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虐就学习(19)

“为什么躲着我？”语气轻缓，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您这要我从何说起。

果然还是自己躲得太明显了吗？

并拢腿站直身子，她眨巴眨巴眼，细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在眼窝投下很浅的阴影，一切都静悄悄的。

“我怎么可能躲你。”她的声音清脆，语气坚定，脸上写满了认真。

想认真地赶紧混过这个问题的那种认真。

他依旧一言不发地垂眸看着她，神色还是那么平淡，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眼神比之前更仔细专注，让她莫名觉得脸热热的。

可能是刚才撞到他的时候蹭到了头发，她的发丝有些杂乱，有几缕零散地翘起。

萧亦珩顿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抬手帮她理了理，手里的动作轻柔，嘴里却说着不太温和的话，“真的？”

感受到自己头顶的动作，他的手臂在她的眼前轻轻晃着，挡住了身前的光。江妍兮的身子瞬间僵住，屏气呆愣着没敢动。

整个人也有点懵，有种回到了车里他帮她擦脸上灰的时候。

一样那么尴尬且窒息。

所以他是有什么洁癖和强迫症吗……她不合时宜地在心底想。

看到她整齐的头发他才满意，垂下手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复。

意识到她走神了，他扬唇笑了下，微躬下身子和她对视。

面对着面，他帅气好看的脸就在她眼前，“嗯？”

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沉闷沙哑，她回神，双眼落入他的眸中。

漆黑、纯粹、深不见底。

脑子卡了会儿，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往后仰了仰头，想拉开他们之间这危险的距离。

“嘭——”

头重重地磕在墙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撞墙让她本就不灵光的脑袋雪上加霜。

她觉得现在自己彻底不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秒退得有多坚决，下一秒头撞墙上就有多疼。

今天也是为男主哐哐撞大墙的一天。

☆、温故

chapter.19

江妍兮垂下头吃疼地“嘶”了声，皱眉揉着被撞疼的脑袋，趁这个时间迅速地靠着墙往旁边走了两步，终于避开了萧亦珩的直视。

空气顿时变得清新了起来，身边也没了沉重的压迫感，像枯鱼回到水里再次活了过来，连脑袋也不怎么疼了。

如果这样能躲开他的话，为了他天天哐哐撞大墙也不是不可以。

垂下的视线注意到他的脚尖转了个向，江妍兮刚松下去的心再次紧提，脑里的想法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你别过来！”

萧亦珩停下脚步勾唇笑了，低沉喑哑的笑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响起。

场面十分“诡异”，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磕磕绊绊地开口解释，试图把话圆回来。

“就…就，你不觉得我们离得……离得有点……近吗”

抿直唇抬眼看他，她强行保持镇定，但杏仁眼里的情绪却一览无余，忽闪忽闪的。

和她对视了会儿，他的嘴角还带着笑意，薄唇轻掀，语气轻挑，“你紧张什么？”

他脸上的笑很浅，眉眼好看，一反往日的冰冷，此刻格外勾人。

别笑了，越笑越紧张。

没出息地沉浸在他帅气的颜里，脑袋的运行速度也变得缓慢，恍惚中她好像隔着他的笑想起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心底突然被一种未知、陌生又熟悉感觉填满 ，莫名让她觉得沉闷。

她的目光变得有些飘渺，他们对视着，却看不清对方。

时空交错，物换星移。时间无声无息地打身边经过，连尘埃都不曾掀起一粒。

“江妍兮。”她听到一声轻唤，慢慢地从刚才的思绪里回神，垂下眼看着地上的光影，说不清心底有什么感受。

“你不需要为了别人做什么，”他的声音徐徐，像傍晚的风，吹散天边的余晖，“不需要逃，也不需要躲。”

“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你过的每一秒都是自己的人生。”

或许是刚好乱七八糟的走神了，或许是又想起了昨晚做的梦，或许是她一直以来都太茫然了、或许是氛围到了、或许是他说话的语速、音调、语气都刚刚好……

他的话每一句都直抵她的内心，戳到最深处，暖意流动，酸意爬上鼻尖。

明明没有什么的，却很有感触，她怎么会有点想哭。

意识到这一点才觉得不太对，江妍兮抬手虚捂住下半张脸，悄悄吸了吸鼻子，瘪嘴又扬唇，调整着自己表情和情绪。

“我有说什么吗？”她问。

他的这几句话没头也没脑，前不搭村后不着店，怎么突然开始煲鸡汤。

最神奇的是——她居然还真情实感地为之感动了，觉得自己的内心有被戳到。

萧亦珩是什么平平无奇的气氛制造大师吗？切换场景高手、奥斯卡最佳鸡汤演员？

前一秒笑着“你紧张什么”，后一秒“你有你自己的人生”。

该不会是她“垂涎”他的美色发花痴被当场抓获了吧，反向鸡汤“阴阳怪气”走一波？

所以他刚才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说——

你不用为了和我在一起费尽心机，不用跟着我转专业、换课题组。

事实被我揭穿后也不要躲，不要逃。

做你自己想做的别的事就好，不要再缠着我。

你过你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

……

其实就是每句话都在撇清关系，让她不要为了他做多余的事，不要再缠着他的意思？

她又悟了。

看着她脸上精彩变幻的表情，萧亦珩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握成拳的手里指腹无意识地蹭了蹭掌心。没有出口解释，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江妍兮还有点懵地站在原地，总感觉她好像又一句话冷场了，气氛再次变得微妙。

连带着他刚才看她的最后一眼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算了，人走了就好，结束了结束了……正在发自内心地长舒着气她就看到前面的背影又停住了。

他站定后转身看向她。

她这口气卡着不上不下的，就这样硬生生屏住了。

“别换组了。”他说。

-

某人离去的那个高挑的背影深深留在了某人心中，直到他拐了个弯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江妍兮后知后觉地拧起了自己的眉。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做什么？

现在这个场景她是真的看不懂了，莫名其妙两个人没按书里写的走，但还是转到同一个专业已经够奇怪了。

怎么他们兜兜转转还是选中一个课题组，现在凭空多出了很多两个人会在一起的、书里没写的剧情。

所以这段书外的故事会怎么发展？都像刚才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吗。

奇奇怪怪、每一秒都有惊喜、总在逼问她、总在试探她的男主都已经开始“煲鸡汤”了，说着她永远都理解不了含义的话。

除了瞎猜还是瞎猜，老实说，他目前在江妍兮心底的形象已经非常严重的“四分五裂”了，她帮他分裂出了各种人格。

但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

要不然怎么解释之前最后那句——“别换组了。”

……这么说来，刚才短短的那么点时间里萧亦珩换了三个人格？邪魅酷拽的、“温柔”走鸡汤的、多情莫名其妙的？

猜想和假设一个接着一个地蹦出来，每种说法都有一定的道理，但又不是特别有道理。

也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靠着那堵墙站了多久，毫无意识的就到晚上，江妍兮已经躺在了床上。

干睁着眼发愣，她还在想萧亦珩。

他不会是个外星人吧？来地球观测人类的，各种转换情绪性格、毫无逻辑地出牌来测试人的反应……

想完以后她都无力吐槽自己。

怎么外星人都出来了？她真的快疯了。

对不起，她才是外星人，地球太复杂了，她想回外星。

书里明明没有男女主在一个项目组的情节啊，为什么会这样？！这难道就是她试图改变剧情带来的惩罚？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不久前的网络热门表情包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萧亦珩，真有你的。

☆、男二

chapter.20

第二天醒的时候人还有些懵，依旧陷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脑子胀胀的，江妍兮在床上垂着头坐了好一会儿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