又不是哥……”
“躺在病床上的是不是你哥的手下?车子是不是你哥的名字?公司是不是你哥的名字?他逃得了吗?”纪友生一声声质问。
纪宁芝顿时捂住脸唔唔地哭起来。
梁文华被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纪友生转身出了院子,他要去厂子里,能借点钱就借点钱。
很明显那个岳辉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都怪……哎!纪友生叹息了一声,向厂子走。
可是厂子领导不在,他又回来。
梁文华、纪宁芝坐在堂屋,怔怔地出神。
一见纪友生回来,两人都抬起头来。
纪友生愁眉苦脸不作声。
正在这时,院外响起汽车声,三人同时一震,纷纷看向院外。
纪彦均推开大门,从院子里走过来。
“彦均。”
“彦均。”
“哥。”
一家三口急急地喊。
纪彦均穿着大衣,撇去疲惫和消瘦,看上去仍旧非常英俊,就是那种曾经的闻青看一眼就喜欢上的英俊。
“爸,岳辉走了?”纪彦均问。
纪友生愧疚地点头。
梁文华、纪宁芝垂下头。
纪彦均没再说话,径直走进了堂屋,找个凳子坐下,纪宁芝难得乖巧地从条几上取过水瓶,给纪彦均倒了一茶缸子开水,递给纪彦均。
纪彦均接过来,没喝,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然后问:“岳辉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
纪友生、梁文华、纪宁芝沉默。
片刻后,纪宁芝怯怯地开口:“哥,你会坐牢吗?”
“可能会,也可能是我的公司。”纪彦均抬头望着堂屋的房梁说:“连同这里的房子,全部都做为赔偿赔进去。”
梁文华一激。
纪友生低着头,这里的房子没他的份,都是纪彦均一手挣出来,盖出来的,这几年来,纪彦均挣了不少钱,都花在家里了,所以储蓄并不多。
这时,纪彦均问:“妈,家里还有多少钱?”
梁文华默了默说:“差不多五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