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沉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
白欢欢横了他一下,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样的聚会难免喝一杯,酒过三巡,大家都放开了许多,加上主桌总是有人来敬酒,不知不觉白欢欢就喝多了。
段沉也喝了不少,但是他酒量好,又有心事,倒是一直很清醒,冷眼瞧着旁边的白欢欢脸色发红,露出笑容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勾人的味道。
他心里不高兴,也不提醒她,任由她在那边来者不拒地喝。
“段沉,来来来,”导演拍了拍段沉的肩膀,“今天辛苦了……我当时就觉得欢欢和你很有情侣相,果然坐在一起是真的好看啊!不错不错!一起喝一杯!”
段沉被架着端起了酒杯,看着旁边意识有点模糊的少女,痞痞地笑了起来,“导演,这样喝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们喝个交杯?”
导演拍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去!去跟我们女主角喝个!”
听了这话,旁边的人都开始起哄,一时之间包厢里的叫好声要冲破天花板去。
段沉的目地达成,表情看起来却不是那么情缘,有种被人逼上梁山的感觉——白欢欢已经没自我意识了,一上头,再加上旁边的人起哄,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端着酒杯朝他伸出了手。
段沉别扭了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下半搂住了白欢欢的肩膀,拿着酒杯跟她的手臂勾在了一起。
“哇哦!”
旁边一阵叫好声,段沉都听不见了。
两人离得极近,他依稀能看到白欢欢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脖子上那快要消掉的吻痕。
他咬着牙,低声问道:“你跟温世景……你们做了吗?”
白欢欢没有说话,也有可能是压根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朝着他璀然一笑,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了位置。
段沉的神色几变,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白欢欢是去洗手间洗脸的,但是包间的位置有些深,旁边都是差不多的走廊,她脑子有点乱,转了两圈就转晕了,只好靠着墙壁休息。
段沉在后面等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把人拉进了后面没有开灯的包间,关上了门。
一片黑暗中,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白欢欢只觉得段沉灼热的气息要把她点燃,难受地推了推面前的人,“走……走开……”
段沉压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墙壁上,“告诉我,你们做了吗?”
“……关你什么事?”
段沉的眼睛发红,白欢欢却看不到,只当他又在发疯。
她安排今天的请客,确实是有想要找点机会的意思,但是不知不觉喝多了是个意外,没想到段沉真的会跟着她走出来。
白欢欢不敢说段沉会因为她的不一样而爱上她,只当一切都是魅力值起了效,让段沉因为她的个人属性不自觉地被她吸引了。
听了这话,段沉的心跳又一次加速,只不过是被她气的。
他用手指蹭了蹭白欢欢的脖子,又伸手解了她衬衫的前两颗扣子,把她的衣服重重地往下拉了一段,然后张口咬住了她的肩膀!
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感,白欢欢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段沉立马用手捂住她的嘴,自己嘴下的动作却也不自觉地放轻了,只轻轻地用牙磨蹭着她的皮肤,含含糊糊道:“为什么我不行?他们都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行?你是看不起我吗?觉得我不能给你什么?白欢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做我的情人。”
温家有什么,他们段家也样样都有,而且温世景这样的背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洗白的,而他的身家、家族都是干干净净的,甚至没有过花边消息……
段沉的小孩子脾气全数发作,“我不好吗?不够帅吗?还是不够有钱?你凭什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啊?对你那个温叔叔就是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看到我就恨不得吃人,你什么意思啊白欢欢?”
白欢欢被他堵着嘴,只能“唔唔唔唔”地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
段沉确实喝多了。
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又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白欢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段沉的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温舟”的名字。
“不许接!”
第29章
两个人喝的都有点多, 说话的时候都能闻到酒味, 又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
白欢欢握着手机, 想要把段沉推开,“关你什么事呀!段沉!你这个坏蛋!你快点放开我!”
段沉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许接!听到没, 不、许、接!”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白欢欢手机屏幕那一闪一闪的灯光成了唯一的光源,她和段沉都没有说话, 呼吸声伴着单调的铃声,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压抑。
电话铃声一直响了好久,温舟才挂掉,没几分钟又打了过来。
这样闹了一出之后, 段沉的酒也有些醒了。
他似乎回忆起刚刚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傻比事,一时半会儿有点难以面对自己,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趁着这个机会, 白欢欢把他推到一边,反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啪嗒。”
房间里登时一片光明。
两个人都看起来衣冠不整的模样, 相比之下, 白欢欢要显得更糟糕一些,衣服都有点被扯坏了,脖子上、肩膀上新的旧的痕迹交错在一起, 活像是刚受了什么欺负一样。
段沉不敢抬头看她, 似乎是怕她说出什么嘲讽的话来。
没想到白欢欢居然什么都没说, 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麻烦你帮我把艳姐叫过来……如果你还想这件事善了的话。”
“段沉,我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我只能陪你玩,你不能毁了我的工作。”
白欢欢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艳姐就找了过来。
她正在接温舟的电话,便冲着艳姐比了个“嘘”的手势,“……嗯,好的呀,我知道了。”
温舟说他因为剧组的杀青时间要延期,可能赶不回来了,到时候直接在第一站的宣传点见面。
白欢欢的语气里有温柔的味道——说实话,她还是更喜欢温舟一些,毕竟温舟的感情是非常真诚的,让她愧疚的同时,也会想要付出同等的感情,只是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罢了。
她不会爱人,却也懂得感激。
“没问题的,温舟哥哥,你别担心我了。”
说了两句行程有关的事情之后,温舟突然话风一转,变得严肃起来,“欢欢,你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他的耳朵比一般人都要灵一些,再加上他跟白欢欢相处的时日长,对她足够了解。
刚刚接电话的时候白欢欢的声音有一点点沙,不似平常那样娇,而是嘶哑魅惑的气质,一般来说,只有与她亲吻之后,她再开口说话会带上一些这样的声音,似乎是气息不稳定的原因。
温舟的心都搅在了一块儿,连问都只敢这样小心翼翼地,生怕让她觉得不开心了。
好在白欢欢没察觉他话中的深意,乖乖巧巧地答道:“刚刚和剧组聚会喝了几杯,在洗手间呢。”
温舟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喝了酒。
应付完温舟,白欢欢终于挂了电话,对着艳姐深深地叹了口气。
艳姐没有说话,替她拉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头发,又把嘴唇上凌乱的口红印子给擦了,这才开口道:“走吧,车已经在外面了。”
“我……”
“导演那儿已经打了招呼,说你喝醉了不舒服先走,没事的。”
……
可能是因为对着白欢欢发了酒疯的缘故,段沉好一段日子没找她说什么,平时镜头一关就跟陌生人一样,尽量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倒像是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间。
白欢欢也摸到了脉门,知道这时候还是装死更好,也心照不宣地对段沉开始视而不见。
《青梅》杀青前的一周,白欢欢给导演请了两天假,去参加《乱世》的第一波媒体见面会。
因为行程比较赶,白欢欢下了飞机就直接奔赴现场,也没时间去酒店放行李,直接在车上化了点妆,带着东西去后台弄了。
剧组包了当地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做见面会,一走进那一层就能看到《乱世》的巨大海报,正是当时全演员一起拍摄的定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