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命中带煞+番外(461)
时啊运啊,兜兜转转,却从不肯落在她身上半点。
先皇的后宫还算清静,她也没想过攀高枝,偏偏不小心撞上了,一跃成了妃嫔,她身子骨不好,生产艰难,差点因为那个孽子没了命。
濒死的时候,她脑中闪过许多。
皆是别人冷眼。
想起自己在宫外时,身为一孤女,路中偶遇顾家那位才貌双全的小少爷,小小年纪,却已是初见风流,如她父亲那般,一脸骄傲,目无世俗。
想起那李太师一家,风头正盛,在宫宴上,明灿夺目?那时?她一小小宫女,因李家小姐打翻了盘子?她却要趴在地上,清理干净……便是李家其他人?瞧她年纪小的可怜,让她退下,可那等施舍目光,却仍旧刺人。
她本有父有母。
却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
生下一个几乎要了她命的孩子,那时?才会有人来恭贺她甚至……防备她。
先皇驾崩,人人都说,她命苦?才得了宠爱,还未曾给幼儿换来荣宠,就已经成了个太妃?进宫的李家人、顾家人?她们都在和她说什么?
他们说,皇后是个仁德的,让她莫要忧心?只要在这宫中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必然护她一辈子周全……
呵……
惠太妃想到这些事儿,忍不住笑了。
风水轮流转?若是不肯转?便毁了它!
“躲起来?那就躲吧……”惠太妃也不在意?她摸着自己这张几乎没多少变化的脸?笑了笑,“便是我输了,也无碍的,总要在临死之前,将自己没做的,提前做了才好。”
“师妹?”道士皱了皱眉。
“彭天命?倒是改了个好名字,竟还能成了国师。”惠太妃起身,身影单薄,“便让我父亲,随着二位师兄,一起去了吧?可好?”
道士浑身一颤。
师父收了三个弟子,封了师妹天眼之后,留了不少书籍给他们,师父便无影无踪了。
后来,他们几个,找到了师父的女儿,那时候,她已经是太妃了,便留在她身边照顾着。
他们学得东西,里头有不少是不能碰的。
二十年前的论道大会,两个师弟因为用人命做术法,被人发现之后,折了。
他担心引火烧身,之后和师妹一起,做了个局,带着荣王去了封地,躲了这么久。
“他如今是国师,恐不好下手。”道士想了想,道。
“我是他亲女,用我自己做祭,方便得很。”惠太妃声音冷冷清清。
第1176章 六亲缘薄
惠太妃一脸随意,轻轻一声哼音,如同云间飘来的一抹风鸣,转眼即逝。
旁边道士安静守着,只是过了一会儿,这才问道:“荣王那边……毕竟是师妹的儿子……”
惠太妃手一僵,抬头看他。
“那个废物,一点小事儿总是办不好,脾气不曾有半点像我,当年我也只是让他装模作样与那该死的老东西扮一扮纨绔,寻个由头被赶出京,他倒好,竟真成了个扶不起来的蠢货,就他那点才能,还顺杆子往上爬想做皇帝?”惠太妃笑了一声,手里捏着一没念珠,轻轻搓动着,“以为得了那丁点运势就真能成事了,也是可笑,随他去吧。”
道长沉默了一会儿,默认了。
荣王虽是他这师妹唯一的血脉,然而师妹命中注定,六亲缘薄。
若与荣王过于亲近,对她二人都不好,这也是为何,当年会将荣王送给别人抚养。
即便后来去了封地,这母子二人,一年半载也见不得几面。
此刻,惠太妃明知道已经出了事儿,可还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的准备着。
荣王那边,却还一概不知。
做着春秋大美梦。
当今子嗣太少,一个废了胳膊,一个文弱懦弱,还有一个年纪太小,都不顶用,只要他趁着在京城的时候,多使些法子,将来皇帝没了继承人,他这个亲弟弟,当承不让。
“王爷,戴公子请您去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与您说。”荣王这边看着歌舞,正是高兴的时候,外头有人来叫。
他心中也没生出半点怀疑来。
“想必是戴家要慌了吧?娶一个没了运势的公主回家,心里头当然不舒坦的,还得本王给他画几快大饼,否则这人办事儿就是磨磨唧唧的不顶用。”他讽刺了一声。
戴家犯下那等大罪,他不相信戴泊蘅敢违背他的意思。
这世上,最好用的不是知己心腹或幕僚,而是这些个被他握着把柄的人。
让他们生他们便生,让他们死,便是一点活路都没了,如同蝼蚁一般。
他也没嫌弃这戴泊蘅没亲自上门,只想着,这人快要大婚了,估摸着家里事情也多,便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人,前去戴家那边。
戴泊蘅从公主别院离开之后,回到家中,便将自己洗的干净,换上一身新衣,瞧着真像是要成亲的样子,等到傍晚,荣王果真来了。
他备了一壶好酒,在自个儿院子里头暖上。
荣王到了之后,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瞧着不曾有半点不尊。
“戴驸马今日怎么这般客气?竟是让本王受之有愧了。”荣王半笑着说道。
“对王爷,怎能不尊敬?若我与公主成亲,也要叫王爷一声叔叔的。”戴泊蘅顿了顿,又道,“况且,王爷宏志,泊蘅是一清二楚,如今也当是提前祝贺王爷,故而,备上这酒。待泊蘅成婚之后,怕公主看得严实,到时候,便不好如此了。”
荣王被他说得心头高兴:“既如此,你我叔侄二人,便干了这杯!”
说罢,荣王一饮而尽。
第1177章 遇刺
戴泊蘅瞧着,笑容却有些放肆,就如同是发泄一样,一杯接着一杯,给荣王满上。
荣王出门,身边也带了不少人,只是如今,他已经是没有退路,半点不怕。
此时此刻,瞧着荣王醉生梦死的样子,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刀,趁着那些护卫没注意,一把捅进了荣王的胸口。
只可惜,他只是一文人,不通武艺。
这一刀下去,喷出鲜血,他却知道深度不够,不可能要了荣王的命。
也就够了。
荣王护卫一看,吓了一跳,二话没说,立即动手将他拿下!
荣王满面痛苦,捂着伤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戴家竟敢行刺王爷!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凶徒押下,听候发落!”侍卫长心头都凉了半截。
是真没想到这戴泊蘅竟然敢如此行事!
荣王爷喝的酒,自然是要提前经过一番查验的,肯定没毒,刚开始,他们盯得也紧,只是后来这二人一杯接着一杯,喝的是着实畅快,谁能想到……
侍卫立即派人去叫太医,而这边,戴泊蘅已经被押下。
院子里头一番人仰马翻,一干人等立即将荣王挪进屋子里,可这院子里竟连一张客床都没有,没法子,这才去了其他小院修养救治。
戴家其他人战战兢兢不明所以,当家老太爷却心知肚明,此刻也只能咬牙叹气。
这些侍卫一走,立即便有人上前,将那桌边没干的鲜血尽量收了起来。
老太爷着人,快马加鞭,立即送往望运楼。
……
这大半夜的,谢桥人自然是在太子府的。
还是第二天到了望运楼,常掌柜才将东西送上!
这血……很是不少啊?!
“这也不知是谁的血,闻着腥气还挺重,前半夜之前送了一瓶子来,后半夜又送了不少,东家,这莫不是黑狗血?除煞扫晦用的?”常掌柜跟着谢桥久了,对这些事情,越发的好奇。
平日铺子里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总是要先瞧一瞧。
谢桥见他一把老骨头,好奇心还不小,担心他哪一日不小心沾了点脏东西,还教了他几种护身的咒语和画符的手法,小老头学得挺有兴致。
“这是荣王的血。”谢桥将瓶子打开瞧了瞧。
“荣王!?”常掌柜心头一缩,“怎么……还将王爷的血买来了呢?这么多,这不得断个胳膊腿儿啊?”
谢桥笑了笑:“其实几滴也就够了,谁想着这戴泊蘅办事儿这么这么狠呢?”
不过,也难怪了。
一家子,本来藏着掖着,永不提那些个旧事,日子也能过。
没想到荣王来了,拿了把柄,提心吊胆,如今又彻底没了退路,不疯才怪。
谢桥上楼办正事儿,常掌柜自个儿好奇,着人去打听这荣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