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长史很倒霉+番外(86)
阿枣拿着汤碗的手一顿,原本有些摇晃的心思也不对定了下来,鄙夷道:“你又不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我能惦记那么久?再说我看起来像是那般死缠烂打的人吗?!”
薛见放心了,仗着自己开小号就不遗余力地抹黑:“如此便好,我外室宠妾加起来有三十余人,实在无暇把心思分给沈兄了。”
阿枣:“...”
她还以为原来是薛见故意抹黑,没想到河神居然真是这个熊样,对他的印象登时跌入谷底,这人设崩的没眼看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之下薛见简直是坚贞自守了,她撇撇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不耐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殿下?”
河神悠然写到:“你就这么想殿下?”
阿枣见他语调轻佻,眉毛皱的更紧,觉着他跟以往大相径庭,心里的疑虑也更深:“难道你连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殿下都不知道?那殿下叫你来究竟是做什么来的?我三番四次问你,你次次都避重就轻,究竟是何居心?”
薛见在面具里唇角微勾,见她对‘河神’越不满他就越高兴,写的话却更加敷衍:“有可能两三天,也有可能七八天,总之不会太久,总之我不会害你就是。”
阿枣气的差点摔了筷子,推开椅子转身走了,薛见见她真恼了,拉住她写到:“你信我,很快会让你见着殿下的。”
这话还是没什么说服力,阿枣对他更加怀疑,面上点了点头,假装信了,不禁出言试探道:“殿下走了也有四五天了,他现在到了哪里?他是什么时候吩咐你的?”
她这点小心思还是不够看,河神一概不答,只请她早些休息,阿枣悻悻回屋,回到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耳朵好使,上整艘商船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她躺在床上却听见隐约的人语声,她心里对河神正狐疑着,闻言蹑手蹑脚地披上衣服从窗户跳出去,循着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掩藏在夜色里,就见河神立在自己屋门边,薛见的手下常宁站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常宁神态毕恭毕敬。
薛见一直没说话,由得常宁低声回报,她心里疑惑,凑过去听了几耳朵,隐隐约约听到‘帮沈长史来,殿下...隐秘...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
哪怕此时除了薛见和常宁无人在,他依然把河神这个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由着常宁说话,他只偶尔点一下头,不得不说薛见对自己不会掉马的自信还是有道理的,瞧瞧这敬业的演技!
阿枣听完这些话,心头别别乱跳,由于最近薛见拼命给她灌输河神是个恶人的观念,再加上他今天所作所为,她本来以为河神要做什么对薛见不利的事,甚至要背叛他,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她想着想着呼吸有些不稳,不觉往后退了一步,薛见耳力极好,眼睛一眯转过头,就是现在也没忘记河神是个哑巴,一声不吭地看着常宁,常宁立刻反应过来,厉声道:“谁?!”
阿枣来不及多想他究竟是有意对薛见不利还是怎么的,踮起脚飞快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自己在船上跑不脱,现在也来不及跳回自己屋,她随手推开一扇窗跳了进去,抬手把窗户掩好,然后一个滚地葫芦就钻到了床底下,心头砰砰乱跳。
也不知道她命好还是命苦,竟然绕了一圈绕到了河神的屋里。
......
薛见听到声音之后立刻沿着动静追了过去,那里却空空如也,正好这时河面上起了大浪,常宁宽慰他道:“许是风浪声,您可能是听错了。”
偷听的阿枣此时就躲在薛见床下,捂着口鼻尽力不让他们听到动静,她能看见河神的靴子,眼看着她往床边走过来,她只得拼命往床里缩。
薛见摇头,显然要弄个明白,常宁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叫人起来搜查整条商船,没过多久就有底下人来报:“东家,别处没倒有什么异常,就是沈长史没了踪影,没见她在屋里,如厕的地方也没人!”
薛见身形一顿,不如之前从容,也忘了继续演戏,他沉声道:“搜,把船凿沉了也要把人找出来。”
阿枣张大了嘴,一脸错愕,不是因为河神突然会说话了,而是因着那声音竟然是薛见的声音!
第71章
薛见遇事都十分冷静,独独阿枣能让他轻易失了方寸,他方才瞧见床单一角有些乱,正要凑过去细瞧,听完阿枣不在,也顾不得旁的,立刻出门跟着找人了。
阿枣此时说是受到了晴天霹雳也不为过,脑袋被河神那声音搅成了浆糊,等到人都走了才从床下爬出来,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理了理衣裳,蹑手蹑脚地翻窗出去。
她刚走出来没几步,迎面撞上来寻她的护卫,护卫见到她忙高喊道:“找到了,沈长史在甲板这边!”
薛见几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她几眼,正要出声问话,才想到自己现在是个‘哑巴’,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写到:“你没事吧?方才去哪里了?”
阿枣脑海里他方才说话那声音还在不断回响,她把和河神的种种,从相识到现在仔细想了一遍,已经猜到了五六分,心里震怒不已,又是羞耻又是恼怒,还夹杂着两分不确定,正要质问,想了想又把话咽回去,解释道:“我方才想起夜,起完夜想起来有件事忘了问你,所以去你房里找你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薛见见到她理智就回笼了,微微眯起眼,常宁在一边解释道:“方才我和殿下听到了一些响动,又恰好你没在,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命人起来找你。”
阿枣笑着拱了拱手:“劳烦各位了,我真的无事,诸位回去歇息吧。”
常宁虽有疑惑,见薛见点头,他就带着人手下去休息,阿枣瞧见河神暗暗冷哼,心说要是真的有你好受的,面上却笑嘻嘻道:“河神还不快下去歇着?”
薛见瞧了她一眼,取来纸笔写到:“方才船上寻人这般大的动静,难道你没有听见?”
阿枣一脸无辜:“我还以为你们晚上要干什么,哪里知道你们是在找人。”
薛见若有所思,写了个‘好梦’就回去睡觉了。
阿枣誓要让他摘下那张面具,冲着他背影咬牙切齿,又得意地奸笑几声,转身也回了屋。
薛见早上还未全醒,就听见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大有一言不合就闯进来的架势,他穿着中衣起身开门,发现阿枣端着托盘站在门外,乐呵呵地道:“河神醒了?我方才下厨给你做了些小菜,不知道你爱吃不爱吃。”
她本来想来个突然袭击,没想到薛见反应更快,外衣还没穿就戴上了面具。
薛见往托盘上瞧了眼,上面一碗粥一块饼,两碟子下饭的小菜,他看了她几眼才侧身让开。阿枣恨的牙根发痒,却笑吟吟问道:“你怎么一大早起来就带着面具?难不成晚上睡觉也戴着?你的脸上长了花儿不成?”
薛见轻轻一笑没接话,阿枣见他不接茬,又想到薛见前些日子说过的河神坏话,背过他唇边勾起一丝坏笑,清了清嗓子道:“河神啊,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问你。”
薛见示意她直说,阿枣托着下巴,一脸同情:“我们殿下说你爱狎妓赌博,家里养了十七八房小妾,还不留神染上了花柳,以至于不能人.道,这些可是真的?”
薛见:“...”他什么时候说河神有花柳而且不举了!
别的他都能忍,这个实在不行,可怜他才抹黑完自己,就得开始洗白,写到:“殿下误会了,我爱眠花宿柳小赌怡情倒是不假,不过花柳不举全是无稽之谈。”
阿枣拖长了声音道:“这样啊...”
她突然攥住他的手,眼神诚恳:“河神,我昨日仔细想了想,发现我还是忘不掉你放不下你,我昨天对你不客气只是言不由衷,只要你能从了我,就算没得名分也行,你随便狎妓赌博我都不会管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薛见在面具下的脸完全黑了,恨不得跳起来敲一敲这个榆木脑袋,阿枣还不死心,握着他的手继续扇风点火:“河神啊,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们家殿下一直对我有点那个意思,但是为了你一直没答应,你要是不从我,我就答应我们殿下了。”
原来他只是备选?!薛见差点把手里的笔捏断了,写出来的字力透纸背:“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