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放过/长史很倒霉+番外(33)
阿枣迈着沉重的步子回了薛见府上,王长史问道:“你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他见阿枣摇头,又问道:“李殿下答应了吗?”
阿枣摆摆手:“你们只管扩,他没意见的。”
王长史狐疑地看着她,阿枣也没心情说话了,一直闷着一张脸到下差的点,刚出府门,就见一道倩影纠缠上来:“相公。”
阿枣低头一看,就是瑶洲,她皱眉避开她的纠缠;“你干什么?走开?”
“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婆婆呢,你不打算带我见见?”瑶洲又换上粗麻布衣贤妻良母的打扮,一开口泪珠子下了一串:“怎么?你当了大官就不要我了?我辛辛苦苦为你操持了这么多年,你背着我在外头找了那个狐狸精!”
长街上有不少人看了过来,阿枣皱眉低头,就见她虽然泪眼婆娑,嘴角却略带笑意,酥胸有意无意地摩擦着她的手臂。
阿枣估摸着这又是李兰籍的招数,难道他想从自己的家里人入手?她正琢磨着怎么怼回去,就听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
“就是我这个狐狸精啊。”
阿枣一转头,就见申妙莲步婵娟地从台阶上走下来,往她肩头一靠,笑眯眯地道:“沈郎,这是哪里来的丑八怪啊?”
阿枣清楚地看见瑶洲的脸扭曲了一下。
虽然瑶洲也是美人,但比起申妙还差了好些,尤其是两人的气韵截然不同,申妙再怎么浓妆艳抹,骨子里也总带了份傲然和难言的矜贵,瑶洲再怎么打扮端庄,也有几分风尘味道。
阿枣配合着道:“不知道啊。”
瑶洲怨愤地看着申妙,看起来是真入戏了,质问道:“她是谁?你就是为了她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的?!”
申妙掩嘴一笑:“大婶,你年级大了就该有点自知之明,人老珠黄了,还不学着贤惠大方,难道还要跟年轻貌美的争宠吗?”
阿枣连插嘴的余地都没有,就静静地看着两个戏精飚戏,两个人硬生生飚出一出新欢旧爱的家庭伦理剧。
瑶洲泫然欲泣,轻轻摇晃着阿枣的隔壁,凄楚无依道:“相公...”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申妙一巴掌。申妙吹了吹指甲:“你叫他什么?谁是你相公?”
瑶洲给她的半边脸红肿,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阿枣和申妙:“相...”
这回一个字才吐出来,另一边脸上又挨了一巴掌,申妙仍旧满面春风,下巴却微微扬了扬:“说话注意点,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瑶洲知道今天是遇到高人了,只得含恨败退。
申妙撅嘴撒娇道;“沈郎,你看她欺负我,嘤~~”
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阿枣:“...”
救,救命!
她生怕申妙心情不好给自己脸上也来一巴掌,于是干笑了几声,正好此时薛见闻讯赶过来,见府门口有几个人围着看戏,蹙眉道:“怎么了?”
阿枣正要开口,申妙却已经抢先一步告状道:“她刚才对着沈长史又搂又抱的,恨不能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她还有胸口蹭沈长史胳膊呢,要不是看着有人在,衣裳都能脱了。”
薛见眸光泛冷,没理会申妙,径直走到她面前道:“昨天那个?”
阿枣皱眉点了点头。
薛见淡然道;“喜欢这样的?”
阿枣忙摇头,斩钉截铁地道:“怎么可能!”她忙解释道:“我昨天才查出来,她是仙人跳的,跟我压根没关系,那孩子也不是我的。”
薛见脸色微缓:“她哪只手碰的你?”
阿枣一脸茫然:“右,右手?”
薛见轻轻‘嗯’了声。
第30章
阿枣不解其意,也没工夫细想,一脸疲惫地回了家,就见院里放着些粮油米面等物,李氏见她来了,忙道:“你快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吧?这些东西我都没敢收。”
阿枣心里有点不详的预感:“是谁送来的?”
李氏道:“是一个极漂亮的姑娘,口口声声说咱们是一家人了,她硬塞进来,我本来想还给她的,结果一转头她人就没了。”她忽的表情古怪:“不会是有姑娘看上你了吧?”
阿枣一听这话就知道是瑶洲,忙道:“娘不要是对的,以后遇到那人你不理就是了,也别给她开门。”
李氏点头应了,又叮嘱道:“你本来隐瞒身份就够难的了,可别再在外面招惹这些祸事。”
她不惹祸祸惹她啊,她一脸丧地点头应了,又问正在玩泥巴的沈入扣:“哥,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李兰籍的人啊?”
沈入扣头回有了反应,茫然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捉蚯蚓去了。
阿枣也没抱希望,转身取了干净衣服就去洗澡了。
她每天洗漱之前都会卸了易容,让脸皮透透气,再抹点沈丝丝自己配制的花油护肤,这张脸美是美,但是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她今儿洗漱完路过铜镜,鬼使神差地对着镜子照了照。
铜镜已经上了年头,不如以往锃亮,把人的比例照的有些奇怪,可即使如此,这张脸依旧出奇的美丽,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妖冶风情,即使穿着松松垮垮的男装也挡不住,一个眼神就能谜的人忘了心智。
她低头看了会儿,又想起容貌只在秀丽的李氏,忍不住出去问道:“娘,我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李氏往她脸上瞧了眼,叹了声:“好看,别说是男人堆儿里了,就是十里八乡的大姑娘也没一个比得上他的,你照镜子看看自己,就知道他有多好看了。”
阿枣问道:“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李氏冷笑一声:“要么是死了,要么是被哪个高门显贵人家的闺女给瞧上了,我倒宁可是前者。”
阿枣见她眼里的隐痛,也就没再问了。母女俩这边正聊着,外面又有人敲门,阿枣一看是老张:“你怎么过来了?还没到交稿的日子呢。”
老张哭笑不得:“您贵人多忘事,我上回不是跟您说了,我们的大老板要见您吗?”
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阿枣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就道:“我后日沐休。”
老张想了想:“可以,大老板说到十五他都有时间。”
她第二天早上去当差,就见离薛见府上隔着两三条街的一处小巷围满了人,她是个爱凑热闹的,探头看了看却被人头挡着,只得拉着人问道:“老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叹了口气,啧啧道:“一个漂亮姑娘不小心被马车给撞了,右手手臂被压断了,哎,也是命苦,漂漂亮亮的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漂亮姑娘?阿枣心里一动,奋力拨开人群看进去,就看瑶洲惨白着一张脸被人抬起来,她似乎已经昏迷了过去。
不远处皇子府里的高楼上,最近一直绷着脸的薛见,终于泛起浅浅笑意。
阿枣摇头感叹,为虎作伥的下场的报应来了不是?
作为一个爱八卦的人,阿枣进府之后难免跟薛见说了一下:“您还记得那个仙人跳我的瑶洲不?她今儿也是倒霉,右手臂被马车撞断了。”
薛见瞥了她一眼:“你心软还是心疼?”
他又有些不悦,沈入扣堂堂男儿,怎么总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阿枣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她又不是真的我老婆。”
薛见心情转好,扬了扬唇角;“上回你说你想学武功,这话可是真的?”
阿枣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他缓缓道;“我教你。”
阿枣:“啊?您这么日理万机的,还是算了吧,我找平川学,正好他上回把我扔来扔去的账还没算呢。”
薛见脸色淡了下来;“你瞧不上我?”阿枣脸一绿:“没有的事,您,您要是想教就教,我学就是了。”
薛见起身站在窗边,冲她招手:“过来。”
阿枣面有狐疑,磨磨蹭蹭地挪过去,他干脆直接把她带到身边不过一尺距离,上下打量她几眼,又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枣吓得忙要抽回手,眼神都不对了:“殿下,您这是干什么?”
薛见见她想歪了,才蹙眉解释了一句:“摸骨。”他料想她也不知道,主动解释道:“确定你根骨如何,是否有学武的天赋。”
阿枣忙环住胸口:“摸,摸全身?卑职卖艺不卖身的!”
薛见:“...”
他懒得再跟她废话,伸手把她抓过来,拉起袖子,从手腕缓缓往上不轻不重地按捏揉抚,薛见的手修长而漂亮,指尖微凉,掌心却很温软,而且力道也不重——但是再好看的手,在你手臂上乱摸也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