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番外(9)

作者:岫青晓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穿越时空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主角:江栖鹤 ┃ 配角:陆云深 江栖鹤生来即为天道十圣之一,修为是一等一的好,不过真正令他名扬天下的,却是那副好皮相。 那眸那唇,那腰那腿,啧,无一不勾人心魂,但求一睡。 传言他是正道第一人,五百年前孤身一剑,镇住滔天的罪孽海。 五百年后,江栖鹤死而复生。 仙宗的老不死们来到他面前,跪着求他出手平息混沌境之乱。 这一次,江大爷磕了把瓜子、品了盏茶,幽幽蹦出一句:“没门儿。”点击展开

饶是江栖鹤顶着一张路人脸,也令阿绿有几分看痴,但它很快举起翅膀糊了自己脑袋一把,凶狠道:“谁要睡在这儿!”

江栖鹤缓缓将长闩取下,丢到一旁,拉开厚重的朱红大门时身后骤然袭来一阵狂风,那些浮在脚边、散于立柱花下的浊气倏尔聚到一起,凝成一只手的模样,猛地一张,朝江栖鹤抓来。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江栖鹤轻喃出声,飞身后退,接着翻转手腕,长剑竖于半空,再足尖一点,掠起旋身,斜里一劈。

但此间有些古怪,这浊怪与先前碰到的不同,似乎生出神智,竟在江栖鹤剑光袭至身前那刻自发将身体一分为二,扩散成一阵风,躲了去。

躲避手法还挺高级。

江栖鹤挑唇一笑,舌尖在唇缝轻舔而去,眯了眯眼睛。

风卷起衣角,微斜的剑锋映过烛火,江栖鹤兀然出剑。

白衣在风里翻旋,乌发起落之间,华光在长街炸开,风静后又起,咬上一左一右的奔来的浊怪。

接着,偏冷剑锋挑破浊气沉沉的街,如游龙一闪,金光长跃,刺破藏匿魍魉的黑雾,灼烧尽蒙在天地间千重万重的乌纱。

街头街尾,暮叹花浩浩,落势惊鸿。

江栖鹤收剑,身后立着的浊怪外皮剥离,接着惨叫声起伏,从中滚出两个人来。

“要不要这么给我面子,次次都让我来救。”江栖鹤垂下目光,声音漫不经心,透着几分不耐。

“多、多谢……”陈一滚到江栖鹤脚边,直起上半身郑重抱拳。

他模样狼狈,好端端的神都门派服成了布条,比……嗯?比街尾那个驾着马车的白衣小孩儿还不如。

江栖鹤挑眉,下巴一扬,目光轻飘飘地从白衣小孩儿身上掠过。

后者立即扬起马鞭,将车驾过来。

这应当是城中某位仙修的车,鎏金马鞍飞扬神骏,行得飞快,眨眼不到,就稳稳当当自那头停到江栖鹤身旁。

白衣小孩儿将车帘一打,另一只手冲江栖鹤伸来,黑眸中光泽盈盈,写着邀请与渴望。

“你怎么回来了?”江栖鹤垂下目光,没搭理面前的鸡爪子,淡淡地问。

小孩儿依旧是那副表情,仰着面直视他。

江栖鹤:“你离开只是为了弄车?”

白衣小孩儿点头。

江栖鹤:“为什么弄车?”

这种答案,便从小孩儿脸上得不出了。见江栖鹤不理会自己的手,他干脆主动将这人抓住,使力将人拖上来。

马车的横木硌得人生疼,江栖鹤蹙了下眉,他立马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赶紧停手,紧巴巴地望着面前人。

算了,做什么不好,干嘛尝试从一个哑巴小孩儿嘴里撬话,况且,他确实需要代步的工具。

江栖鹤轻声一叹,搭着小孩儿的手,踩上马车。哪知后面还跟了个尾巴,这尾巴自个儿亦步亦趋也就算了,背上还背着他那不安好心的师兄。

“你是不是傻?”江栖鹤回头一瞅,不带半分情绪地对上陈一双眸。

陈一托了把快从他身上滑下去的杜鹏,咬住唇,不敢再看江栖鹤,声音也有点抖,“我、我……同门一场,总不能不顾。”

“随你。”江栖鹤亦收回视线,钻进马车后,顺道将白衣小孩儿给提溜进来,然后对外面道,“驾车,出城。”

第6章 朝春暮叹(五)

第三章朝春暮叹(五)

陈一将杜鹏安置好后,任劳任怨地执起马鞭,驱车往前。

四匹马跑得飞快,转瞬便将此街甩在身后,踏上另一条浊气未除的街。

江栖鹤卷起云雾绡裁成的帘,目光冷淡地看着外面,问话的对象是陈一:“浊气当真可造成幻境?”

“不,浊气只能使人产生幻觉,也就是说,我们每个人看见的东西都不一样。但现在这种状况不同,从前也未遇见过。”陈一飞快回答。

“那便是有人在洛夜城里布了幻阵。”江栖鹤垂下帘,身边的小孩儿忽然伸出手,递来两个橘子。

这是他在车内找到的东西。此车布置得相当舒适,宛若一间厢房,软塌几案,屏风立柜、香炉茶具一应俱全,柜子里还放着书卷画册、瓜果零嘴。

“我不吃。”江栖鹤对小孩说完,便阖上眼眸,假寐养身。

立在茶几上的阿绿忽然开口,“幻阵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很难出城了。”

“是。”江栖鹤言简意赅。

“是谁这么大的手笔,布下如此大的幻阵?”阿绿歪头。

它看见软塌边、毛绒地毯上,盘膝而坐的白发小孩儿将橘子给放到身旁,另外挑了一根肉脯,送到江栖鹤唇边。

阿绿忍不住提醒:“你别给他吃,他不能吃太多东西。”

纸片人吃太多人间吃食,是会死的。

白发小孩充耳不闻,维持着动作,等待江栖鹤张口说拒绝或接受。

“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你不如给我吃,鸟也要吃肉的。”阿绿扇翅过去,停在江栖鹤膝头,抬起脑袋,尖喙张张合合。

回应它的却是白发小孩伸手一拂,将它从江栖鹤膝头掀下去,然后他有盘坐改为跪坐,趴到江栖鹤膝上,护住方才被阿绿碰过的那片。

“跟个护食的狼崽似的!”阿绿在空中打了个转稳住身形,气恼道。

江栖鹤慢悠悠睁开眼睛,把腿上的爪子拎到一旁,“乖乖坐着,东西要吃自己吃,不用问我。”

白发小孩温驯地后退半尺,双手交叠在膝上,后背挺直,黑眸眨也不眨望着江栖鹤,看得后者有些头疼。

“小白。”江栖鹤换了一种轻柔的语气开口,“你为何要跟着我?”

这话让他误以为江栖鹤不许他再跟着,急急前倾身体,拽进江栖鹤裤腿。

“你问不出来的。”阿绿蹲在几案上,梳理它被弄乱的羽毛,“狼崽子这种东西,一旦认定了人,赶不走的。”

“放他在身边也好,这小孩看上去挺有能耐的,长得也不错,若是没钱了,卖了能赚一大笔。”它又道。

小孩儿往江栖鹤腿边膝行几步,手由裤腿改为抓住袖口,往常蒙着霜的黑眸跟浸过水似的,湿漉漉,颤着光,真如害怕被抛弃的小崽子一般。

早在多年以前,江栖鹤便不再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他见识过太多红尘离乱、恩仇背叛,总有人趁着你同情可怜,往你身后捅上一刀。

况且五百年前,他还遭至亲至爱背叛过一次。

一颗肉长的心早已被冷铁包裹,刀枪不入。

但这小孩儿的眼神,看得他心口有些发痒,就像蝴蝶双翼轻挠花瓣,带出的微颤细柔。

两人对视几许,江栖鹤抬手揉了揉他发顶,“随便你吧。若之后想走,也不必告诉我。”

小孩儿眼睛眨了一下,旋即轻轻扬起唇角,起身抱住江栖鹤脖颈。

这还是江栖鹤第一次见他笑,就像冷夜湖面忽然垂落的花枝,带起微漾,暗藏淡香。

“那便……给你取个名字?”江栖鹤也笑了一下,指尖穿过他银白的发,目光落到不远处那柄雪白重剑上,“我取出的名一向不大好听。”

小孩儿在他怀里动了动,大概是摇了下头。

“你不介意不好听啊?”

这小崽子又蹭了一下,是在点头。

江栖鹤眼里闪过一丝捉弄:“好吧,那就叫小白。”

阿绿突兀地迸发出一串笑声,震得两旁车帘颤颤,“这好像狗的名字!”

“小孩儿名字难听些,好养活。”江栖鹤挑眉。

“那怎么不叫狗蛋狗剩!”

“你这么喜欢,以后叫你这个?”

一人一鸟打趣间,白发小孩儿忽然抬起头来,手掌一摊,招来他的重剑,咚的一声插.入阿绿与江栖鹤之间的地板上,断了他们相交的视线。接着,他抬起头来,用手捂住江栖鹤的唇。

江栖鹤噙着一抹笑,声音自柔软温热的掌下传来,闷闷的:“你还不许我和旁人说话?”

小孩儿垂了半晌眼眸,不言语。

“但这是不可能的,人生苦长,怎能不与旁人交谈?”江栖鹤捏开他的手,拂袖振开立柜,隔空取来一张锦帕,帮小孩儿把手上的脏泥擦干净。

他擦手一向很慢,才过两根,小孩儿竟闹起别扭,夺过锦帕,坐到一旁,自己胡乱擦了一把,然后将帕子揉成一团,丢出窗外。

风从缝隙穿进来,夹杂着暮叹花瓣,雪白透亮,就在此刻,外面驾车之人竟吁了一声,喝令马儿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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