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命中带煞+番外(40)
很复杂的符,本来都要省着用的,毕竟画符也不容易。
符纸一贴,谢桥还是能看见阴灵,但东西却不敢离她太近了,总算能好好的走路。
竹叶煽动,如同小魂拍手。
你拍一、我拍一,无数个小朋友一起做游戏。
谢桥一脸麻木的走着。
“谢姑娘。”过了一会儿,迎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很熟悉,不用抬头细看,谢桥便知道是太子殿下了,不急不慢的行了个书院的礼,然后道:“谢桥特来拜谢殿下。”
书院之中,就是称呼也无需太在意。
若这太子也在读书,谢桥哪怕是直接叫名字,也算不上是犯忌讳。
赵玄璟见她低着头,问道:“谢姑娘身体如何了?”
“挺好的。”谢桥漠然道。
周侍卫眼皮直跳,这姑娘的话是不是太少了点?
与她聊天,那真是冷得让人发寒呢!
“今日请谢姑娘过来,主要是为了一事。”赵玄璟倒也直接,“早先谢姑娘曾给我手下一人算了命数,似乎是看到他身边有什么脏东西?不知谢姑娘可否再去见见他?”
谢桥闻言,惊讶的抬头:“这人还没死吗?”
周侍卫眼皮一跳。
赵玄璟也懵了一瞬间。
世上之人,即便不善也要表现出自己良善的模样。
可这谢桥,这是在直白白的告诉他,当时就知道秦智必死,可就是不想管吗?
“他运气不错,得了谢姑娘师父的几道好符,保命至今,不过已经病入膏肓,若再无药可医,应该就要见阎王了。”赵玄璟解释道。
谢桥点了点头:“原来是师父,怪不得,那应花了不少银子吧?”
周侍卫眼睛瞪了瞪。
这姑娘真是什么都敢说。
“谢姑娘,当时……的的确确是花了许多许多银子……”周侍卫无奈道。
都是他付的!
那莫凌子收费可比这徒弟要黑多了!十来张符,花了一百多两,想当初,人家谢半仙一张符就要了几个铜板而已啊!
“一符难求,能护他到现在,可见你们买了不少符,你买的多,我师父那边存货便会少,画符也是要心力的,要你贵些其实……也不是在坑你。”谢桥慢悠悠的说道。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心虚。
“不敢。”周侍卫立即表态,“谢姑娘还有大师救了秦智,我心存感激的。”
“早先在扔纸条给我的也是你们吗?我记得上头写的是……百金求救命?”谢桥抬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周侍卫,开口问道。
第98章 挑衅我
谢桥想来想去,能找她救命的人不多,既然那秦智还没死,十有八九便是他了。
果然,周侍卫点了点头。
“谢姑娘家教森严,着实不敢贸然叨扰,便想着传信过去,只是没有等到谢姑娘出来。”周侍卫道。
赵玄璟瞥了周蔚宗一眼。
竟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谢桥微微一笑:“是你们就好,既如此,这活我接了,不知定金什么时候付呢?”
对待客人,谢桥是绝对足够温柔的。
“接、接了?!”周侍卫心头一跳,“多谢谢姑娘!定、定金……多少?”
“一般定金是一半,中间若有其他花费,由你们出,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一半。”谢桥笑着说道。
百金……
这是大客户了。
有这么一笔金子,她可以买好些补药了。
这么一想,谢桥小脸都微微红润了几分。
周蔚宗闻言,轻轻皱了皱眉头。
见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谢桥不解看他:“难不成你们说百金求救命都是骗人的?”
“若是普通怨魂,即便不用银子,我也都会收了,可你那兄弟不成,他自个儿招惹到的,欠了人家东西,那怨魂就是弄死他也是他该。”谢桥拧着眉心,“殿下不会是想强求我去捉魂吧?”
赵玄璟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味道。
实话说,这殿下长得是真不赖。
肤色不是极白的那种,而是一种健康的麦色,身形修长,神采万分,于她眼中,就是那会发光的贵相。
早先在石舫镇,他还有劫数,因此面相略有几分晦暗不明,此刻却明朗许多。
气宇辉昂,犹如前千古之玉,见之不忘。
撇开相术不谈,太子这长相,就是那能勾人的金银疙瘩,若是能行,该捂在怀里才能踏实。
当然,谢桥也不敢过于胡思乱想。
这是太子,不是能骗回家生孩子的人。
谢桥幽幽叹了口气。
“求救的人不是孤,所以银子也不是孤来付,若他们付不起,谢姑娘自己看着办。”赵玄璟声音疏离,站在哪里,如同苍松翠柏,岁寒不凋。
谢桥听闻太子很受宠。
若她是皇上,也会宠这个儿,没别的,就冲他长得好。
“有、有金子,只是需要凑凑,能不能请谢姑娘先治病,后收钱?我们保证,最多三天,能将金子凑齐。”周蔚宗连忙说道。
“太子近侍,应是出身贵族世家吧?”谢桥慢吞吞的问了一句。
周蔚宗无奈的笑了笑:“是,但我这般年纪,总不好还要从家里支银钱的。”
也是。
谢桥点了点头。
“若殿下能做保,那就宽限三天。”谢桥生出三根手指头。
“那孤若是不做保,你就真不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谢姑娘。”赵玄璟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的说道。
“殿下,我觉得……”谢桥十分严肃,“你多去读读书。”
“……”赵玄璟一愣。
“道家传人面前,说佛语,你莫不是在挑衅我……师父?”谢桥抬眼看他,“你那句,出自佛教大正藏经。”
第99章 全凭心意
谢桥其实什么都会一点,甭说是佛教的了,就是民间莲花教的传销口号,她都会喊两句。
“孤明明听说,你入院考核写的是梵文。”赵玄璟气色不杂,稳重的说道。
“我那是知彼知己,你这是明知故犯,意义不一样。”谢桥闷声一句,又慢悠悠的开口,“你若不做保,这人我肯定不救的,你们以为开坛做法很容易吗?其实很耗费心神的,一不小心,我这小命就搭进去了。”
赵玄璟眉目有些冷硬:“身体不好还如此忙活,我倒是觉得,你是自己找死。”
谢桥哼了一声。
想当初“求”她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那一口一个谢姑娘,脸都也要埋地下去了!
“要说找死,也比不得殿下你。”谢桥低着头,声音轻轻的飘过去。
周侍卫浑身一紧。
别啊!
可别吵起来呀?!
家里还有人等着救命呢,万一这时候翻脸了,损失的可是一条小命!
“何意?”赵玄璟冷飕飕的。
谢桥也不瞒着,指着旁边的竹林,“就是这些,不适合你,你久居其中,对身体不好。”
说完,谢桥抬眸笑了笑。
那笑容温和却又有几分挑衅,好像在表现自己又多善良一样:“殿下做保,若他还不了金子,那就殿下付,若是如此,那我便替你画一幅有益身心的图,到时候你照着图安排人在这里种花种草,保证殿下龙精虎猛……”
说到这里,谢桥停了。
她说话一向慢条斯理,很少这般顺溜,一时秃噜嘴,用错词儿了。
不过……
也有道理的。
谢桥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赵玄璟的身板。
赵玄璟一阵内伤,突然觉得有点憋火了,什么叫“保证他龙精虎猛”?就像是他如今不行似的!
“谢姑娘说话,可真是胆大妄为啊。”赵玄璟似笑非笑。
“殿下见笑了,道士出身,没见过什么世面……”谢桥尴尬的笑了笑。
水月观里头没几个男人。
她师父一个老酒鬼还犯口业,除了日常教学,不聊别的,而且她眼毒,能低着头就低着头,观内开放的时候,瞧见的都是裙摆。
十六年了啊!
她真出家了一样,那可是一点凡心都没有过,自问也对得住祖师爷了,如今也只是多看两眼美色而已,都委屈她了。
明明是自谦,赵玄璟总觉得她这话里别有它意一样。
侧头看着这阴嗖嗖的竹林,“谢姑娘替我修整竹林还要不要酬金?”
“这个……全凭心意,不强求。”谢桥一脸认真,“不过,算命给钱天经地义,否则欠的债多了容易出事,所以建议还是……给点。”