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贵妃长寿(94)

高静姝用帕子略遮了遮脸,以感动到不行的姿态道:“皇上若是不再,臣妾也就不再了。”顿了顿才轻声道:“皇上,臣妾能不能不做这个皇贵妃?”

皇上:“什么?”

“皇贵妃多是追封。董鄂皇贵妃虽不是追封却也儿子早夭自己早逝,臣妾觉得不吉利。”

皇上笑起来:“真是傻话。朕龙气庇护,你怕什么不吉利?”

高静姝:……

她发现了,跟傻子说话不累,跟一个自信的直男说话才是最累的!

于是她叹口气,祭出杀手锏:“皇上,臣妾想要个跟您的孩子。所以臣妾不想要皇贵妃这样的大福气。皇上您信吗,人这一生福气都是有数的,您是真龙天子,若是这般厚爱,臣妾恐受不住这个福气,以后折损了孩子的福气。”

皇上愣住了。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皇玛法在位的最后一年,将他带在身前教养。

人老了会怀念年轻之事。

康熙爷一生遗憾乃幼年父母之情的缺失,老来格外怀念顺治爷。但说起董鄂妃时,语气却是冷漠淡然:“弘历,你要记住,一个女人罢了。伺候天子已经是福气,若是得了天子的钟情,受不住这种泼天之运,自然是要薄命的。”

“做皇帝,对女人宠就罢了,用足了心思倒是折了她们的福寿。”

康熙爷语气里带了淡淡的鄙薄:“董鄂妃死后,先帝再痛彻心扉,又是烧宫又是命人殉葬,甚至抬举她到命朝中亲贵大臣为其抬棺——无数隆宠,终究也是个死人。”

“福气用尽,自然是短命相。”

“皇上?”

贵妃的话唤回了皇上的失神,皇上看定她:“你真是这样想的?”

高静姝一听这是可以商量的节奏啊,不免笑了:“皇上还不知道臣妾的性子吗?要是想要,臣妾自己就找您求了。上回朱答应冤枉臣妾,您就问过臣妾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就是一辈子做皇上的贵妃。”

皇上伸手揽住她,手臂用力:“好,朕答应你,这一世你都做朕最心爱最在意的贵妃。”

高静姝忽然想起个笑话:男人发誓了,是不是该躲一躲,免得被雷劈中。

她心里一片宁静:我不需要你的发誓,更不需要做你最在意的贵妃,我会好好活着,做一个最舒服的贵妃。

皇上并未留宿,他感动于贵妃心意,然后不打算自己一个人感动,准备去跟太后和皇后都传播一下。

算着时辰,皇额娘还在跪经,就先去了皇后处。

皇后听后抚着肚子,一脸感喟:“皇上,贵妃待皇上之心实在难得。”

皇上握了她的手:“皇后,你是朕的结发妻子,朕素来最为信重,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好朕的皇后。”

皇后一笑,她有时候想着,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聪明呢,为什么不能如旁人一样欣然接受皇上的夸奖,不做他想。

偏她一打眼就知道皇上的意思。

皇上说这话是真心的,他嘉许自己是个最好的皇后,但言下之意,自己要配得上他的嘉许,生下嫡子,照应六宫,也要照应他放在心上的贵妃。

她微笑如常:“皇上,贵妃的性情天真自然,臣妾会多加照拂。”

果然皇上颔首:“皇后贤德,最得朕心。”

看望完皇后,皇上又龙不停蹄的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告知太后贵妃推辞皇贵妃之事。

连太后也有点讶然。

看着皇上一脸感触,太后就明白,自己这儿子是又感动上了,于是顺着他的龙毛摸:“贵妃倒是赤子之心。皇帝该从别的方面多多嘉许她才是。”

果然把皇上摸高兴了,还道:“贵妃大智若愚,平时看着糊涂,大事上却是极清楚的。不会叫后宫权势迷了眼睛。”

太后一顿:这是在内涵谁?抓着后宫权柄的娴妃?争贵妃位的纯妃嘉妃?

不过这不重要。

后宫里要都是贵妃这种奇葩才奇怪呢。在太后看来,妃子动情最为不智,倒是如三妃一般稳妥,或生孩子或攒资历,一步一个脚印等着往上升的才正常。

不过贵妃能想到推拒皇贵妃之位,太后还是很赞赏的。

于是太后含笑道:“哀家原本说,唯上智与下愚不移,倒是错怪了贵妃,能有这份心胸,也算的上上智了。”

孟姑姑在旁边看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谁能想到贵妃有生之年,能从太后这里得到一个‘智’的评价呢?

可见贵妃推辞皇贵妃之位,十分入了太后的心思。

皇贵妃一立,不知多少风波诡谲之事,贵妃自己不争,要是来日生下皇子,外头的高家争不争?就算她生不出,永琪也是个资质甚佳的皇子啊。

太后垂眸:这皇贵妃还是不立的好。

如今在太后心里,头等大事就是皇后诞下嫡子,然后小心抚养长大,等平安熬过种痘才能松口气呢。

次日。

李玉亲自来寻蒋礼财,让他不必再预备皇贵妃服制一事。

蒋礼财给他端茶倒水:“皇上圣心怎么忽然又变了?难道是贵妃娘娘……”

李玉才不肯告诉他呢,只老神在在:“好生伺候吧,皇上心里的皇贵妃,不比名分上的重要?”

有了这句话,蒋礼财也就知道了,继续供着贵妃吧。

十一月二十二日,钦天监报今晚为月当头,有异样月相。

和敬公主和和婉公主在长春宫呆着看月亮。

高静姝也跟着一起,三个人站在台阶上,仰头仰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看到什么异相。

两位公主回西五所后,高静姝进来看皇后。

然后热情高涨的给皇后把脉:如今她已经背完了常见的脉象,正在实践期,见到谁都要抓着手给人家把一下。

但除了大病的脉象,高静姝目前根本还把不出什么沉浮寒燥。

可宫中真的生了大病的人,谁也不敢叫贵妃接近把脉啊!林太医都愁的头秃。

皇后笑眯眯任由她把脉,高静姝放下手,斩钉截铁:“男孩。”

满宫里都笑了,葡萄道:“贵妃娘娘,连太医院的太医们也不敢说准呢。”皇后怀孕过了五个月,按理说可以把一把男女。

但太医院多灵啊,现在说了是个嫡子,皇后生出来若是个女儿,皇上自然不会怪罪皇后和亲女儿,但太医院可就要好好喝一壶了。

所以他们众口一致的请罪,把不出来。

高静姝仍旧很坚定:“真的是男孩!”

皇后打趣道:“若不是怎么办?”

“娘娘要跟我打赌吗?”高静姝环视长春宫一圈,然后道:“若是我说的是准的,娘娘让我从你宫里任意挑一件东西!”

皇后笑道:“好。那你若是说错了呢?”

此时皇上正站在门外听两人说话——听说贵妃在皇后这里,他就没让通报,想听听两人在说什么,结果居然听到这样一个赌注。

真是胡闹,他摇头道,皇后的子嗣也是能拿来打赌的?

然后就听到贵妃道:“若不是男孩,头输给你。”

门外皇上和门里的皇后:……

李玉掀起帘子,皇上这才进门,笑道:“朕可都听见了。贵妃,如今你的头可是寄在脖子上的。”

高静姝被皇上吓了一跳,又听见这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

帝后二人这才笑起来。

皇上又道:“贵妃,你若是说准了,朕的养心殿也任凭你挑一件东西。”

高静姝有点想要那幅被搁在三希堂里,将来会被盖无数个章的《快雪时晴帖》,免遭龙爪龙印,但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放在哪儿,乾隆要盖章还是会盖的。

皇上见贵妃告退,才对皇后说:“贵妃倒是真盼着你有个儿子。”

皇后含笑点头:“是啊,贵妃总是这样,愿意把相信的事儿当真。当时皇上病着,别说太医院,臣妾心里也焦虑的没有底,反倒是贵妃竟然出乎意料的坚毅,跟往常软绵绵的娇气不同,只是告诉太医,好生医治,皇上绝对会好起来的。”

帝后二人说过几句贵妃,又说起后宫的家常事。

“皇后月份大了后,宫务就不要勉强了。只是都交给娴妃……”

皇后叹息:“皇上,臣妾无人可用呢。贵妃原不是这里头的人才,纯妃嘉妃,恕臣妾直言,皇上心里必然也明镜儿似的,她们二人素日就爱争宠争先。臣妾若是将宫务交给她们二人,难免不放心。唯有娴妃,脾气虽不甚柔和,但做事利落公道,皇额娘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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