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怀上暴君的崽(80)
“护驾!”
傅星河从敞开的大门中,看见背着弓箭的黑衣人像黑点一样靠近,禁军架起盾牌挡在门口。
“关门!护驾!”
部分禁军撤进来贴身护驾,大门缓缓关上,将刺客的乱箭阻挡在厚重的朱红大门外。
议事厅里人慌乱过后,自发抱团,大致分成了三处,把场地让给禁军。
孟岽庭立即握住了傅星河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没事,禁军足够应付了。”
傅星河有种“刺客果然还是来了”的恍惚,她下意识摸了摸孟岽庭的胸口,这次没穿本宫做的衣服,一下子就触到胸腔的振动。
孟岽庭的心脏振动有力,比起平时也没有变快。
傅星河的眼睛一直盯着外边,她看见那些黑衣人,却没有听见警报,说明系统判定不足为惧,刺客人数虽多,但根本进不来。孟岽庭不是盲目自信,只是一眼,他就知道双方武力差距悬殊。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没人会主动来送死吧?
头顶的瓦片传来动静,有刺客意图上房,禁军分拨了一队上屋顶截杀。
傅星河抬起头,首先看见一条飘荡的白布,下一刻,警报声响成一片。
傅星河迅速扫视周围,入目一片赤红,那些抱团挤成一堆的大臣,头顶上密密麻麻都是红色遇险警告。
傅星河心神俱震,她闭上眼睛,迅速打开系统,点开“危险来源分析”,眸子骤然一缩。
【议事厅坍塌】
来不及看具体分析,傅星河对孟岽庭道:“疏散大臣,议事厅要塌了!”
孟岽庭看了一眼傅星河严肃的神色,没有问原因,大声道:“开门,禁军分成两列,护送所有人出去,谁不走杀无赦。”
官员们一开始大气不敢喘,外面打打杀杀,里面气氛宁静,都想在陛下面前留个好印象。
听见这条口令,所有人面面相觑,包括禁军都愣了。
去外面,当靶子吗?
禁军率先反应过来,打开大门,大臣们踌躇着,突然头顶掠过一道影子。
陛下带着暗卫出现在外头,和李霄征一起将那个暗卫夹在中间,举剑杀敌。
陛下都走了,他们立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理由呆在里面,否则官场就走到头了。
于是一群人迅速地、井然有序地转移到禁军形成的包围圈里。
有些胆小鬼在后面磨蹭,傅星河看得急死了,反正大多数人出来了,不存在恐慌引起的踩踏挤压,她大喊道:“快点,房子要塌了!”
清丽的女声在粗狂的喊杀声中格外清晰,排在后面的官员加快了步伐,脚步顿时跌跌撞撞。
最后一个文官被闪电般来回的孟岽庭拎着离开议事厅时,后面的庞然大物主梁陷落,轰然倒塌,烟尘滚滚。
孟岽庭反身把傅星河拥进怀里,抱住她的头,防止她呛进灰尘。
烟尘消散之后,血腥气淡淡弥漫,满地只剩刺客的尸体。
这批刺客的水平真的不入流。
官员们这才知道陛下让他们出来的用意,想起最后一个被拎出来的险境,震撼无匹,齐刷刷跪在了孟岽庭身后,自此忠心不渝,三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星河想抬起头,被孟岽庭按回去:“没什么好看的。”
“哦。”傅星河乖乖地应道,然后趁孟岽庭放松,膝盖一弯,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她要自己确定还有没有风险。
孟岽庭气晕头:“待会儿别吐朕身上。”
傅星河看个猪脑子都能吐。
说起猪脑子,孟岽庭暗骂一声,傅星河没心没肺的,他之前居然真的相信她只是恶心猪脑子。
分明是孕吐。
孟岽庭吩咐李霄征清理现场,安排官员回去,等尘埃落定后再考核。
心有余悸的官员偷偷问陛下身边的女子是谁。他们刚刚细想了一下,不止是她喊了那一声,在议事厅时,分明是那女子对陛下说了什么,陛下才让他们出去。
李霄征好心解答:“就是你们心里想的那个。”
“首辅之女,倩妃娘娘!”
于是一堆官员又齐刷刷跪下,给傅星河补上大礼。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陛下与娘娘鹣鲽情深,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难怪六宫独宠,羡煞旁人,灰头土脸的官员们心里想。
此刻的尸体被拖走,孟岽庭见傅星河还睁着眼睛看,有些无奈,拨了拨她鬓发上的灰尘:“看够了没,走了。”
傅星河确定没有其他变故,收回视线,突然一阵久违的呕吐感涌上喉头,她条件反射把头埋在了孟岽庭胸口。
怀孕之事回宫之后才会公开,孕吐得藏一藏。
孟岽庭胸口一湿,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半分躲让:“让你看,搂朕脖子。”
孟岽庭打算抱她回去歇息,休息好了再审一审傅星河。
傅星河没动,眼神晃了晃,“还有件事……”
孟岽庭目光询问地低头。
傅星河朝那边的坍塌物抬了抬下巴。
你懂吧。
孟岽庭的榆木脑袋不太明白。
傅星河咬牙,美目生怒。
孟岽庭紧张思考,恍然大悟,叫来李霄征。
傅星河头埋在孟岽庭肩膀上,她刚才趁机看了一下系统的【具体分析】,议事厅坍塌原因与索栾有关,间接和白绫有关。
她可不想自己的束胸被当成什么不得了的证物,被人研究分析,令人窒息。
李霄征:“陛下?”
孟岽庭一身浩然正气:“清理废墟时看见一条白布,不要用手碰,拿过来给朕。”
李霄征大胆猜测:“白布有毒?”
孟岽庭没好气:“见血封喉。”
第51章
傅星河被按在椅子上, 孟岽庭给她倒了一杯青梅茶,加了甜甜的蜂蜜。
“还想吐吗?”
傅星河揉了揉肚子:“好多了。”她抬眼看向孟岽庭的胸口,那里被她吐脏了一块, 看起来狼狈而英俊。
“陛下不先去换个衣服?”
“你先管好你的肚子, 太医说你最好静养几天,今天又出事……”
傅星河怕接下来孟岽庭不让她跟着, 连忙道:“我既没有奔波, 也没有受惊,甚至还能替陛下洗个衣服。”
“用得着你洗?”
傅星河:“当然用不着, 养不教父之过,孩子他爹洗。”
孟岽庭被气到了, 成功忘记傅星河是个“虚弱”的孕妇,“弄脏一件衣服, 你先欠着,以后洗。”
他直觉现在叫傅星河卧床休息非常困难,干脆自己先换了件衣服。
傅星河盯着他精壮结实的后背, 玉骨冰肌, 腰线锐利, 收束向下, 不由再喝了一口梅子茶。
孟岽庭觉得背后有双视线,猛地转身想揪傅星河的小辫,发现贵妃正在专注喝茶。
他在桌子边坐下:“既然精力好,你就说说你为什么知道议事厅要塌了。”
大殿以摧枯拉朽之势崩塌,仿佛凭空被人锯了主梁, 先前一点预兆都没。
傅星河好像能看透很多东西,比如她异常灵敏的鼻子,能闻出燕翩翩对后妃使用的绝嗣药, 太医说这种药无色无味。
远一点的还有她迅速侦破肖丰丰服毒诬陷案,近一些的有她在焦鹏房梁上扒拉出霉斑。
傅星河对毒有种天然的敏锐,现在连耳朵都比别人灵敏了?
学武之人尚且不能听出动静,傅星河行吗?
傅星河早就想好说辞:“我去大厨房做饭的时候,听见小丫头说起索栾的事。索栾来不及在州府耍威风就东窗事发。站在索栾的角度,他内心应当非常不甘。”
傅星河基于事实,流畅地编故事:“于是我又问了索栾生前的性情,秋醉说,他有一回跟人订制了一艘画舫,下水那天,有个官员先他一步踏进画舫,他便命人把画舫烧了。索栾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如果他要死,很大可能把州府一块烧光陪葬。”
“我今天特地观察了一下大梁,有个不明显的切口。后来禁军上房,几十人的重量压上去,大梁切口处出现了横截位移。”傅星河其实没看见,大梁那么高,根本看不清切口。
倒塌原因是从系统里看的,索栾死前命人把大梁锯开,只留一点连接处,希望自己吊上去后,用重量把大梁坠断,死得轰动。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重量,且议事厅各方面受力牵扯缘故,大梁安然无恙地度过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